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高胜寒生自己的气。想到自己的一不小心,买一张火车票差一点闹出大事来,他是有理由难过心烦闷的。
    江南烟雨开导他,“这不算什么事情,以后对于靠近你的陌生人,心里一定要有相应的警惕,这样的话,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另外,处理一些这样的问题,及时报警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今天是我们自己来摆平这件事,结果会是一团糟,不伤人,我们会走不了,伤了人麻烦就大了。”
    一直到家,高胜寒没说话,说不出话来,原本的好心情没了。
    上午下班了,江似练开着别克车来了,徐行随后也来了。
    看见高胜寒坐在客厅里面,一面看着电视,一面在发呆,江似练详细问了一下事情经过之后,他愤愤不平的发牢骚了。
    “妈的,那个铁路上的家伙,披着警服,其实就是这几个小毛贼的保护伞,我们不去,他们才不会出来管闲事呢!”
    “小江,你现在也是大队主要领导,没有根据的话,不要乱说,影响不好。”徐行挨着毛毛坐下来。
    “政委,你信不信,十分钟之内,我就可以拿出证据来?”江似练不服气的说。
    “我们和铁路上是兄弟单位,没必要去较真,有些事情是他们主管部门管的事,我们尽量友好合作。”高度决定看问题的角度,确实是这样,现在的徐行不可能支持江似练的行为。
    江南烟雨下楼来了,“走,我们一块吃饭去,要不要喝点酒?”
    徐行忙摇头,“中午不能喝酒,更何况我们都开了车来。我们只是过来看看,还是回去吃吧。”
    “就在这里吃吧,毛毛爸爸老战友的女儿来了,我会毛毛今天早一点吃晚饭送她回去,所以晚饭没时间陪你们。月月,我们去吃饭。”
    张博飞、楚天阔、谢瑞国他们三个人已经先过去了。
    江南烟雨在招呼月月吃饭。
    毛毛高胜寒去房间推母亲出来。
    不出所料,江似练接到电话了。
    “哦,好好好,拍几张照片,然后你们在附近吃点东西也行,回去也行。
    你说什么?他们有人认出了毛毛?你听见他们怎么说?后悔了吧?不后悔?他们后悔没有偷到高义的钱包?狗胆包天。
    呵呵,你们放心,他们会后悔的。好,好,先这样说。”
    江似练挂了电话,得意地对徐行说,“领导,我估计的不错吧,偷毛毛东西的那两个人,刚才已经出来了。你知道他们在干嘛?
    他们五六个同伙,现在车站附近的排档里面喝酒,宴请的人正是那两个抓他们的,——兄弟单位的兄弟。”
    “不会吧?这不是警匪一家了吗?你怎么知道的?”江南烟雨边走边问。
    徐行接过话题了,“江似练肯定是留了人下来,他鬼主意多。小偷请警察吃饭喝酒,哼哼,邪乎是有点邪乎,但是不奇怪。”
    怎么可能不奇怪?高胜寒停下来回头望着徐行。
    想晓得原因的江南烟雨,江似练,包括殷勤和月月,都停下来看着徐行徐副政委。
    “那个年纪大的警员姓张,是个老公安、老警察了。
    自从有了火车站,他就到这里来了。
    我和他打过几次交道,这个人原本也是一个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老公安。
    天长日久,才慢慢的变了。他现在变的圆滑了世故了,有些事情也是不得已的。”
    徐行看看殷勤,伸手往前面示意了一下,迈开脚步了——
    “边走边说吧。有了火车站,一开始的时候,附近村子里的老百姓很困难,他们之中的一些人,经常会去车站偷东西。
    只要是拿得动的,差不多是见什么拿什么,根本不晓得怕。
    老张他们抓了一批,除了个别情节严重的判刑了,那些够不上犯罪的怎么办?只有放了。
    这样抓了放,放了抓,一些胆大的,尝到了甜头的,进去出来,这一批进去,又来了一批,防不胜防。
    抓人,老张总是冲在前面,结果,他住的地方,经常会被一些人扔屎倒粪,你说他有什么办法?后来,低头不见抬头见,他慢慢的同当地人熟悉了,也发现采取劝戒的方式比抓人更有效,渐渐的就同很多当地人成了朋友。”
    “旅客经常被盗不会有人报案吗?车站的物质肯定也会被盗,老张不抓人,他怎么向上级部门交待?”
