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内容开始-->何风是个孤儿,在他9岁的时候所有的家人都被埋在山那头的矿洞中,家里就剩下他一根独苗。
    何风那时候倒没觉得怎么伤心,反而还有些高兴,这下没人管着他了,想睡觉就睡觉,想玩就玩,唯一觉得难过的就是没有人和他说话了,想和别人说话还得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到镇上才行。
    家里没有人以后,村上的村长想把他送到别人家去寄养,但何风拼死不从,我凭什么走啊!这几间屋子就是我的家!我会自己做饭洗衣服,鸡也养得肥肥的,凭什么要别人来管我啊?
    村长没办法了,只好帮何风保管了分到的矿难赔偿金,从村里财务上给他每月支出173元,小孩子有这点钱就够了,那些赔偿金等到他成人以后才会交给他。
    何风就这样一个人过了两年,每日里上山搂兔子,或到江边捞点鱼虾,得闲再去镇上买些吃用,每个月去领那一百多元钱对小孩子来说简直是巨款,加上镇子里的人怜他孤苦,还经常接济他一些财物,所以何风的小日子过得还算是有滋有味的。
    前两日上游发过大水,何风不知道自己放在江边回水湾里的地笼还在不在,这水刚一退去,他就跑到了江边。
    巡了一圈,何风也没看到地笼的影子,肯定是被江水卷走了,不过倒是让他找到了一个人,一个伏在回水湾岸边一动不动的男人。
    回水湾是江边水流交错变向产生的一个小河湾,常常会留下一些奇怪的东西在岸上,连被江水泡得膨胀了数倍的尸体何风都见过,不过,这个人不像是死的,他只穿着一条底裤,除了全身被江水泡得发白以外,和活人没什么区别,而且,胸腹间好像还在微微的起伏着。
    何风捡了块石子远远的扔过去,打在那人身上一点反应也没有,何风胆子便大了点,走到近前,用脚踢了踢那个男人,他还是一动不动,只是从嘴里呕出了一些清水。
    这个男人满脸都是横七竖八的伤痕,何风看了眼自己胳膊上被树枝挂到的伤口,就这么点就让自己痛出了眼泪,那个男人脸上那么多的伤口,一定哭得很厉害吧?
    天已经快黑了,现在去镇上可来不及,把他留在岸边肯定也不行,万一上面再来点洪水,不就又把他冲进江里了吗!
    要助人为乐!何风记起了读过几天的书本上写的一句话,他努力的把这个男人拖上了堤岸。
    农家孩子的力气都是很大的,虽然身材矮小,11岁的何风已经可以挑起一百斤的粮担了,但是这个男人身材高大,何风想把他抬回家里显然是有些力不从心。
    怎么办?把他留在这里?倔强的何风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赶回家卸下一扇门板,又给自己的大黄狗套上了项圈,他常把大黄的项圈连在捡来的轮胎上,让大黄拉着他在院子里飞奔,有了大黄的帮忙,这下总能把那人弄回家了吧?
    牵着大黄,拉着门板来到江岸,大黄突然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夹着尾巴发出呜呜的声音,任何风怎么拉拽,大黄都绝不再往前走一步了。
    何风无奈,只好放长了绳子,自己把那个人推到门板上绑好,和大黄费力地把那人往家里拉去。
    虽然有大黄帮忙,这一百多米的距离还是把何风累得够呛,他把那个男人拉进了屋子,就不想动了。
    歇了好一阵子,何风把中午煮好的稀饭热了热,自己狼吞虎咽的就着咸菜吃下去一大盆,想了想又找了个勺子,乘了一碗稀饭,去喂那个男人。
    他把那个男人扶起一点靠在凳子上,用勺子撬开了紧咬的牙关,刚喂进去一口稀饭,那人就剧烈地咳嗽起来,稀饭的米粒和乌黑的淤血喷得满地都是,远远趴在一边的大黄又站起来夹着尾巴发出害怕的呜呜声。
    “不吃就算了,吐什么啊?”何风拍着身上的饭粒不满的自言自语,突然那个男人睁开眼睛,一手掐着何风的脖子吼道:“你是谁!”
    何风害怕了,他看到那人眼中出现了大片的血红色,他哆嗦着说:“我…我是何风!”
    “何峰?何峰?你叫何峰?”那人眼中的血红渐渐退去,他松开了手,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何风见他又晕过去,也不敢去碰他,电灯忽明忽暗的闪了几下又停电了,这农村电网的电压就是这么不稳定,何风呆了一会觉得无聊,干脆摸到里屋去睡觉。
    隔天醒来何风发现那人已经坐起来靠在墙上,不过看样子还是很虚弱,何峰便说道:“你饿不饿?昨天的稀饭还有剩!”
    那人摇了摇头,问道:“这是哪里?”
    何风说:“这是黄娅村!”
    那人好像说话都很费力,他缓缓说道:“我问的是这里是哪个省哪个市?”
