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涵我警告你!你再不放手,我……啊~疼!别咬!我操你大爷!卫云涵!你给老子滚!滚!”袁亮已经愤怒到极点,脸涨得通红。
    卫云涵见袁亮真急了,也挺害怕,现在可不是大发兽性的时候,立刻放开袁亮。袁亮立刻踹了卫云涵一脚,然后翻身去找衣服,迅速把衣裤穿好。
    卫云涵退了几步无奈地说:“开个玩笑嘛,何必这么生气。”
    “开你妈逼!你来我家干什么!谁让你来的?”
    卫云涵脸色一变说:“袁亮,我不喜欢你骂我妈妈,也不喜欢你对我这么粗鲁。”
    袁亮自知刚才说得不对,卫云涵的妈妈对他来说是个禁忌,这要是换别人这么骂,卫云涵肯定会打他。
    “那个……刚才我说得不对,但是你也不应该……”袁亮气焰小了一半。
    “只是开个玩笑,何况我又不能真对你做什么,我不是不行嘛……”卫云涵使出杀手锏,这招对袁亮基本上百试百灵。
    “……”只要袁亮想到保险套的事闹得卫云涵变半个废人,他就没什么脾气了。
    袁亮嘟囔:“说了让你去看医生,医药费我负责了。”
    “看医生必须你和我一起去。”
    “为什么要我一起去?”袁亮警觉卫云涵又耍什么花样。
    “我这是心理病,到时候医生会问情况,我们需要如实向医生说明那天的情况,你是当事人,你肯定得在场。”
    “不行,我不跟你去!”开什么玩笑,让他袁亮去和医生说这种事,打死他也办不到啊?不过卫云涵说得也不是没道理,这原因似乎必须得如实说。
    看到袁亮皱眉,卫云涵悄悄露出得逞的微笑。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袁亮决定转移话题。
    “来和你一起过春节。”
    “不行。”
    “不行?”
    “对,我答应让你住别墅,没答应让你住这里。”
    “那你陪我去别墅过春节。”
    “这怎么行?”
    “你这不行,那不行。我一个人在别墅过春节很寂寞,而且……”
    卫云涵话没说话,外面传来袁亮奶奶的声音:“亮子!出来帮忙拿下东西!”
    袁亮急忙答应一声,然后跟卫云涵说:“你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回来。”
    袁亮跑出去,顺手把门带上。奶奶正拎着装菜的口袋,爷爷把三轮车慢慢开进院子。
    袁亮接过口袋往屋里走,奶奶在后面说:“家里来客人了?”
    袁亮转身说:“啊?”
    奶奶指着院里的旅行皮箱说:“你李婶说的,你有朋友来找你,还说长得特别好看。”
    袁亮这才注意到卫云涵放在外面的皮箱,看来卫云涵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住了,这可不行,得想办法赶他走。正迅速思考着办法,卫云涵已经走出屋来,礼貌地对着奶奶和爷爷分别一鞠躬说:“您好奶奶,您好爷爷,我叫卫云涵,是袁亮的好朋友。”
    奶奶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望着卫云涵,爷爷走过来说:“嚯!这小伙子长得可真精神!”
    奶奶也回过神来说:“可说不是呢!跟电影明星似的,比电影明星还好看!”
    “别愣着,快进屋去,外面冷别冻着。”爷爷边说边把卫云涵让进屋里,袁亮在一边干瞪眼。
    奶奶临进门时对身后的袁亮说:“亮子,顺便把卫……你朋友的箱子拿进屋来。”
    院子里,留下袁亮在寒风中哀嚎。
    卫云涵向爷爷奶奶说起自己是袁亮的室友,因为身在异国他乡无法和亲人在春节时团聚,希望能和北京的朋友一起度过,不至于那么孤独。
    爷爷奶奶当然是非常欢迎,袁亮在一边翻白眼,卫云涵脸皮也太厚了吧。
    “你要想回英国,我可以帮你买飞机票。”袁亮说。
    “我妈妈不在了,爸爸工作太忙没时间管我们,家里早就已经不过春节了……”卫云涵越说越小声,似乎很难过的样子。
    奶奶忍不住拍拍卫云涵的肩膀说:“哎哟我的心肝儿~你和咱家亮子一样,都是苦命的孩子。别难过,有奶奶疼你,你在这里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
    “谢谢奶奶,您是我见过最慈祥的奶奶,就像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样慈祥。”
    “英国女王?哈哈哈!你太夸张了。”奶奶给逗乐了。
    “不不,我说真的,伊丽莎白慈祥而且长寿,您会和她一样。” 卫云涵说得一本正经。
    温暖的屋内充满了温馨的笑声,除了旁边有一位表情像怨妇的袁亮显得格格不入。
    晚上奶奶在袁亮床上铺上干净的辱子和被子,袁亮忍无可忍地说:“不是还有房间吗,怎么和我睡一起?”
