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应该让彼此多日培养起来的感觉好好感觉感觉啊,怎么能上来就这么直接呢?就说千千,你确定我们刚见面就要这么做吗?千千瞪大美丽的眼睛看着他,很不解地说:网友见面不上床?你开什么玩笑,大家都很忙的!
    于是江风只好带她去开房。到了房间千千二话不说,上来就把江风放倒在了床上,抓住他的衬衣就撕成了布条条,一会就把他剥了个光。那千千把自己也剥了,跳上来就坐到了他身上,坐的非常准,像宇宙飞船和空间站似的,对接的非常精确,好像是经过精心计算似的。千千摆动着身体,嘴里发出一声畅快的申吟:呃----
    像一个溺水的人窜出水面,猛吸了一大口气似的,一下子把江风惊醒了。
    江风懊恼地睁开眼,千千不见了。
    但她的叫声还在。
    呃----
    又是一声溺水式的申吟。江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今天真是日怪了,梦明明醒了,竟然还能听到梦中人的叫声!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呃----又是一声大口吸气的叫声,那声音里带着一种深深的满足。这回江风听清楚了,这声音不在自己的房间里,是从隔壁,也就是从赵俊才办公室里传出来的。他们两个办公室用的是一拖二的空调,中间墙上过空调管子的墙洞开口有点大了。
    除了一身是肉的女校长,江风想不到哪个女人会出现在赵俊才房间里,想不到哪个女人还会发出这种让人揪得蛋疼的叫声。
    今天江风才发现,自己以前对女人的叫声整理得还很不完整,存在许多遗漏。起码他就没想到还有女校长这种“溺水式”的,好像赵俊才的每一个动作都出乎她的意料,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似的,吸完后满身的细胞都舒服地张着,紧张地等待着下一个意外。
    这声音听起来让人很难受。对心理的冲击是次要,主要是身体上的难受。江风听了一阵,睡意早就逃的无影无踪了,在床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弄得木床吱扭扭响。又觉得中午那面条吃的太咸了,有点口干舌燥。
    墙那边女校长的叫声频率不断加快,音量不断加大,中间还夹杂着啪啪的打击声,估计赵俊才正在接受她的虐待。折腾了一阵,女校长就疯狂起来,开始被夹了尾巴似的大叫,声音几近爆棚,二楼午睡的学员们都惊醒了。
    江风听着这野蛮的叫声,体内热血翻涌。等那边终于平息下来,江风也把自己的身体勉强安顿好了,强迫自己想了点别的,渐渐的睡意又回来了。
    呃-----
    就在江风朦朦胧胧即将入睡时候,那要命的溺水声竟然又响了起来!看来这两人功夫都够强的。难道是吃药了?江风在心里狠骂着这对的男女,心想这要是再听下去非憋出个前列腺炎不可。就爬起来,很艰难地穿上裤子,把衬衣搭到肩膀上,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关门的声音很响。
    江风走出院门,就觉得天上好像在下火似的,把地上的焦土烤得直冒烟。看看无处可去,信步往南走,南边是洛河的下游,工地旁边有座新修的桥,那桥下很是凉快。走过去一看,那里已经被施工队当作了仓库,堆满了粗粗细细的钢筋什么的,一个瘦瘦的工人正躺在一张草席上看书,看来是仓库保管员了。见江风走过来,露出白白的牙齿朝他笑,竟然还带着点腼腆。
    江风走过去看了,那小伙子竟然手里拿的是一本《乱世佳人》,席边,还放着一本卷边了的《红与黑》。江风一下子就对这个小伙子刮目相看了,他没想到这些粗笨的农民工里面,竟然还有人这么热爱文学的,并且是外国文学。
    江风在他草席边上坐了,和他攀谈起来。知道小伙子名叫杜鹏,家是昌原的,高中毕业后没能考上大学,进建筑公司当了一名工人。由于和公司经理刘宝贵沾点什么亲戚,就捞了个仓库保管员的工作,倒是落了个相对清闲,有时间看自己喜欢的书。两人谈的投机,杜鹏又捧出一本自己写的诗请江风指点。江风看了,见那诗写的很生活,很让人思考,如:
    新春的鞭炮还在鸣响
    我却像候鸟一般
    背上沉重的行囊
    踏上拥挤的列车
