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嘛?”叶梓桐迅速地拿出匕首向楚崖天刺去。
    但还没等楚崖天出手,一只飞刀便飞过来打掉了叶梓桐的匕首,并将她的手背划出一条血痕。
    叶梓桐疼得嘶了一声,立即放开了匕首,旋即就被人定了穴,扔到了内屋的铜镜面前:“卿卿,给她化最好看的妆,穿最好看的衣服,让她站在二楼栏杆处给男人们看看。”
    他竟敢……竟敢!叶梓桐想骂骂不出,想动动不了,只能向他投以愤恨的目光,并同样将这目光分给卿卿。
    卿卿姑娘只是带着楚楚可怜的微笑,将她按坐在椅子上,拆掉她的发束,开始为她化妆。
    在漫长的两刻钟里,叶梓桐彻底成为了一个动弹不得的活木偶,任凭卿卿姑娘摆布着自己,看着自己从一个装扮适宜的‘男子’变成了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
    一头墨色长发并未被全部盘起,手巧的卿卿只编了几缕长发,给她戴上了一个用宝石嵌满的发冠,整张脸被宝石照耀得都烨烨生辉。
    “好了。”卿卿姑娘轻声说着,并将叶梓桐转过身,面向楚崖天。
    大约只有明亮的日光、魅惑的月亮与璀璨的星星才能与眼前的叶梓桐媲美吧。
    以前,他怎么没有发现这女人这么漂亮,这么有魅力?相反,以前他还特讨厌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像一个牛皮糖一样缠着她。
    真是有趣,这女人身上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竟然能够引起他的兴趣。
    “让老鸨把她放到二楼窗台处,让下面的男人出价赎她。”
    如果眼神可以作为武器攻击,那么楚崖天绝对早已死于非命。
    直到站在空荡荡的窗台,接受着一大堆陌生男子的炙热目光时,叶梓桐才意识到,得罪了楚崖天是一件多么悲惨的事。
    老鸨的喊声吸引来了许多男人,他们在水云轩的门口驻足,抬头望向二楼站着的美人儿,那美人儿唇红齿白,肌若凝脂,只是目光有那么点不善,但这丝毫不能影响男人们狂热地想要拥有她的心情。
    在老鸨喊出的五十两金子之后,不断地有人加价,不过短短半刻钟的时间,价格就已经加至六百两金。
    叶梓桐在心里愤愤不平,男人们带着火热**的目光让她倍感羞辱,而她清楚,这一切的羞辱都来自于楚崖天,这个面相与内心都不善良的家伙,她已经决定跟他势不两立,就算是赌上自己的这条命,也要将他拉入深不见底的悬崖!
    价格已经到了八百两金子,一向爱钱的叶梓桐完全高兴不起来,她努力地回想着书上写的关于解穴的秘诀,可下面男人们的叫嚣声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老鸨敲定了价格,最终的成交价是一千两金。
    叶梓桐朝那个巨额买下了她的男人看去,矮矮胖胖,是隶属路人甲的阵营,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一个路人甲居然就可以把她买下来,她的命运也太峰回路转了。
    以一千两的价格成交了之后,老鸨便将她抬进了卿卿姑娘的房间,问:“公子,已经有人出价一千两了。现在该怎么办?”
    “抬进轿子里送到别人府中,这不是你很擅长做的事吗?”
    老鸨会心一笑,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不过多时,叶梓桐就被放进了一个轿内,不知要被送往什么地方,而着实很奇怪的是,一般被点了定穴,两刻钟内就会自动解开,她这个却被定了很久,到现在,仍处于全身酸麻,动弹不得的状态。
    难道点穴的效果,也依靠点穴人本身的武功水平?叶梓桐又郁闷又懊恼,看来在把自己造就成一个武功高手之前,不能再随意得罪人了,收拾小喽啰无大碍,可一旦碰上楚离天楚崖天这样武功深厚的人,真如他所说,两只手指便能掐死她。
    轿子慢悠悠地行驶着,眼看着自己就要被送进那个又矮又胖的富人家,叶梓桐着急起来,眼下她被点定穴,如同木偶一样可任人摆布,用**解穴的办法不太可行,看那胖子一脸色迷迷,她被定住了刚好任由他玩弄。
    妈的妈的妈的!真是遇人不淑!她还是阅历尚浅,竟然还想着要将卿卿姑娘从水深火热之中救出,谁知卿卿姑娘才是最捉摸不透不怀好意的那个!
    下次再见到她,一定要先剥了她的皮!
    眼下已不能想这么多了,叶梓桐闭上眼,想象着自己是在一片广阔的平原之中,快想!那本书上一定有写关于如何解穴的内容,它隐藏在她的记忆深处,只需好好寻找!