    “那边屋子一直没住人太脏了,而且再多烧个炕太浪费,你床这么大,两个人睡没问题。”奶奶把床铺好对卫云涵嘱咐两句就回屋去睡了。
    袁亮感觉自己仿佛落入了某个陷阱,气得直接钻自己被窝里打算睡了。卫云涵也脱了衣服换上t恤,这时正好让袁亮看到他背上的“l”纹身,袁亮感觉心里被扎了一下,卫云涵穿上t恤回身看到袁亮的眼神,两人对视了一眼,袁亮调头闭上眼,卫云涵意识到背上的纹身惹袁亮不高兴了。
    他把灯关了,钻进被窝对袁亮说:“你们这里不能每天洗澡吗?”
    “想洗澡回别墅住去。”
    “你怎么洗?”卫云涵习惯每天洗澡,现在只能洗脸洗脚,感觉很不适应。
    袁亮不再理卫云涵。
    屋里突然变得特别安静,乡村的夜晚只能听到外面猫头鹰的叫声,偶尔能听到远处几声狗吠。
    卫云涵觉得这里有一种催眠的作用,从来没这么早睡过,今天却有些困。他打个哈欠对袁亮说:
    “晚安,亲爱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春节越来越近了,院子外面偶尔能听到小孩放鞭炮的声音。卫云涵对这个很感兴趣,自己也买了鞭炮和门口的小孩玩。
    吃过晚饭,爷爷拿着脸盆,里面装着毛巾和洗漱用品对袁亮说:“亮子,今儿二十七,洗晦气,你奶奶让我一定带你去澡堂洗洗。”
    卫云涵听说洗澡,立刻跑过来问:“你们去洗澡?可以带我去吗?”
    “当然可以,一起去吧,澡堂子离这儿很近。”
    卫云涵高兴得蹬蹬蹬跑回屋,拿了替换的内衣裤,也学着爷爷的样子,端个盆子里面放洗漱用品,站在院门口巴巴地等着袁亮出来。
    三个人来到附近的澡堂。卫云涵磨磨蹭蹭等袁亮和爷爷脱了衣裤出去了,才自己脱掉衣裤肩上披一条浴巾进了澡堂。
    澡堂里雾气腾腾,三个人泡了一会儿,袁亮用毛巾给爷爷搓起背来。卫云涵看着袁亮修长的胳膊、白净的皮肤,认真为自己爷爷搓背的样子。他记得自己小时候也和爸爸这样一起洗过澡,爸爸为自己搓澡,总是把自己弄得很痒痒,自己也会学爸爸的样子为爸爸搓背。
    卫云涵走到袁亮身后对袁亮说:“我帮你搓背吧。”说完举起毛巾为袁亮擦洗起来。他曾经无数次地为袁亮洗过身体,但这一次他擦得特别认真。
    “亮子,你也帮小卫搓搓背。”爷爷搓完背,舒服地靠坐在池子边上。
    “不用了,我不用搓背。”卫云涵拒绝,下意识地拉了下披在肩上的毛巾。
    袁亮一拍他的背说:“转过身去,来澡堂哪有不搓背的?毛巾拿下来吧,别遮了。”
    卫云涵趴到池子边上,袁亮把他搭在肩上的毛巾拿下来拧了拧。又看到那个刻骨铭心的英文字母,心脏还是不由分说地揪了一下。他又把毛巾使劲拧了拧,然后用力向卫云涵的背上擦去。
    “啊!你轻点儿!”卫云涵痛得一挺背。
    “这点力你就叫疼,是不是男人啊?”
