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拿着一个盒子,走过来,继续问:“你摔哪里了吗?”
    我摇头,又点头,再摇头,见姐姐凝起眉头,急忙解释道:“我没摔,就、就磕了一下。”我低头,其实我想道歉来着。
    “走路小心点。”姐姐莫名看我一眼。
    我见姐姐要进屋,又叫住她,“姐姐!”
    姐姐回头看我,我低头道:“姐姐,对不起,我不该偷偷跟公子去的,你还生气吗?”
    姐姐歪头看我,问道:“既然你进去了,那三叔的下落问到了吗?”
    我抬头一愣,那时候跟公子从寒门出来,就遇到一大堆的囚犯要杀我们,公子一路带着我几乎是赶路似地逃出来,我没机会问,也给忘了。
    姐姐无奈地白我一眼,转身进屋。
    我跑上前,道:“姐姐,要不我立即带红黑再去一趟重刑牢狱,问……问清楚。”大不了再钻次虫洞,可说到后面,我声音都吓没了,因为姐姐一脸寒霜地看着我,恨不得直接掐了我的表情。
    “再敢跑进重刑牢狱,我直接先剐了你。”姐姐瞪道。
    我郁闷,又惹姐姐生气了,这次还是自找的。
    第二天,公子要去一趟鹿山西面山脚,拜访那位圣医门执法长老的故友,这次我没有跟去,因为我要帮公子研磨药材。
    九方少陵也来帮忙,应该说只有我们两个会,倌院里又单独开了一间干燥的房间作为药房,我将甘草切成片,一钱一片,其他药草也均等分,可惜这里没有磨药用的药钵,我和九方少陵一个捣药,一个看火煮药。
    姐姐亲自送饭过来,郑斌想让其他人来帮忙,不过被九方少陵全部赶了出去,直骂添乱,因为做药这一块并不比开药简单,我和九方少陵整整忙了两天才把公子写的药单准备好。
    公子走了五天才回来,并给我和姐姐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三叔有消息了。
    公子说,鹿山西面山脚住的是一位毒医隐士,那位隐士收了一名挂名徒弟,原名叫祁天,便是三叔,不过三叔现在不叫祁天,他改名叫萧天,两年前离开了鹿山,毒医的隐士说,三叔是去了京城。
    第九十五章 雾新城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上一章有亲说文风有点不对,瓦自己是看不出来,不过瓦猜想可能的原因是:瓦在小番外里换了人称,换了视觉角度,所以亲们一下感觉有些不习惯吧~
    还有关于第八个字母的真相是:瓦本来酝酿了好久打算细写滴,结果准备写的时候,被人打扰了,更悲剧的是,等瓦回头打算捡起来继续详写的时候,已经想不起一开始构思过的细节了~
    先顶个锅盖:其实小烈儿与尚腹黑第二次也很近滴~稍等哈,他们滴第二次瓦会努力写得深入一点,
    咳,在和谐尺度内~~~~o(n_n)o~
    五天没看到公子,我就感觉好像是有好几个月没见一样,跑过去抱住公子,委屈道:“公子,我想你。”
    公子整个环住我,眼神依旧温柔,第一句却是,“烈儿,你气色不太好,怎么了?”
    我摸下脸,疑惑道:“有吗?”
    公子问了一句,“我不在几天,烈儿没有踢被子吧?”
    “才没有,我一个早上呆在药房煮药,大概是被火烤的吧。”我理直气壮地反驳,虽然是踢了几天的被子,但小白会窝在我怀里睡,还是很暖和的。
    姐姐让人备了一些酒菜,小白“啾啾”地叫着要吃饭,可公子还在沐浴,姐姐不许我动筷,好在客栈的掌柜又让伙计单独弄了些兔肉给小白,刚端上来,香喷喷的,小白忍不住诱惑,却被烫得满嘴泡,可怜兮兮地用毛茸茸的脑袋蹭我,乌溜乌溜的眼睛给我装无辜,要我给它一块块掰开。
    我趴在桌子底下,慢慢从兔肉上撕开一小块,烫得我手发麻,然后慢慢吹凉了,喂给小白吃。姐姐很严格,不许我吃饭的时候把小白放桌子上,主要是小白有次在桌上捣乱,惹姐姐生气,小白自那以后就被赶下桌,于是我经常与小白钻桌子底下,姐姐偶尔会说一句让小白自己吃,可见到我死性不改,便懒得开口。
    喂完小白,公子也沐浴完下楼来,刚坐下来,公子还没动筷,却是拿出药帕先给我擦手,然后我连带着小白那油乎乎的爪子一起给擦了。
    姐姐问:“公子,那位隐士真的说了,祁天现在改名为萧天吗?”