    奔向远方
    留给年迈的高堂
    柔弱的妻子和稚嫩的孩子
    是无尽的期盼日夜的思念和离别的泪光
    身在远方而我的心
    还留在家乡……
    江风读着杜鹏的诗,竟然产生了莫名的感动,说:杜鹏,你这些诗完全可以出一本诗集的,农民工出诗集,一定会引起轰动,说不定就此就成名了。那杜鹏听了,激动地改口叫江风王老师了,恳求他一定请提一些宝贵意见。江风哪能提出什么意见,就觉得亏了自己在大学读了四年的中文,文采还不如一个农民工。
    接下来的几天,为了避开女校长制造的耳朵污染,预防前列腺炎的发生,江风每天中午吃过饭就径直去了桥下。杜鹏给他铺了张草席,两人并排躺着,听着脚下洛河水哗哗流着,天南地北地聊,都没睡意,不知不觉一个中午就过去了。江风把杜鹏的诗稿交给了一个报社的同学,让他看看有没有出版的可能,同学看了后说:希望很大。
    再说九项市政工程相继开工后,每条道路进度不一。为了督促工程进度,落实文明工地建设,住建局党委经过慎重研究,成立了市政工程督查组,以监察室主任孟松年为组长,抽调了五名精兵强将,对各个工地进行督察、打分、排名,细化了十几项检查内容,包括工程进度、工程量控制、工地安全设施、各项廉洁制度、监理制度是否上墙,监理日记是否齐全等等,每周通报一次,排名第一的受奖,排名最后的受罚。
    督查组成立后,因为是第一次检查,住建局局长郑爽亲自带队。
    星期三下午4点,江风还在桥下坐着入神地看杜鹏的诗,忽然接到曹运动十万火急的电话,说郑局长带队要去工业园路督察,现在已经在路上了,估计不上10分钟就到,让他赶紧做好准备。
    听说郑爽要来,江风一骨碌爬起来,马上电话通知刘宝贵火速赶到施工现场,做好汇报准备,又打赵俊才的电话,却是关机。施工过程中监理不在现场,肯定是失职的,到时候必定会连累自己这个项目部主任,所以江风就慌慌张张跑回办公室去找赵俊才。
    在院子里叫赵总监!赵总监!没人答应,看他门虚掩着,一把推开了门进去,就见女校长一座肉山似的坐在赵俊才身上,赵俊才头冲着门口仰面躺着,被女校长结结实实地坐着,动弹不得。
    看见江风进来,女校长像是故意演示着给他看似的,并未停止动作,肥胖的屁股抬起来,又泰山压顶般地砸下去,同时嘴里发出呃----的一声叫,正是那种溺水式的叫声。
    江风顾不得许多,叫赵总监,快快!督查组马上就到了!
    那女校长却高挑着眉毛,拿一双骚眼撩着江风,挑衅似的,并没有从赵俊才身上下来的意思。
    赵俊才听说督查组要来,翻身坐起,却被女校长一把又按回到了床上,说慌什么,啥有弄这事重要!说着话又要动作。
    赵俊才说校长你别胡闹了,你先下来,有急事,说着又翻身坐起,却又一次被女校长伸出一只熊掌按在床上。赵俊才干着急动弹不得,只好急赤白脸地对江风说:江科长你先去工地,我马上就来。
    江风说快点快点,没时间了!说着退到了院子里。又等了一阵子,才见赵俊才开门出来,一边走一边系皮带。江风也不等他,在前面跑着去了工地。
    两个人刚到工地站定,督察组的车就到了,领头的是郑爽的本田。这时候刘宝贵也及时出现了,三个人迎上去接着了督查组。
    江风好几天没看到郑爽了,见她穿着素雅的裙装,丰满的胸脯高耸着,唇红齿白,神采飞扬,和她在医院躺着时候判若两人,心里就涌起了一股暖流。
    郑爽似乎心情很不错,一一和几个人握手,说辛苦了,这么热的天,一定要多喝水,当心中暑。说着话拿眼多看了几下江风,江风就觉得身子轻飘飘的,有点头重脚轻,握着她的酥手说郑局长您更辛苦。
    江风向郑爽介绍了工程进度,刘宝贵也汇报了已经完成的工程量,并说照这样的进度,工程可以提前两周完工。郑爽听了,微微点头,看得出对工业园路的进展相当满意。
    然后是看工地的工程公示牌。这是要求每个工地必须有的,也是住建局政务公开的一项内容。就是在工地入口处立一大铁牌子,上面是工程概况、建设单位、施工单位、工期、项目经理,以及监督举报电话什么的,这个做的很规矩,督查组给了满分。又看施工现场的围挡情况,因为这条路不是在闹市区,只在北头靠近民宅的地段做了围挡,督查组也表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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