    卫云涵偏头见袁亮咬着嘴唇很用力地往自己刺青的地方搓,他明白这个刺青对袁亮来说是根芒刺,他重新趴好,忍着痛不吭一声,任由袁亮发泄似地在自己背上用力揉搓。
    卫云涵后来才知道,袁亮家有太阳能热水器可以洗澡,只是刚开始自己不知道。
    大年三十那天,袁亮家来了很多亲戚,都是爷爷奶奶的儿子、儿媳妇还有孙子。
    袁亮和妈妈通了很久电话,自从上次和妈妈坐了摩天轮之后,自己和妈妈的话就开始多了起来。之后又和外公外婆拜过年,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袁亮挂了电话来到客厅,一群女人正围着卫云涵教他打麻将。
    卫云涵已经知道碰和吃了,大伯打出一张幺鸡,大妈立刻对卫云涵说:“快杠!”
    “对对,杠!掷筛子”旁边二婶把筛子递给卫云涵。
    卫云涵应接不暇,旁边一群帮手,还有人好心为他讲解什么叫杠。
    袁亮叹气,这颜控的毛病肯定是遗传。自己要不是当初让卫云涵给迷得五米三道的,也不至于想瞎了心,明知他心里有人还自不量力地去追他,结果把自己伤得这么深。
    一家人早早吃过晚饭,亲戚们陆续回家,卫云涵在厨房帮奶奶把水果和零食端出来,他一整天都笑咪咪的,看起来心情不错。一家人围在大炕上看春节晚会。
    正看着,卫云涵手机响了,他手机以前一直是震动,最近把铃音调成那首《hold my hand》的音乐,袁亮每次听到都有些不舒服,但他也没吱声,以免让卫云涵觉得自己有多在意似的。
    卫云涵到屋外接了电话,过了很久才回屋。袁亮抬眼看他表情已经没有刚才的轻松,眼睛愣愣盯着电视不知道在想什么。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卫云涵和姐姐、弟弟通过电话以后,心情沉重起来。姐姐抱怨他这么多年不回家,没有亲情观念,告诉他,爸爸最近血压很高,还昏倒过一次。他的内心感到无比酸涩,自己独自守着那个秘密这么多年,常常痛苦得没有人可以倾诉,只能对着那个木雕说话。没人能理解他内心有多么的苦闷,而远在英国日渐衰老的父亲,无论他做错了什么事,那个毕竟还是自己的父亲啊,自己能不在意吗?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不到10点就熬不住去睡了。
    12点晚会结束后,两人到院里放烟花。外面已经鞭炮声四起,袁亮点燃一根烟,然后把地上的烟花点着。
    卫云涵低头对袁亮说,“让我抱抱你行吗?”
    “啊?”外面鞭炮声很大,袁亮没有听清。没等回答,卫云涵已经把袁亮紧紧抱入怀中,低头枕在他肩膀上说:“只是抱抱你,别动行吗?”
    袁亮感觉到卫云涵的沮丧,心软起来。双手悬在空中又放下,没有挣扎。
    “我爱你袁亮,我想和你在一起!”卫云涵在他耳边说道。
    袁亮听清了这句话,心里很苦闷。如果这句话能早点听到那该有多好,如果他心里没有那个人那该有多好……
    两人头顶的天空炸开无数礼花,卫云涵在被烟花照亮的夜晚中紧紧拥抱心爱的人,两人久久站立在七彩的夜中。
    大年初一,一大早奶奶就在厨房剁饺子陷。
    袁亮除了卫云涵来的第一天晚上睡得早以外,还是继续熬到二、三点才睡。他最近一直在看s2dx的编程软件,这是一个支持多平台的 2d 手机游戏引擎,没看代码的时候就是在玩ios上面的游戏。卫云涵对他这个作息时间很不满意,不过也劝不动他,目前袁亮能不对他冷嘲热讽就已经挺不错了。
    袁亮被剁陷的声音吵醒后,在床上赖了半天实在睡不着,不仅自己家剁陷,隔壁家似乎都在剁陷,声音真是此起彼伏。
    他起床洗漱完毕,看到卫云涵正跟奶奶学包饺子。
    看着卫云涵厨房的背影,他想起昨晚相拥的情景,还有那句极其震撼的话语。撇开卫云涵喜欢着蓝天却和他搅合不清的事以外,他开始有些相信卫云涵是真心想跟他好了。不过以卫云涵的条件,他实在没有自信他到底是喜欢自己还是不习惯被人拒绝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元宵节头一天,蔡朋岩和金晓钰来到袁亮家。
    开春以后,北京气温升得很快。快尚午时,袁亮正坐门口晒着太阳,软绵绵的昏昏欲睡中。
    “你小子真享受啊!”蔡朋岩老远就朝袁亮嚷嚷。
    袁亮斜着眼睛看到蔡朋岩和金晓钰,立刻乐呵起来:“你们可算想起我来了!过来坐!”
