陈绍棠忙道:“你再仔细想想,你再想想看。”
    贺迦北有些不耐烦地道:“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你走吧。”
    陈绍棠坚定地道:“一天查不到身世,我是不会走的。”
    贺迦北无可奈何地道:“行,你不走啊,我走。”
    说完,他就要绕过陈绍棠离开, 却被陈绍棠一把拦下,恳求道:“贺四公子,你是我唯一的线索,请你帮帮我。”
    贺迦北有些生气了,便扬起拳头来,想吓唬吓唬他。
    就在这时, 贺子胥从轿子上下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便上前问道:“迦北, 你在干什么?”
    陈绍棠见贺子胥来了,忙毕恭毕敬地拱手行礼,道:“参见广平王。”
    贺子胥看向他,捋着胡须道:“原来是你啊,陈绍棠。请!”
    说完,他便领了陈绍棠走进广平王府的正厅,命人赐座奉茶。
    贺子胥问道:“不知陈公子今日到访,究竟所为何事啊?”
    陈绍棠站起身来,道:“我是想请贺四公子帮忙,寻找我的身世。”
    贺子胥点点头,笑道:“对,这解铃还须系铃人。”
    贺迦北却满脸苦恼地道:“爹,我早就说过,我根本帮不上他的。”
    陈绍棠眼神坚定地道:“树高千丈,落叶归根,在下身份未明,父母的养育之恩也没有报答, 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们。”
    贺子胥微微颔首,道:“难为陈公子一片苦心啊,忠义可敬,迦北,你得帮帮他。”
    贺迦北无奈地摊了摊手,道:“我都说过了,事情过了这么久,我记不起来了。”
    贺子胥沉吟片刻,然后对陈绍棠道:“陈公子啊,你就暂且住在舍下,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总有一天,这迦北总会想起来啦,哈哈!”
    陈绍棠闻言十分高兴,忙拱手道谢:“谢王爷成全。”
    ......
    是日夜里,贺迦北蹲在地上,四处抓蛐蛐儿玩。
    就在他快要抓到的时候,没想到那蛐蛐儿却被陈绍棠不小心一脚踩死了。
    “赔钱!”贺迦北站了起来, 对陈绍棠吼道。
    “什么?”陈绍棠有点懵。
    贺迦北神情激动地道:“你踩死了我的常胜将军, 起码五十两, 赔钱啊你!”
    陈绍棠却劝他道:“你身为贺家军弟子,闲时该多多练功,切莫玩物丧志。”
    贺迦北受不了他这副说教的口气,立马回怼道:“身为贺家军弟子,就算我每天都在玩蛐蛐儿,也用不着你管!”
    陈绍棠并不恼,只轻声道:“好了,那你能告诉我那个北胡商旅的事情吗?”
    贺迦北握紧双拳,道:“我都说过了,我已经不记得了,你是不是有病啊?”
    回到了房间的时候,贺迦北忽然感到有人向他泼了一桶热水,扭头一看竟是陈绍棠。
    “你想干什么?烫死我了。”贺迦北怒不可遏地质问道。
    陈绍棠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这是为了帮你增强记忆力,真的,南方有个风俗,就是拿冷热水交替冲身,神经受到刺激的话,头脑就会变得清晰,我希望你能把往事重新记起来,帮我寻回身世。”
    “是么?可我现在还是什么都不记得,你走啊。”贺迦北气急败坏地道。
    “你再想想。”
    费尽唇舌,陈绍棠还是被赶了出来。
    为了以防万一,贺迦北便躲到了佛堂里头。
    “我猜,这里应该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他刚说完,陈绍棠就推门而入。
    贺迦北手上的动作顿时愣住,望着他道:“陈绍棠,你是不是神啊,这都能找到?”
    “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陈绍棠一脸严肃地道。
    “身世,身世,我怎么知道你什么身世啊?你走吧,我都快被你弄疯了!折腾死我了,自己玩吧,我不会再回来了。”
    贺迦北说完,他就要离开,却被陈绍棠一把抓住了胳膊,道:“其实我也不想缠着你,只是我别无他法,天下之大,除了你,没有别人可以帮得了我。”
    “你放手啊你。”贺迦北奋力挣脱,忽然看到怀里的骰盅,脑中灵光一闪,道:“我想起来了,上次那个北胡商人跟我玩掷骰子,我掷出六点,他掷出一点。”
    陈绍棠道:“这样的话,当然是你赢了。”
    贺迦北却摇摇头,道:“不是啊,他说在他的家乡盘古山,掷骰子一比六大。”
    陈绍棠笑道:“错了,当然是六比一大了。”
    贺迦北一脸焦急地道:“重要的不是掷骰子,而是他向我提过他的家乡在盘古山啊。”
    “盘古山?你说他的家乡在盘古山?”陈绍棠闻言大惊。
    “是啊,有可能你身上的标记,和盘古山有关系啊。”
    贺迦北话音刚落,陈绍棠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便皱了皱眉道:“就这么快跑掉了?也不好好考虑清楚。”
    而这时候,一直监视广平王府的京墨火急火燎地赶回廖诗茵的卧房,一边跑一边喊道:“姑娘,姑娘不好了!”
    廖诗茵听到声音,急匆匆地从房间跑出来,迎上去问道:“怎么样了?”
    京墨气喘吁吁地道:“他们,他们竟然折磨陈绍棠。”
    “难道是,陈绍棠遭到了毒打?”廖诗茵闻言惊得花容失色。
    京墨点点头,道:“嗯,因为我听到他一直在喊,放开我,放开我,声音很是痛苦。”
    廖诗茵听了,气愤不已地道:“可恶!蹴鞠输了不认输,竟然还滥用私刑,看我饶不了他!”
    说完,她气呼呼地拎起裙摆就往外跑。
    京墨在后头拼命地追,喊道:“姑娘,姑娘,您慢些跑。”
    翌日清晨,贺迦北刚从广平王府出来,就被躲在暗处的京墨和廖诗茵围住了。
    “廖姑娘,您别乱来啊!”贺迦北见廖诗茵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便知她定来者不善,一脸戒备地道。
    “我又没动手,你怕什么?”廖诗茵冷笑一声,道。
    “我怕你什么?我贺迦北的胆子可是大的很呢。我只是不还手而已。我要是还手,你早就被我淹死了你!”
    “我来问你,陈绍棠是不是现在在你们广平王府?”
    “是啊,那又怎么样?”
    “听说,你们虐待他了?”廖诗茵面上发狠地呵斥道。
    贺迦北不假思索地道:“对啊,我专门派人对他是又打又骂,怎么样啊?”
    廖诗茵气极,道:“我要你放陈绍棠走!”
    贺迦北撇了撇嘴,道:“你说放就放啊?我不放又如何?”
    “你个无赖,看我不打死你!”廖诗茵说完,小拳拳就去捶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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