    公子夹了一块无骨鱼片塞到我嘴里,长大了,也并非要公子喂着我才能吃,不过习惯很难改,无论公子塞什么过来,我都自动张嘴吃。
    公子自己吃了点,点头答道:“似乎是因为祁家姓会给祁天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祁天暂时改名的,听寒先生说,祁天这些年也一直在找你们,过几天治好这里的病人后,我们去一趟京城吧。”
    “萧天吗?”姐姐凝眉,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我很激动,因为终于有三叔的确切消息了,忍不住满心雀跃,不过嘴巴塞了鱼片,无法开口。
    公子看了姐姐一眼,问:“怎么了?”
    姐姐看公子,不拘言笑的脸上有一丝疑惑,道:“江湖上有一个叫白门的新门派,而白门十三将中有一个叫萧天的。”
    “姐姐,那白门的萧天就是三叔吗?”我和姐姐都快六年没见到三叔了,以前的三叔还是个少年,如今……我转头看公子,三叔与公子年龄差不多,却不知道三叔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姐姐摇头,道:“不知道,只有见到本人,我们才知道。江湖中的那个白门也在京城丹阳,祁天去了京城,我想白门十三将的那个萧天十有八九就是祁天了,不过……”姐姐再次深深地凝起了眉毛。
    “你担心巫医?”公子微微笑了一下,轻声问一句。
    姐姐没有隐瞒,点头肃然道:“巫医难缠得让人发指,当然我并不是怕巫医,我还想趁着上京城之际,找巫医报仇。只是我担心一点,我和烈儿去找祁天,会不会反而连累到他,祁家如今只剩下烈儿和祁天,我实在不愿意再看到他们因为巫医而出事。”
    “姐姐不用怕,三叔很厉害的,而且我也会保护姐姐和公子的。”我敲桌子自信道,小白在一旁特仗义地“啾啾”叫了两声。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害怕了,我帮你拧下来。”姐姐黑着脸瞪我,眼睛要喷火。
    公子突然道:“说到白门十三将,或许我们可以找一个人帮忙……”
    我和姐姐同时看公子,谁啊?
    公子笑了一下,神秘道:“这个人你们也认识。”
    我和姐姐互看一眼,许久都想不到谁来着?于是又看公子。
    公子不打哑谜了,说出两个字,“云锐。”
    “诶,云锐!”我诧异,五年多以前,我和姐姐刚躲到公子身边,与那个背大剑的少年云锐在井炎城相遇,我唯一记得的是,云锐是个很开朗的人,比起许庸医那种喜欢搞怪又半疯癫的性格,云锐更加豁达,云锐那时候说他要成为大侠,跟以前三叔一样的理想,云锐最大的爱好是酒,记得姐姐曾说,云锐看似非常热血江湖,其实异常冷静,可惜是个酒鬼。
    我的印象是,云锐喜欢美人,是个看到美人会流口水的家伙;只要是美人,云锐就爱凑过去,以前云锐就是这样凑在公子身边的。我认真盯着公子瞧,心里有些不高兴了,为什么公子这么久了还记得云锐?
    姐姐脑子转得快,一下就猜道:“公子,莫非那云锐也是白门中人?”
    公子点头,道:“虽然不清楚云锐在白门中的职务,不过应该不会很低。”
    姐姐一喜,又有些疑惑道:“公子,这些年江湖上的事情都是我在收集给你的,可并不清楚云锐的事,公子怎么知道云锐是白门的人?”
    公子笑道:“当年云锐自己说的。”
    郑斌突然跑来,要与公子私下谈点事情,不过我猜到是什么,公子曾在重刑牢狱里告诉过我,郑斌也得了花柳病,所以现在才遮遮掩掩来找公子来医治,只是不知道姐姐是否也知道?
