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她们说得有理。”虞起墨离她太近,说话声音仿佛是在她耳边炸开的。
    施叶默默挺直了背:“什么?”
    “这段时间组员一起吃饭,不得私自行动。”
    “……”
    施叶:你就接着装,我已经把你看得透透的了。
    “形影不离有助于培养默契,这是你们现在最欠缺的东西。”
    施叶:我就静静地听你说歪理。
    “饿了?”虞起墨却突然转了话头问她。
    施叶眨眨眼,不明就里,但她今天早饭吃得太早,现在确实有些饿,于是乖乖点头。
    “看,这就是你和我培养的默契。”虞起墨揉揉她的头,语气愉悦。
    施叶:“……”等他学会矜持她已经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其他组员:“……”觉得自己在闪闪发光是怎么回事?
    在施叶跳黄河之前,她需要先把戏演完。她们终于拿到了本组抽的课题——“美女与野兽”。
    不错,是个拥有美好结局的童话故事。
    以及注意事项中的一条:可以进行适当改编或者自行创作。
    创作新剧本时间来不及,如果组里有创作能人或许可以尝试,毕竟创作肯定比改编更加分,但大家一商量,还是放弃了,这个故事的改编空间本身很大,适当改编事半功倍更讨巧。
    施叶作为组长,当天布置作业,要求每人写一份剧本建议,再把意见汇总出最后方案,越早决定越好,这样能腾出更多练习时间。
    虽然虞起墨说她经验不足,意见人人平等,但不愧是被她选出的“好说话四人组”,几位姐对她可以说是言听计从,连午饭叫什么外卖都听她的。施叶从小到大没干过比小学语文课代表更高的职位,此刻这个组长当得比课代表还有干劲。
    直到她们整个组在初冬午后愉快地吃着炸鸡配可乐,施叶不禁感慨,权力真是令人迷失的东西。
    下一刻,她也明白了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她被自家导师人赃俱获,叫到休息室喝茶聊天。
    实际上施叶一点也不慌,这两天她总得犯点什么事儿被提审过来——尽管这些罪名多数时候很莫须有,进到虞起墨的休息室对她而言已是家常便饭。
    她嚼着吸管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地和虞起墨一起看剧本,厚厚的一大叠,她看了一页,觉得有点眼熟,再看一页,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这不是《破霆》嘛,说起来这电影快开拍了吧,虞哥你要三线作战了?”
    虞起墨瞥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要开拍了?”
    作者有话说:
    施叶:上综艺,每分每秒都在演戏。
    虞起墨:在我休息室可以例外。
    第25章
    施叶不慌不忙道:“贾兰说的。”
    “贾兰的角色不需要这么快进组。”
    “哦……”她默默喝了一口可乐,“其实是我专门查的,虞哥对我这么好,我也应该多关心关心嘛。”
    虞起墨没再说话,但她发现他现在心情好像好了不少,至少不再死亡注视她的可乐了。
    又看了半小时,虞起墨合上本子,平静道:“很无趣。”
    “我也觉得。”原作就是很套路的玄幻,还不够爽,要不是偶像加盟,她不会给这片子一个眼神。
    “那就不演了。”
    “……”她回过神,诧异地看向自家的任性导师,“快要开拍了耶,这个节骨眼?”
    “之前被老许下了套,但现在没时间了,”虞起墨的语气似乎很轻松,“我还得管着你……们。”
    “……听说这个片酬蛮高的。”施叶冷静地说。
    “似乎是。”虞起墨难得思索了一下。
    “那你是不是还要付违约金?”
    “那自然。”
    “那好可惜哦,”有钱不赚还要赔钱你傻吗你傻吗你傻吗,“其实综艺这边真不用跑这么勤快的……”
    “无妨,我不缺这点钱,还是这个综艺比较有趣。”
    ……可恶,我知道你家有矿,但你这样会得罪人的!
    施叶为自家偶像操碎了心愁秃了头,希望他能不要这么努力为自己拉仇恨值,但对方依然老神在在我行我素,仿佛只是扔了一个烂掉的苹果般理所当然。
    自此,她对虞起墨也有了新的认识,她突然觉得,自己喜欢了偶像这么多年,可能实际上并不了解他。
    这是每个粉丝都会产生的错觉:没有人比我更懂自己偶像。然后在知道了一些事后冲击到三观,击碎了自己盲目的自信,就会变得极其没有安全感。
    她现在就有些这个状态。
    比如,在她的滤镜中,虞起墨接每个剧本都很慎重认真,他热爱自己的事业,所以精益求精,有上进心,不断攀登顶峰——可现实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比起热爱,他更像是尽力做好自己的工作,因为不在意,所以他不会去刻意营业,或者说讨好谁,导演也好演员也好主角也好群演也好他都一视同仁地冷漠以对。因为他聪明?他有天赋?或者是别的她无法知晓的原因,让他即使这般性格,也能取得傲人成绩。
    而他真正对一件事感兴趣的模样,她想她已经见识到了——就是他现在看着她的眼神。
    对于偶像与粉丝间的信任危机,施叶倒是看得很开——因为这归根到底还是她的问题,虞起墨并没有刻意向她传达错误信息,认知的微妙偏差是因为她脑洞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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