    门口并排放着几个差不多大小平整的石头,表面被坐得很光亮,上面垫着干净的碎花布的坐垫。
    三个人并排坐下,现在太阳正当空照着这里,石头被晒的暖烘烘的,坐着非常舒服。
    蔡朋岩四下看看说,“爷爷奶奶呢?”
    “爷爷出去下棋,奶奶集市买东西。”
    “你怎么让奶奶一个人去?”
    “卫云涵跟着,”他见两人差异,解释说:“卫云涵没地方住,暂时住这里,你们别多想。”
    “没地方住?”金晓钰疑惑。
    “嗯……这不过年嘛……他家不方便住……对了,晓钰你过年回家了吗?”袁亮转移话题。
    “回了呀,还给你带了好多家乡特产。”金晓钰指指一边的盒子。
    蔡朋岩说:“你就让卫云涵陪你奶奶去集市,到底谁是亲孙子啊?”
    “我倒是想陪她去,可现在她只让卫云涵陪,连爷爷都得靠边站。”
    “哦?”
    “你可不知道,现在他是咱们村儿市场的风云人物,自从奶奶教会他还价以后,只要带他去买菜,每斤至少能便宜四、五毛!”袁亮打趣道。
    这时旁边来了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手里拿个大苹果奶声奶气地问袁亮:“袁叔叔,卫哥哥在家吗?”
    “莹莹啊,又来给卫哥哥送大苹果吗?他现在不在家,你晚一点再来好吧?”袁亮回答。
    “好~”说完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金晓钰被萌到了:“好可爱的小姑娘啊~”
    “可爱什么呀,这是本村儿卫云涵最小的追求者,屁大点儿年纪什么都懂!”
    “嘿嘿,难怪她叫你叔叔,叫卫云涵哥哥。”蔡朋岩笑着说。
    三个人正聊着天,就见卫云涵开着三轮车,后面坐着老太太进了巷口。
    蔡朋岩和金晓钰都是一幅吃惊的表情,一向气度不凡的卫云涵,居然开着三轮车,后面带个老太太还有一车的菜!这要不是亲眼见到,打死他们都不能相信呀。
    几个人帮忙把东西拿进屋,老太太对金晓钰说:“小娆啊,越来越漂亮了!”
    “奶奶,这不是朋朋的女朋友姚彤昕,这是我以前公司秘书金晓钰。”袁亮纠正。
    奶奶着眼盯着金晓钰看了看说:“死小子找个这么漂亮的秘书,难怪不好好工作!”
    袁亮翻白眼,“这哪儿跟哪儿啊!”
    金晓钰在厨房帮忙,袁亮拉着蔡朋岩到卧室聊开发软件。
    袁亮把开发引擎不懂的地方都拿出来和蔡朋岩讨论。特别是一些技术上的实现问题,他罗列了很多,蔡朋岩对这些也很感兴趣。
    袁亮对于游戏的构思是很有创造力的,因为对技术比较了解,所以实现性也会考虑得比较全面,相对于其他很多项目经理或者游戏策划就会厉害很多,蔡朋岩和他合作起来也是最愉快的。
    奶奶和金晓钰在厨房聊天,知道金晓钰现在还单身,这下老太太算是来了劲了。
    自己宝贝孙子眼看快三十了,连女朋友的一根头发都没见过。这个姑娘从上到下看着都顺眼,特别是那大胸,肯定好生养啊,千万不能错过这次做媒的机会。
    午饭做了满满一桌菜,所有人都围坐到桌前。奶奶故意安排袁亮和金晓钰坐一起,卫云涵让莹莹拉着玩了半天,现在莹莹也要留下吃饭,还必须和卫哥哥坐。
    席间奶奶不停嘱咐袁亮帮金晓钰夹菜,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什么意思。卫云涵脸上看不出什么反应,只是低头帮莹莹盛饭、盛汤。
    午饭吃的较晚,几个男人开了瓶白酒慢慢喝着,袁亮问起公司现在的情况。蔡朋岩把公司最近发生的事说了说。
    袁亮辞职后,蓝天和余波是最有希望成为执行总裁的人选,两人明里暗里斗得很厉害,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余波就主动放弃了,蓝天顺利当上总裁。之后蓝天把余波的权利架空,又请了两个市场总监分管了余波的业务,年后余波就带着市场部几个骨干向公司辞职了。
    袁亮觉得蓝天真的变了,他看着桌上的菜盘好半天突然问了句:
    “我这个人是不是很自以为是,伤害到身边的朋友自己也不知道?”