    姐姐拉住我问:“烈儿,找到三叔后,你是打算跟着你的三叔走,还是要继续留在公子身边?”
    我反问姐姐,“姐姐呢?”我本打算去偷听郑斌和公子谈话的。
    “是我在问你。”姐姐强势道。
    “不能让三叔和我们在一起吗,为什么非得分开?”我站在楼道上,回头看身后的姐姐。
    “公子是个闲云野鹤之人,对江湖恩怨,名利之类的都不感兴趣,但那是公子,不是你!男儿志在四方,烈儿,你应该多出去闯闯。公子很强,他并不需要你来保护,我留在公子身边做事,也是因为我不够强,同时要报答公子当年对我们的恩;烈儿,你是男孩儿,已经长大了,不能老是依靠公子,你要学会走出去,不然你这样下去,一辈子也不配叫男人,只能做一个永远长不大的男孩。”姐姐训斥的声音并不大,却句句清晰。
    我转过身,面对姐姐。
    姐姐走过来,叹道:“如果这次真的见到你三叔,跟着你的三叔好好闯闯江湖也好,男孩子总要磨练一番才能真正长大的。”
    “姐姐,一定要去闯荡,成为大侠,或是建功立业,这样的才算是男人吗?”我闷闷问了一句。
    我不是不懂,也没有在装傻,但与公子一起爬山涉水,一起采药,跟那些动物打交道,这些有时候也很危险,公子会护着我,但我也会护着公子,我并不是完全依赖着公子,因为我不想成为一个累赘,我想要成为一个能够帮到公子的人,同时还要让公子信赖我。姐姐感激公子,我也感激;可我对公子,更多的是喜欢,从小就喜欢,还一直喜欢了五六年,一直没变过。小时候有些懵懂,如今我已经长大了,明白什么是喜欢,好不容易公子说要做我情人,现在要我离开公子,之前的努力岂不是……
    姐姐听了我的话,又见我低头不语的样子,愣了一下,有些呆呆地看着我,有些说不出来。
    我抬头,面对姐姐道:“姐姐,我不想离开公子身边,那样我难受。公子不喜欢江湖、也不在乎名利,我也对那些同样没兴趣。但是,我有想做的事,我喜欢跟公子一起进山采药,喜欢和红黑还有小白它们玩,遇到危险,我会保护公子;公子治病,我会在一旁帮忙配药,谁敢欺负公子,我会偷偷教训他们……”此时我发现我似乎比姐姐高了一些,不再是平视了。
    “烈儿,你莫非……?”姐姐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吱嘎”一声,楼道上一间房间的门开了,郑斌走出来,我和姐姐也没继续谈话,郑斌朝我们点头示意一下,不知道公子跟郑斌谈了什么,似乎比姐姐的威胁还管用,此时郑斌没有用往日那副要扒光人衣服的眼神盯着人瞧,而是匆匆离去。我有些可惜,被姐姐这一耽搁,我想偷听都没机会了。
    公子随后走出来,见到我们,招手道:“烈儿……”
    姐姐犹豫了下,交代我道:“公子刚回来,很累,让他好好休息。”
    我点点头,跑进公子房间,帮公子铺好床,小白第一个跑上去玩耍。
    我回头,却见公子在看医书,不由走过去,问道:“公子,你不休息吗?”
    公子坐在桌前喝着提神茶,见我过来,伸出手捞住我的腰,拥我入怀,暖暖的怀抱有着淡淡的药草香,我有点想凑过去亲一口,此时却听公子道:“烈儿陪我一起睡吧。”声音里有些疲惫。
    我疑惑,担心道:“公子,你是不是很久没休息了?”
