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删除了总督大量的记忆,可还是保留了一部分。
    使得零杀夺舍后,还能继承最近一两年的记忆。
    毫无疑问,最新的记忆里有关于总督下令发动大撕裂的情报。
    大撕裂马上发动,时间仅剩下四秒钟。
    “时空大撕裂,瞬间膨胀速度可能相对超过光速!量子跃迁装置都被毁了……”零杀来不及多解释了,第一秒只来得及说这么多。
    其意思很简单,帝国的量子跃迁装置被刻意自毁,这不要指望了,必须有别的方法瞬间离开方圆至少一光年的区域。
    而显然,事发仓促,他们貌似根本来不及生产新的跳跃装置了。
    铃铛第一时间带着零杀朝着行星外瞬移的同时,暗中与白歌交流,通过脑洞沟通的速度极快。
    白歌道:“啧啧,还真的用战略武器了。”
    “鱼死网破是很显然的事情,残酷的战争中对方不可能再顾虑重重的。”铃铛道。
    “还好你预判到了,我现在五光年外,这个距离可能还不够安全,不过我随时能进入脑洞。”
    “不行,大撕裂至少持续几个月,长则十几年,在不清楚足以毁灭原子的膨胀持续多久的情况下,进入脑洞等于被困。”铃铛道。
    “知道了,那进入生存空间吧。”说着,白歌就驱动跃迁装置想往铃铛那赶。
    然而铃铛说道:“别!来不及了,如果你还来接我,两秒钟的时间你不可能精确找到我的位置,不必冒险,芯片没了就没了。”
    白歌眉头紧锁,可还是毅然发动了装置。
    如果放弃铃铛等于放弃已经得到手的芯片,而放弃零杀,则意味着白歌食言。
    这两个结果他都不想接受。
    有个大胆的想法他一定要试一下。
    “连我都能想到,光在大撕裂中是可以残存的,你会没想到吗?”
    只见白歌跃迁回来的瞬间,化身为光,以极速掠过铃铛的位置。
    化光的能力战斗力很一般,但白歌看中的是光速与光的特性。
    尽管大撕裂可以连原子核都分解,可也奈何不了光,最多将光分成无数份,但光的结构本身是不会被破坏的。
    或许,光会被困在崩溃的时空里没有介质传播。
    但那对白歌而言无所谓,直接进入生存空间便能离开。
    “这么快,主宰你反应得过来吗?”铃铛刚说完。
    就见白歌直接从她附近冲了过去,硬是什么也没带走。
    “靠……”擦肩而过的瞬间,白歌懵了。
    他还真的没反应过来,光的速度太快,从铃铛附近掠过只是极其微妙地一刹那。
    哪怕白歌的脑洞收纳范围确实从铃铛身上扫了一遍,可白歌没来得及收……
    本来他都想好了,直接以光速掠过铃铛,带走她,随后大撕裂发生,他还不会死,这时候再进入生存空间。
    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反应,速度飚得太快,硬是没接住铃铛。
    现在回头来不及了,大撕裂已然发生。
    那是无边无际的崩溃感,白歌感觉自己瞬间变成了无数份。
    正处于红移中的星系图景被定格,仿佛一张照片一般。
    随后这个照片如同照了哈哈镜,瞬间扭曲拉伸,随之而来地是仿佛万花筒般的绮丽变化。
    一切都错乱崩毁了,世界被粉碎成了无数份,参差不齐,随后又胀大扭曲变化,之后又粉碎,交错排列。
    形成密密麻麻到让没有密集恐惧症的人都无比难受的无穷之点。
    白歌并不是直接看到了周围时空的变化,他接收到的光,其实是大撕裂前最后一普朗克时间内的光。
    光带来的图景被定格在大撕裂前最后一时间单位中,他看到的破碎膨胀又破碎的场景,只是这些光的样子。
    至于时空里的行星们,此时此刻到底撕扯成怎样,他是不可能看得到的。
    “如果有个观测者看到我,那么我此刻也是碎成这种光量子渣渣的样子吧?”白歌暗道。
    同时,他心里很是难过,他难过的还不是铃铛挂了。
    毕竟铃铛分身多得很,死了一个无所谓。芯片什么的,下次再弄就是了,也不必挂怀。
    真正别扭的是,零杀死了。
    说好让他当皇帝,白歌是真的没骗他。现在零杀死了,对白歌的来说就仿佛接了个委托任务,结果失败了一样。
    这弄得白歌相当郁闷,如鲠在喉。
    “我要复活他!然后再让他当皇帝!”