    袁亮一开始对蓝天是非常痛恨的,可是随着时间过去,他开始冷静思考蓝天最后一次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反省自己以前做过的事和说过的话,试着剖析自己的问题。很显然,他自己的确有很多问题,蓝天虽然有错,但自己也未必没错,而且有可能自己的问题才是导致一切事情发生的源头。
    袁亮的问题一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没人回答对袁亮来说也是一种回答。
    饭吃到下午,爷爷奶奶都开始乏了,回屋里休息去了,莹莹让父母接走。袁亮和蔡朋岩说着说着又聊到游戏上来,两人聊得忘记了时间,袁亮说:
    “我初步构想出一个新手游,这个游戏最大的特点是操作简单、易上手,简单到可以单手操作,只用一只手指就能完成整个游戏。”
    “一只手指?”金晓钰表示不能相信。
    “对,只用一只手指就能玩的游戏,我要做成这样!”
    “一只手指能玩什么游戏?打地鼠?”蔡朋岩也疑惑。
    “打地鼠在同时出现多个的时候,你不还得用两只手了吗?我做的游戏,不会这么无聊的。”袁亮继续卖着关司,“但是这个游戏也不会太复杂,还记得我们曾经对‘情绪化游戏’类型的分析吗?”
    “当然记得,当初我们对这类游戏做过深入分析,比如连连看、对对碰、跑酷等等小游戏都是基于这种原理吸引玩家的。”蔡朋岩回答。
    “什么叫‘情绪化游戏’?”卫云涵对这个挺感兴趣。
    “其实这是我们自己的一种叫法,有一位美国的心理学家唐纳德a诺曼,他写过一本书叫《情感化设计》,在这本书里就详细地解释了本能、行为和反思这三个不同维度的设计,对人类情感的作用。朋朋刚才说的那种类型的小游戏就是利用了人类的本能来激发人的行为,当一个游戏的操作和规则简单到不需要太多思考而只需要本能反应的时候,人的注意力就会被锁死,理性干扰会无法及时传达到人的行为上。这时人的状态就是纯粹的‘情绪驱动’形态。”
    “啊,我都听糊涂了,什么情绪、状态的。”金晓钰一脸迷茫。
    “简单地打个比方就是,当你玩连连看的时候,你通过重复的训练就能提高自己胜率的本能,你会一直点开始,重复地玩下去,感觉自己停不下来,这就是一种‘情绪驱动’。也可以狭隘地解释为‘强迫症’。”袁亮说。
    旁边金晓钰和卫云涵缓缓点头,大概明白了他说的什么意思。
    蔡朋岩说:“你是打算做这种类型的游戏?”