    公子将头靠在我肩上,疲倦道:“五天没合眼了,现在这样靠着都能立即睡着。”
    “诶,五天……唔……!”我刚要惊讶,公子封住我的嘴巴,亲了一口,小声道:“会吵到别人的。”
    我看公子的表情,依然精神不佳,但公子很有力地一把抱我上床,搂在怀里一起睡,小白蹭在我脖子旁,见我们睡觉,就用那它那肉乎乎的爪子拍我的脸,小声地“啾啾”叫了几下,要我陪它玩,我偷笑一下,把小白揽入怀,让它陪我一起睡觉,红黑缠在我手上几乎没动过。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公子还在睡,睡得很沉,我也不想起床,与小白在床上玩,待到姐姐敲门,我和公子才被叫起来,那时已经是中午了。
    公子接下来的几天直接住在倌院里,因为忙起来了,要给倌院的那些病人刮毒、施针,都没好好休息过。
    今天最后两个病患在施针后突然开始呕吐,公子和九方少陵一下忙起来,过了一会儿,公子让我去药房拿点药过来。
    我为赶时间,翻墙而过,却不小心撞到了一幕画面,一下给愣了,眼前两条白花花的身子压在草地上,两个男人犹如猛兽一样互相缠在一起,啃咬着对方,互相吃口水,很激烈,若不是两人下面连接在一起的某处,我差点以为他们是在打架。
    等我意识到自己似乎打扰到别人时,其中一人也注意到我,看过来给吓了一跳,压在上面的那个人比较从容,笑道:“怎么,你也想玩吗?”完全没停止身/下的动作。
    被压在下面的人终于也骂出一句:“你别吓坏他,人家清纯孩子一个,喂,还看什么,滚!”
    我手足无措,急忙又翻墙回去,心却噗通噗通直跳,因为我突然想起了在澡堂的那个晚上,红黑说,情人之间,那个很平常,于是我以为那个很平常的,但那是指情人之间,我刚才好像真的打扰到人家了。
    刚翻过墙,碰上倌院里的一个小哥,那人诧异道:“哎呀,你怎么跑里面去了?不会看到了吧。”
    我点头,那人表情夸张地痛苦一下,急忙求道:“小家伙,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那一对其实老相好的。我们这几天都安安静静的,按照您那位先生的要求,愣是一个客人都没接,那位先生人好,难得肯替我们这些被人瞧不起的人医治,我不想因为这个误会,让那位先生也讨厌我们。”
    “你们招待客人,就是做那个吗?”我手指向墙后有点诧异了,那个不是只能情人之间才做的吗?
    那小哥急忙拉住我的手,带我离开那边,解释道:“我们这种地方,靠的是张卖相,脸皮长得俏点,能多拉点客人,但是伤身啊,尤其遇上一些变态的客人,他们简直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
    倌院的小哥说了一大堆他们的事,我愣愣地听着,问:“那种事用钱也可以买吗?”那种事不应该是情人之间的秘密吗?”
    倌院小哥听着笑了起来,道:“这种事又没有多高尚,有时候为了生活,什么事不能做的,当然可以用钱买的了。做我们这行的,谁也不敢信那些客人的情,会来光顾这种地方的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基本都是披着人皮的野兽。尤其是男人在做那种事的时候,说的话最不能信,像你这种可爱清秀的长相,在我们这种地方,很吃香的……”
    我没理倌院小哥,心情有点低落,我还以为已经抓住公子了,原来做那种事连钱都可以买,红黑之前说,那种事很平常,我现在总算明白红黑说的意思了。可那样岂不是什么都没变,公子到底有没有喜欢我呢?