    如此想着,白歌进入了生存空间。
    刚刚出现,一根勺子同步跟来,敲在他脑袋上。
    “梆!”
    “死勺子烦死了……”白歌随口骂一下勺子,突然一怔,又想到了什么。
    只见勺子敲完之后,打了个旋朝地上一刷,顿时铃铛和零杀都站在他面前。
    铃铛的样子跟T-1000似得,犹如铁水浇筑的女子,面无表情地伸手,摊开五指,就见芯片好好地在那里。
    “主宰,芯片在这。”
    白歌惊喜道:“干得漂亮!铃铛!你竟然成功躲进勺子里了”
    他立刻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虽然他以光速掠过,速度太快没接上铃铛。
    但是勺子可是跟在他后面也已光速掠过的,勺子已经成仙了,里面也有铃铛的分身意识在,无法掌握脑洞收放权的铃铛,却是可以控制勺子把自己拉入储物空间。
    白歌失败了,铃铛却成功了,掌握了那千钧一发地交错,瞬步上了这辆光速马车。
    “你这不明明有办法嘛!得亏我试了一下,不然你也没这个机会回来。”白歌笑道。
    铃铛道:“概率太低了,没必要这么做的,所以没告诉您这个办法。不过您还是自己想到了,非要试一下,我也只好尽力而为。”
    其实铃铛的仙剑分身,反应并没有比白歌更快,只能说她预判地更好。
    白歌用脑洞,铃铛用勺子,光速交错下两者的成功收纳的概率都很低,但铃铛的预判能力更胜一筹凑巧成功了。
    “没想到这勺子竟然派上用场了……不枉我让它成仙”白歌说道。
    这时零杀才回过神来:“什么?发生了什么?我们怎么逃出来的?”
    零杀只记得最后看到的一幕,就是一道光从远处掠过,随后又是个银光紧随其后,然后应该就大撕裂了。
    现在听来,最后关头竟然是用这个勺子把自己救走的?
    “你竟然能变成光?这……光在大撕裂中残存也就罢了,这个勺子怎么可能没事?”零杀不解道,勺子是白歌从修仙宇宙带来的,一回来就直接开始星际旅行了。
    零杀了解的收容物中,根本就不包括有勺子,看到白歌整天顶这个勺子狂敲,还以为这是白歌的爱好。
    白歌说道:“只要这个勺子在敲我,别说大撕裂了,就算是宇宙大爆炸,也无法阻止它敲在我身上。”
    “开什么玩笑?你知道宇宙大爆炸是什么概念吗?那是时间都会死掉的能级!”零杀惊悚道。
    “我没有开玩笑,这是事实,我根本不需要知道宇宙大爆炸是什么概念,我只需要知道这个勺子是什么概念就够了……”白歌道。
    “这……”零杀定了定神,总算是经受了一些收容物的洗礼的人,虽然他不信这勺子能抵御宇宙大爆炸,但也相信了其在大撕裂中完好无损的事实。
    紧接着,他意识到白歌和铃铛竟然救了他。要知道现在自由人复制体不只他一个了,根本没必要救他的。
    作为一个复制体,他习惯了被抛弃,甚至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
    可同时作为一个有了身体的自由人,他第一次品味到了大脑激素电化学反应所带来的劫后余生之释然。
    那是由身体感官所放大的生存欲·望。
    “不管怎么说,多谢了……”零杀低头感激着白歌。
    然而并没有人理他,等他抬头,却发现白歌与铃铛已经在远处疯狂扔出材料。
    材料已经被冶炼好了,在铃铛的操控下自动拼装,很快一个个工厂冒了出来,尽管还没有彻底成型,可零杀还是看出了技术底蕴。
    “这是……费米级加工厂,还有三相力场发生器……怎么会……”
    “不可能的!你们怎么得到的费米技术?”零杀狂吼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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