    “是的,而且游戏中不能有按键的概念,而是纯粹用手势操作来控制即可。”袁亮说的这些在当时来说还不能被大多数人所理解,因为那个时候智能手机还没有在中国完全普及,苹果手机在人机交互和操作上进行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大家在当时还没有那么深刻的体会。
    “我很期待你的游戏最终会设计成什么样。”蔡朋岩因为是做技术出身,所以最能理解袁亮所提出的设想。
    “一定会很好玩。”卫云涵说。
    袁亮得意地一笑:“必须会很好玩!到时候,朋朋我想你能不能和我合作?”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蔡朋岩沉吟片刻,他很喜欢和袁亮合作,因为和袁亮合作除了他脾气差点以外,最后得到的成就感其实最强烈,而且也是最省心的。现在是袁亮最难的时候,如果袁亮需要帮助,他可以义不容辞地出尽全力,但是女朋友那儿要怎么交待,他需要想想说辞。
    “到时候我一定会认真考虑的。”蔡朋岩回答道。
    “谢谢。”
    卫云涵在袁亮家断断续续住了有二、三个月,他搬了台电脑在袁亮家,只要能在家里办公,他就会在这里待着。周六日如果不加班,肯定会开车到袁亮家住,为此他还专门买了辆玛莎拉蒂,方便他公司、培训基地、袁亮家几头跑。爱情最大的力量就是促进消费,提高国民gdp总值。财政部长要是悟出了这个道理,中国可能就不会禁播国外的爱情连续剧了。
    北京的春季非常短暂,当气温上升到最低十度以上的时候,树叶和鲜花仿佛一夜之间就全部挂到每颗植物身上。
    袁亮住的村子附近有一座有名的风景区叫百花山,这里因为满山满谷的野花而出名。卫云涵对这里充满着喜爱,常常在闲暇时去山上登山写生或者摄影。
    这天天气不错,袁亮爷爷打算自己做个风筝。叫袁亮:“亮子,去杂物间帮我把做风筝的工具取出来。”
    袁亮在屋里写游戏文案,完全没在意爷爷说的话。爷爷又叫了两声,卫云涵出来说:“爷爷,我去取吧。”
    爷爷递给卫云涵一把门钥匙然后指指后院的一间杂物房。
    卫云涵拿着钥匙打开那间红砖砌的杂物房,里面有扇小窗户能透进光亮,靠墙的那面做了一个简易的铁架,从顶到下放着各种盒子,盒子上落着一层灰。窗台前有张小课桌,一看就是袁亮读书时用过的,桌子表面被刻得乱七八糟,课桌上放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整个房间放了杂物以后,通道非常狭窄。
    他对着大铁架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依次找寻着爷爷说的蓝色纸盒子。蓝色纸盒子放得比较高,他垫起脚把盒子拿下来的时候,一回身便把课桌上的铁盒撞翻了。
    铁盒掉到地上,里面的东西滚落了出来。他弯腰去捡,地上的东西让他非常诧异。
    那里有一张自己的全家福照片,应该是翻拍的,还有一些雕刻的工具,不过已经生锈,有几个雕刻过的木头人。
    他捡起其中一个木雕,这木头和自己的母子木雕材质、纹路包括大小都差不多,只不过这个雕刻的内容好像是一个男子的肖像。他又捡起另外几个木雕,基本都差不多,雕刻内容都是一样的,不过全都是未完成品,也没有用砂纸打磨过。
    卫云涵想到这可能是蓝天当年为自己雕刻木雕时用过的。一个直男却对自己如此用心,这样珍惜友谊的人为什么对袁亮那么残忍呢?
    这时爷爷在门外叫:“小卫,你找着了吗?”
    他回过神,匆匆把东西放回铁盒,然后和蓝色纸盒子一起拿了出去。
    把纸盒交给爷爷后,卫云涵拿着铁盒进了袁亮房间,顺手把房门带上。
    袁亮正在窗前的写字台上,用电脑写着文案。
    他把铁盒打开递到袁亮眼前问:“蓝天的东西怎么在你这儿?”
    袁亮转头看了眼又回头盯着电脑屏幕说:“怎么你什么都是蓝天的?这是我的,你在杂物房找到的?”
    卫云涵疑惑:“这是你的?那这些木雕是你雕刻的?”
    “当然了,我还送了你一个,蓝天不是带给你了吗?你不会忘了吧?”袁亮眼睛还盯着屏幕。
    “袁亮,你看着我,你看着我说话!”卫云涵有些激动起来。
    “哎呀,我这写策划案呢,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袁亮抬头不耐烦地看着卫云涵,卫云涵在他工作时是不会打搅他的,看到现在他一脸焦灼,心想应该是有什么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要弄清楚,蓝天给我那个妈妈抱个小孩的木雕是你雕的,还是蓝天雕的?”