    “喂,别发呆啊,问你啊,那郑将军有没有对你……”倌院小哥咽下口水,眼里冒出好奇的光芒。
    我回头看一眼倌院小哥,平静道:“我养了很多蛇,品种齐全……”我话还没说完,那位倌院小哥已经跑得没影了。
    我取药回来,公子还在为那位病人刮毒,看着公子,我有些走神了,刚才那两个白花花的身子压在一起的画面一直我在脑袋里晃来晃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有了羞耻感,因为我想起在澡堂里的事,那晚的公子虽然有点……但还是很温柔,就算事后屁股会疼,可公子同样很细心……
    所以,我要对自己有信心,起码离七年之约还有一年时间,我想,公子是喜欢我的吧。
    公子治好了青楼倌院里的病患,这期间,九方少陵也帮了不少忙。姐姐说,九方少陵对公子的崇拜达到了一种境界,公子却说,九方少陵的医术在同辈中已经是佼佼者了,不过我看来,九方少陵只是个碰见姐姐会脸红、讲话会结巴的笨蛋。
    我们离开的那天,九方少陵在鹿山收集了足够的药材便回去了,并不与我们同行。郑斌对公子的救命之恩非常感激,一直送出了鹿山镇好远好远,公子带着我和姐姐一起从鹿山出发赶往京城,我抛开之前乱七八糟的想法,心情好了很多,因为长这么大,我还没去过京城。
    老爹以前曾说过,我们祁家的老家其实就在京城,但自从老爹‘嫁’给了娘以后就再也没回去过,一直和娘一起住在边缘小城。
    小时候老爹爱讲在京城祁家的事,可惜那时候我太小,我和姐姐也无缘去老家看看,这次上京城找三叔,顺便还能看看京城老家的房子。
    半个月后,我们来到去京城的必经之路――雾新城。
    在城门关卡的地方,姐姐给了守城官兵一些碎银,我们很顺利进城,那官兵瞧着我们三人,在最后特意提醒道:“最近这几天,雾新城进了几名采花贼,你们自己要小心点。”
    “采花贼?”姐姐一愣,似乎有些愕然。
    “是啊,糟蹋了好多女孩,总之看到浓眉大眼的,长相下流的人都要注意点啦。”一旁的老官兵好心道。
    姐姐脸色古怪,道谢一句,我们便进了城,公子说,我们需要在雾新城停几天,等一位朋友,不过公子没说那朋友是谁。
    雾新城很热闹,我们进城早,姐姐说先找家比较干净的客栈投宿。
    城里摆摊的很多,东西琳琅满目,我看得有些眼花缭乱,好久没看到这么新奇的东西了,小白我被塞进怀里,我还能听见它的呼噜声,鼓鼓的一团,虽然看过去是有点奇怪,也好过让小白被人侧目。公子说,雾新城还有京城等地,人非常多,小白在那种人多的地方很容易遇到麻烦。
    姐姐见我窜来窜去,喊道:“烈儿,不要走丢了。”
    “才不会。”我回了一句,又不是不认路,而且还有红黑呢。
    周围很多人都在说采花贼的,似乎是雾新城最近的新鲜事,姐姐与公子也听了一会儿,姐姐怒道:“什么采花贼,根本就是人渣,连十二岁的小孩都不放过,有够无耻的!”
    公子表情要好一些,道:“欣儿,你也要小心一些,雾新城是京城的要道,自古就乱,我们还要在这投宿几天,多注意些的好。”
    姐姐不以为意,道:“来了正好,杀了那种人渣还能除害。“
    我面向公子他们倒着走,看着后方不由一愣,手指向姐姐身后,道:“啊,采花贼!”
    第九十六章 采花贼 上
    “什么?”姐姐愣了一下,急忙回头,一位落魄书生模样的青年,手里拿着刚采集下来的鲜花与姐姐撞了个正着,姐姐似是以为那人要做什么,动作迅速地反抓起那人,直接摔出去……
    “诶?等、等……哇啊――!”那落魄书生叫了一声,砰咚重重摔在地上。
    待姐姐反应过来时,一大束的鲜花零落地洒满路边,那可怜的落魄书生被姐姐摔得几乎爬不起来了。
    众人侧目,姐姐顿时尴尬起来,犹豫了下,走过去扶起那落魄书生,问:“你没事吧?”
    公子从我头上拿下一朵花来,我愣了愣,是野菊花,低头看那一下地上掉的那些花,全都是野菊花,我弯腰帮忙捡起那些花,主要是黄色、白色和淡蓝色,其中淡蓝色最漂亮,我记得公子说过,野菊花可以治血疏肝,清目散毒,这落魄书生也是学医的吗?