    忽然,一页书目电光石火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随着她的皱眉而渐渐地清晰起来。
    有了!解穴**,她在点穴的书籍里曾看见过,只是当时她一扫而过的目光,如今居然再现在眼前!
    她像翻阅书目一般,将那画有解穴的姿势一遍遍地在脑海中播放,并同样照着去做。
    然后,她便能感觉到身体中有一股巨大的电流通过,然后身体便能动弹了。
    “谢天谢地!”叶梓桐轻呼了一声,打开了轿帘,看见他们正在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上行走,好在轿子的速度很慢,否则不等她解穴,恐怕就已经被人吃干抹净了。
    “停轿。”她冲前面抬轿子的两个喊道。
    但那两个人似乎全然没有听见她说什么,只是沉默地抬着轿子前行。
    叶梓桐冷哼一声:“想死是吧!”
    正好她满腔的怒气发不出来,身姿灵巧地跳下了轿,一脚踹翻了左边的一个抬轿人,又从轿内拿出一个踩凳,将另外的几个人暴打了一顿,这些人起初还反抗,但在叶梓桐发狂的暴打之后,便渐渐地躺在地上不动弹了。
    围观的人们既新鲜又害怕,新鲜,多新鲜啊,一漂亮女子当街暴打四名抬轿人;又很害怕,因为他们还从没见过把人打成这个样子的,七孔流血,奄奄一息。
    叶梓桐愤怒地扔掉了踩凳,下一秒,手腕就被人抓住,紧接着她握成拳头的手就被那只大手给包住了。
    她带着满腔的怒火转过头去,却是一脸担心的楚离天,他伸手擦掉了她脸上的血水,沉声问:“梓桐,你没事吧?”
    她的胸腔剧烈起伏,在见到楚离天的那一秒,还以为是看见了楚崖天,伸手就想扇他一巴掌,但她刚刚抬起手,眼前就一黑,晕了过去。
    “梓桐?梓桐?!”
    梦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叶梓桐有关楚崖天的一切,也许是她下意识的搜索,但还真让她找到了不少关于他的消息。
    但,都十分骇人听闻。
    他五岁起便熟读各种政治书籍,资治通鉴已会倒着背,七岁时与自己的皇兄二皇子在河边玩耍,因一言不合便将二皇子从湖边推下去致死,事后嫁祸给侍女,侍女全家被抄斩,但楚崖天推皇兄下水的消息仍然不胫而走,但因皇帝很宠爱楚崖天的母后,并未责怪于他。
    之后,楚崖天便处心积虑地建立自己的权利王国,再家上皇帝的宠爱,已被众大臣们默肯为未来储君,巴结讨好他的人数不胜数,而他在背地里干的那些勾当,比杀哥哥更为卑劣。
    总之,绝不是她能惹到的人。
    叶梓桐又知道,大皇子被派往远方镇国,二皇子被楚崖天推下河淹死,三皇子已迎娶西塞公主常年不在国内,唯有年纪最轻的四皇子,还在京城。想到这里,她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些皇子皆不在宫中,绝非偶然,那下一步呢?只剩下还留在京城里的楚离天了。
    楚崖天这人做事谨慎,绝不会留下后患,就算像楚离天这样的废柴皇子,也肯定会除之而后快,而她作为八皇子妃,不仅本身已经十分危险,还不要命地去招惹楚崖天,简直是以卵击石,一心找死。
    叶梓桐倒抽了一口冷气,从梦中惊醒,但她很清楚那不是梦,脑海中的画面与思维来自于她并不疲惫的精神,她回想起的事情,那些都是真的。
    “叶梓桐你怎么回事?醒了也要吓人一跳!”因为大夫说她正陷入梦魇,所以楚离天正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时而蹙眉,时而发出急促的喘息,正犹豫着要不要让侍女去叫大夫,却看见她猛地瞪圆了双眼,吓得他退后了一步。
    叶梓桐全身酸软,打了个哈欠后看向他:“你怎么在这里?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昨天你是想打我吗?”
    “昨天?”叶梓桐眯起眼睛,努力地回想着昨天的事情,“我睡了一天?”
    “两天。”楚离天指了指外面已经夜幕降临的天色,“你已经昏迷两天了。”
    “大夫怎么说?”叶梓桐扬了扬眉。
    “不知道症状,大概是你在外面鬼混的惩罚。”说到这里,楚离天抬起了她的下巴,露出不悦的神色,“你竟然……去青楼?”
    叶梓桐打掉他的手:“怎么,你去的成,我就去不成了?我还遇见了你哥哥楚崖天,他还把我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勾引男人,最后还用一千两金把我卖给了一个又胖又老的矮子,还给我点了定穴,否则我绝不可能这么轻易被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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