    何风摇摇头说:“我只知道我们这里叫黄娅村,是归太平县管的!”
    那人叹了口气道:“你家的大人呢?”
    何风又摇摇头说:“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
    那人紧紧的盯着何风问道:“就你一个人?”
    何风点点头,起身说道:“叔叔你歇着,我去镇上叫人来帮你!”
    那人赶紧说道:“不用叫人了,我就在你这休息一下就走。”
    何风有点犹豫,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那人又说道:“我是个卧底警察,你懂吗?”
    何风骄傲的点点头,他可没少在镇上蹭别人的电视看。
    那人继续说:“有坏人在追杀我,所以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在这里,不然我就会有生命危险!”
    何风站起来,一副慷慨激昂的神情:“叔叔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在这里!”
    那人的疤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何风还是去把稀饭热了下,铺上了几条咸菜递到那人手上,问道:“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人把稀饭又放在一边,微笑着说道:“我叫左欢!”
    他当然不是左欢,他是廖云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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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在何风家的墙上休息了两日后,廖云泽能在何风的搀扶下站起来慢慢行走了,廖云泽问过日子,自己已经在江水里漂浮了整整十天才被冲到了这个叫黄娅村的地方。
    廖云泽打定了主意要在这里养好伤才离开,这十多间房子就他一个人住,据他所说最近的人家也有半个小时的路途,实在是个养伤的好地方,而且这个孩子很乖巧也很好骗,否则就不管他是不是与何峰同名也要杀了他灭口了!
    在去左欢婚礼之前,廖云泽深信自己的力量已经超越了所谓的5级异能者,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被左欢那愤怒的一拳打得差点命丧江中。
    那一拳真的太恐怖了,直到现在,廖云泽只要一提气或是想动用一点灵魂之力,胸口立刻就会像被雷击一样剧烈疼痛。
    但是更让他心痛的是盖雅,那个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一直陪伴他的女人,她为什么要弄断那根绳子?明明没有异能者追来,难道就不能等自己一下吗?
    我们才是一类的!我们还要在一起共享这个新时代!难道她能无视与我之间那种亲人一般的感觉吗?
    被女人抛弃,这是廖云泽出生以来的第一次。
    所以从未尝到过失恋痛苦的廖云泽,把所有情绪和身体上的不适全归罪到左欢那一拳上。
    将养了几日后,廖云泽饿了。
    他强压住了想吸收何风生命磁场的冲动,屋里的大黄狗又一直躲着他,廖云泽只好来到鸡舍,一只鸡的生命磁场也够他消化几天了。
    何风养了6只鸡,1公5母,平日收集的鸡蛋都是拿到镇上卖了,一个月下来也有几十块的收入,所以这几只鸡都是何风的宝贝。
    廖云泽哪管这些,探手到鸡窝里就抓住了最大的那只公鸡,拿出鸡舍后,廖云泽把鸡脖子扭了几下再轻轻一扯,一小股淡蓝色的生命磁场就从公鸡身上慢慢漂起,廖云泽赶紧凑过鼻子做深呼吸,哪知道一吸之下胸口又是被铁锤一样的剧烈疼痛,廖云泽喉头一甜,喷出一片鲜血。
    廖云泽瘫坐在地上,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吸收不了?难道左欢那一拳给自己带来的伤害如此之大?会不会是公鸡的磁场太大自己还适应不了?廖云泽碾死了身边的一只蚂蚁,把那一丝生命磁场吸道了鼻子里。
    啊!!廖云泽一声惨叫,在吸入了那丁点磁场能量后,自己的胸口依然一阵剧痛,喷出的鲜血比刚才还多,廖云泽不由得悲上心头,大哭一场。
    何风捉鱼回来后看见自己的宝贝公鸡死了,并没有责备这个“卧底警察左叔叔”他只是叹了口气道:“大红很老了,肉肯定也不好吃,你想吃鸡的话我去镇上买嘛!”
    虽然不高兴,何风还是麻利地把公鸡褪毛开膛,到山上采了几朵蘑菇,满满的炖了一大锅,炖好了他乘了一大碗给廖云泽说:“吃吧!下次别再弄我的鸡了!”
    廖云泽接过这碗鸡汤,一口气喝得精光,鸡肉也啃得干干净净,一碗蘑菇炖鸡吃完,他居然有了饱胀的感觉。
    廖云泽打了个饱嗝,不由得悲上心来,从可以吸取生命磁场开始,就没有对这些普通的食物有过兴趣,但现在不但吃光了一碗,还有了还想再吃一些的欲望!
    难道自己又变回人类了?
    (费了很大的力,把第一卷全改成第三人称了,人称不一样,有时大段都得重写,实在费力,顺便也把段落分得细致了一些,今天晚些时候上传,第二卷正在紧张修改中,争取明晚上传,如果有疏漏,请在书评留言,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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