    我拾好散落的野菊花,抬头看过去,姐姐已经扶起那人,并连声道歉。
    那落魄书生低着头,不敢让姐姐搀扶,还礼道:“是我不好,走得太急,没看路,撞到姑娘了。”
    我和公子也走上前,我把花递给落魄书生,道:“你的花。”
    落魄书生接过手,道:“谢谢。”
    “这些都是野生的菊花,应该是在城郊外采集的吧。”公子将他手里的那朵也递出去,那是从我头顶拿下来的。
    “是啊,城郊遍地都是。”落魄书生笑了下。
    我想了下,真诚道:“这样的话,你就不算是采花贼啦。”
    “什么……采、采花贼!?”落魄书生听到吓了一大跳。
    “烈儿,闭嘴!”姐姐黑着脸狠狠敲了我一下。
    我摸着脑袋,委屈地躲到公子怀里,小白被挤压到不舒服,动了下,我又急忙退开,公子伸手摸下我的头。
    落魄书生看一下姐姐,急忙解释道:“姑娘,千万不要误会,我、我刚才是无心撞到姑娘的,绝非有意非礼,更不是什么采花贼。”
    姐姐听着落魄书生的话,反而不喜起来,原本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落魄书生则没完没了地解释着。
    “其实都是一场误会……”这时公子适时出声,阻止了这场风波。
    一盏茶功夫,我们便与那落魄书生坐在茶座二楼,落魄书生叫朱臣,是进京赶考的,不过在路上就把盘缠用得差不多了,便打算采一些野菊花做成香精,卖来当盘缠。
    姐姐似乎完全忘记她之前把落魄书生朱臣狠狠摔在地上的事,好奇问道:“你会用花做香精?”
    朱臣很瘦,跟竹竿差不多,姐姐问话,竹竿便客客气气答道:“那是我家祖传下来的秘方,其实我也只会一点,当作谋生的手艺罢了。”竹竿子朱臣说着,连头都不敢抬起看姐姐。
    姐姐来了兴趣,继续问:“做香精一般选茉莉、百合或是牡丹等不是更好,野菊花基本没什么香味,怎么会有人喜欢?”
    朱臣点头,拘谨道:“是啊,野菊花香味很淡。”说着眼睛看一下姐姐,又低下头,不敢一直盯着姐姐瞧。
    姐姐有些莫名,似乎没碰过像这样说话都不看人眼睛的人,转头看公子。
    公子笑笑,道:“茉莉花香、百合养颜、牡丹名贵,这些花本身的市价都挺高的,要大量买的话,应该需要花不少钱……”
    姐姐恍然一眼,朱臣耳根微微红起来,点头:“是的。”
    “雾新城的城郊那边遍地野菊花,野花又不要钱,竹竿他采来做香精,也不会被人当成采花贼。”我接着公子的话,按自己的理解说道。
    朱臣急忙解释道:“这位公子,我不是采花贼。”
    姐姐给我一个狠敲,语气不善道:“不懂装懂,再乱说话,我下次帮你把嘴巴缝上。”
    我坐在公子身边,不顾姐姐瞪人的视线,把头埋到公子怀里,姐姐好凶。
    公子最有耐心,跟我解释道:“烈儿,采花贼并非字面上所指的摘花之意,而是指一些欺负女子并对她们无礼的人。”
    啊?可上次姐姐说,那样的人叫色狼吧,我抬头看了公子一下。
    在找客栈的时候,朱臣介绍了一家客栈,据说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而且价钱也合理,于是最后,朱臣带着我们去他住的那家客栈,可还没到客栈,我就开始犯晕,连小白也冒出毛茸茸的小脑袋,耷拉着耳朵,很菜的样子。
    公子第一个发现异样,“烈儿,怎么了?”
    “公子,我头晕。”公子伸手扶住我的时候,我就往公子身上靠了,小白“啾啾”叫了两声,说它也难受,于是我又说,“公子,小白也晕。”
    姐姐过来,问:“烈儿怎么了?”
    公子扶着我,解下我背上的药箱递给姐姐,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姐姐接过药箱,担心道:“公子,莫非烈儿发烧了?”