    江南烟雨不相信旅客不会报案,不会投诉,而老张的上级会听之任之。
    “对于性质恶劣的,他当然会抓,而且会重判。上级对他也不是没有采取措施,曾经将他调走过,但是,他走了以后车站的次序更糟糕了。
    老张在车站的时候,他出来转一圈,小偷小摸的几乎没有他不认识的,那些人也会给他面子,马上离开。
    老张调走了,新来的人到了售票厅是一抹黑,根本看不出来。
    有一次,县委新来的书记,他的老丈人一下车,钱包什么的全部被偷走了,书记是大发雷霆。
    县委书记找到我们的局长,可是,我们无能为力呀,不方便插手。
    铁路派出所的人查了几天,一点线索没有。
    眼看着县委书记越来越烦,没办法,站长所长一同找到老张,问他有没有办法?老张说,小偷我没法抓到,但是,书记老丈人被偷的东西,估计可以找回来。
    就这样,被偷走的东西,老张第二天就拿回来了,县委书记看到东西追回来了,也没有再追究了,所长又将他调回来了。
    他现在一般来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这几个人不闹的太过分。”
    “他这样养虎为患,还不是警匪一家吗?如果今天不是季大哥及时发现了,我的银行卡肯定找不回来了。”高胜寒心里是气愤的,银行卡里面有几百万哪!
    “你去报案,当然找不回来,银行卡别人偷去了,没有密码也没用。旅客损失比较大的,绝对会去他们那里报案,出现这种情况,老张基本上都会追回来。
    老张也配合我,破过几个外地流窜偷窃同伙的案子。我问过他,你这是放水养鱼,还是给公安部门埋伏线人?
    你们知道他是怎么说的,他说,一半一半吧,一些旅客完全没有安全防范意识,交一点学费有利于他吃一堑长一智。再说了,我今天将他们全部灭了,明天又出来一拨,那样我也成了睁眼瞎。”徐行边说边摇头,他也是不认同老张的做法的。
    “叔叔,难道说这一拨人不灭,就不会出来另外一拨吗?难道说,要让这些人一直祸害旅客吗?”高胜寒看不懂想不通。
    “这一拨人将车站看成是他们的码头,他们是不会让别人在这里抢自己饭碗的,这也是他们愿意积极配合我们破案的重要因素。抓这些人是迟早的事情,上面有重大行动,老张想不抓也不可能。”徐行是慢慢的看出来了老张的门道。
    来到施青红的家门口,月月推开门,高胜寒推着母亲刚刚出现在门口,里面方丛、杨柳几个女生忙出来迎接了。
    徐行一看里面,客厅门口还站着四五个毛毛的同学,他连忙对江南烟雨说,“季兄,这么多人,我不进去了。”
    见江南烟雨看了吕江月一眼,徐行立刻反应过来了,忙礼节性的问吕江月,“这位小美女,你爸爸同高局是老战友,他叫什么名字,看看我是不是听说过?”
    “湖南的吕恒大。”吕江月轻声回答。
    “什么?你是吕恒大的女儿?湖南湘西的?”看见女孩子点头认可,徐行突然醒悟过来,他神情肃然,“就是你叫吕江月?”
    “是,叔叔怎么知道我的?”吕江月好奇怪。
    “你爸爸是高局的老班长,是高局的师傅,我是高局的徒弟,你爸爸就是我的祖师爷!来了几天?毛毛就是帮你买票?为什么这么快急着回去?”徐行心里有太多的为什么。
    “她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有些问题要马上解决,所以,我和毛毛准备一同陪她回去。”江南烟雨解释道。
    “既然是这样,江似练,我们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她还是英雄的女儿,烈士的遗孤,我们一块陪她吃顿饭,下午再送她上车。”徐行还有需要考虑的吗?高义经常同他讲吕恒大勇敢的故事,他只是没想到吕江月是吕恒大的女儿,万万没想到。
    吃过饭,徐行和江似练陪同吕江月聊了聊天,大致了解了一些她家里的情况,然后去上班了。
    高胜寒的几个同学得知吕江月的身世后,没有一个不为她难过的,听说吕江月今天走,他们在杨柳的倡议下,凑了两千块钱,由杨柳带头去街上给月月买礼物了,什么衣服啦,化妆品啦,以及行李箱、书包,反正她们认为是月月需要的,能买的都买了,多出来的钱,包了红包。
    江似练提前一点开车过来了,是他送江南烟雨三个人上车的。徐行直接去了火车站,他与江似练每人包了两千块的红包给吕江月。
    看见大家的一片深情厚谊,少女吕江月只有感动的热泪盈眶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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