    “哎我说,你是不是以为只有蓝天才有艺术细胞呀?我这雕刻技术可是跟隔壁雕刻大师李叔叔拜过师的,真是狗眼看人低!”
    隔壁的“雕刻大师”李叔叔,其实是古玩市场摆摊刻章的。不过他平时爱好小雕刻,袁亮小时候还和他学着自己做过一把木头宝剑。
    袁亮爸爸在弥留之际,他每天陪在床前无所事事,隔壁李叔叔也常常过来帮忙。他就干脆在旁边对着翻拍的卫云涵的照片雕刻起来。李叔叔有空也帮忙指导一下。不过人物哪有那么好雕,练习好几个都不满意。
    这时蓝天带来卫云涵母亲去世的消息。袁亮自己也即将失去爸爸,对卫云涵的遭遇非常难过,于是一个通宵没睡,雕刻了全家福里面他妈妈抱着弟弟的肖像,第二天让蓝天给卫云涵带去。
    “你……你……你雕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一直以为是蓝天……”卫云涵这才想起,蓝天一直就没承认过是他送的,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以为的。
    “我我我什么!我那是年少无知才做出那么傻缺的事,”袁亮指指盒子里的木头:“这些都是雕的你,全送你当柴烧。”
    卫云涵捧着盒子,低头看着里面的木雕,泪水滴落到盒子里的照片上。
    袁亮从来没见卫云涵哭过,这下有些傻了。他不知道怎么说句让他当柴烧就把他惹哭了。
    袁亮把盒子接过来放桌上,然后弯腰看卫云涵低着头的脸说:“你今天大姨妈来啦?一个木雕至于吗?居然哭上了。”
    卫云涵一把抱住袁亮带着哭腔说:“至于!就是至于!”
    “咳咳~哎妈,你要勒死我啊!咳~”袁亮让卫云涵抱得喘不上气。
    “我要带你去看一样东西,现在就去!马上去!”
    卫云涵把袁亮带到那座豪华别墅,和蓝天一样,袁亮算是开了一把眼界。
    卫云涵家的这栋别墅是父母以前在中国居住期间买的,他爸爸现在如果来中国办事也会住这里,平时就没有人住了。所以卫云涵把自己的绘画作品都运到这里放着。
    袁亮进大门后,顺着台阶向上走,在尽头处看到了那幅三米高的人物巨作。
    他仔细端详这幅画,女人温柔祥和的表情,孩子像天使一样金银剔透,安静地睡在女人美丽的□□上。美丽好像瞬间禁锢在那一刻,孩子在均匀地呼吸,女人平稳的心跳让人安心。
    他突然能真切体会到卫云涵为什么会画这么一幅画。这是他对自己妈妈给予的所有思念和寄托。
    卫云涵走到他身后,从后面抱住袁亮,手里拿着那个木雕对袁亮说:“这个是你送我的吗?”
    袁亮看到那个熟悉的木雕,因为长期抚摸的关系,整个表面已经形成一层包桨,颜色深了很多。
    “嗯,没想到你这么喜欢,一直带在身边吗?”
    卫云涵翻过底座露出那个[l]字母说:“字母也是你刻的?”
    “嗯。”
    “为什么是l?”
    “亮字首字母啊,你们外国人学中文不学拼音吗?”
    卫云涵叹气,“就是学,才误会了啊!”
    “误会什么?”
    “快十年了,这十年我一直以为木雕是蓝天送的,你都不知道,这个木雕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的意义!我以为重新回到中国遇到蓝天是莫大的缘分,谁曾想我的缘分根本不是他,是你!”
    袁亮转过身看着卫云涵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背上的刺青来源就是这个l,我误会这个木雕是蓝天送的,所以……”卫云涵把他这近十年来的经历、心酸、苦闷,还有对蓝天的错爱通通告诉了袁亮。
    “原来这个人是你,是你!”卫云涵抱着袁亮呼唤着:“袁亮~袁亮~袁亮……”
    袁亮沉默了。在他了解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他才明白卫云涵的内心并不似他表面那么光鲜,他一直过得很痛苦,一个男人内心所有的痛苦只能告诉一个不会说话的木雕,这么多年来他活得有多辛苦可想而知。不过,袁亮非常清楚,这种心灵的寄托并不是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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