    公子摇摇头,却是将我抱起来,道:“发烧倒没有,脉象也正常,暂时看不出什么,不过……”
    “不过什么?”姐姐紧张道。
    公子看一眼,道:“雾新城是京城要道,人气太重,烈儿和小白可能都有些受不了。”
    “人气……?”姐姐一脸错愕,似乎没听明白。
    我有气无力地歪头看下姐姐,又反趴回公子身上,动都不想动,倒是有点想睡觉,小白跟着窝在我衣服里,一副腌菜模样。
    “我们先去客栈,烈儿需要休息。”公子脸上有了丝淡淡的焦急。
    朱臣在一旁道:“就在前面了。”
    客栈生意还不错,不过住店的人并不多,店家给我们准备了两间最好的房间,公子让我躺床上休息,我把小白从衣服里抱出来,放床头上呆着,红黑几乎都在睡觉,也没有不适。
    姐姐端了一盆热水进屋,掀开纱帘走过来,公子打开药箱,拿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点药水在姐姐端来的热水里,然后捞起布巾拧干,坐过来,帮我擦了把脸,又拉开我的衣领,细细地把脖子、手脚都认真擦了一遍,我立即感觉精神好了很多,小白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依然耷拉着脑袋。
    姐姐问道:“公子,烈儿真的没事吗?”
    “暂时没事,今晚好好休息一下,看明天的情形才能知道。”公子换了个位置坐下,姐姐从公子手里拿走布巾,在热水里拧了把,再次递给公子。
    “姐姐,我就是有点想睡觉而已。”我朝姐姐说一句,我没感觉哪里不舒服,头晕也好多了。
    “睡你的觉。”姐姐不跟我废话,我乖乖闭嘴,不过眼睛还是睁着。
    姐姐皱眉道:“烈儿一路上不是活蹦乱跳都好端端的,怎么刚来雾新城就突然这样,该不会这座城有什么不妥吧……?”姐姐说着走到窗口朝外看去,似乎那外面有什么敌人一般。。
    “从方位和风水学上看,雾新城的选址挺好的,地段也很好,比较容易聚集人气,这座城至少可以兴旺几百年以上。”公子答着,手伸到我被子里,拉出我的脚,取了一枚银针对着我的脚心便是一刺。
    “呀!”我疼得叫了一下,有点委屈看公子,“公、公子?”怎么都不提前说一下,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公子反而笑看我,问:“烈儿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感受一下,有股从脚底到全身一下通畅起来的暖意,不再那么堵着,这次我感觉是真的清醒了好多,我笑了笑,道:“公子,好像好多了。”至少头不晕了。
    姐姐从窗口走回来,看着我依然无力的样子,问公子:“既然不是这座城有古怪,那烈儿他到底被什么东西害成这样?”
    公子让我继续躺着,从床头抱起小白,给小白顺毛,道:“应该是雾新城的人气太过旺盛造成的,虽然这对我们人本是好事,不过对动物而言就不同了,在人多的地方,狐狸有时候会出现排斥反应,食欲不振,精神萎靡,很容易死去。”
    我伸手想去勾小白,紧张道:“公子,小白不会死吧?”
    公子握住我的手,塞回被子里,安慰道:“放心,小白不会有事的。”
    姐姐依然不放心,反问道:“雾新城既然人气旺,烈儿怎么反而这样?”
    公子解释道:“确实,对大多数人而言,人多的地方繁华一些,不过烈儿他自小便亲近自然,亲近动物比亲近人要多得多,人气旺的地方,相对自然的灵气便少了,这对小白或是烈儿来说,犹如到了一个空气污浊的地方,所以有些不适应。而且人多的地方,往往也会带来很多负面的情绪,我们可能感觉不到,不过动物比我们人敏感,所以小狐狸才这么没精神,烈儿也多多少少会无意识地感应到一些吧。”
    姐姐听罢,一脸古怪地盯着我瞧,有些不可思议道:“原来这小子属动物系的,跟我们不是同类嘛。”
    我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姐姐的话有听没进去。
    姐姐又问:“公子,这样下去,烈儿不会连京城都去不了吧?”
    我听了也紧张起来,我想去京城的。
    公子笑了笑,答道:“野生的比家养的适应能力要强,烈儿不会有什么事的,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姐姐怪笑一下,看我道:“好好休息吧,野生动物。”
    “我才不是动物,只是想睡觉。”我郁闷一大把,扭头不理姐姐。
    小白被公子顺毛得舒服,应景地“啾啾”叫了两声,精神恢复得很快。
    公子把小白抱离床边,我不由看过去,瞧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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