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听说有野味,再说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喝酒,就欣然答应下来,开车赶了过去。到田嫂家时,看到梁子、李民生、刘英、李老偏等几个村干部都在,桌子上摆着四个下酒菜。
    谭嫂在田嫂家住了半个月后,回四川老家去了,江风亲自把她送到车站,把她们母子送上了车。
    刘英已经和丈夫离婚了,目前住在娘家,看到江风,脸微微发红,说江书记最近忙什么呢,来村里少了啊。
    江风说,云湖有点事情,回去处理了下,村里有你们,我放心着呢。
    说笑几句,落了座,梁子说,有件事情向江书记汇报下。村里准备成立个文化室,组建一支秧歌队,我们几个的意思是让刘英把这个事情抓起来。
    江风说,很好,我知道刘英有这个能力。
    以前很泼辣的刘英离婚后竟然变得腼腆起来,说既然大家信任我,我就把这个事情挑起来。
    江风说,经费方面,我去乡里协调下,县里也有支持政策的,既然办,咱就办的像回事些,不怕多花钱。
    梁子说,经费已经解决了,银河公司的叶总已经拨了五万元到村里帐上了。
    江风想起叶芷,竟然有些感动起来,心想这一段一直没和她联系,还是应该主动点啊。
    喝了一会,田嫂把一大盆热腾腾的野猪肉端上来,香气四溢。几个人干脆下手直接抓,江风啃了只猪蹄,感觉味道果然鲜美。
    正吃着,听见院门响,老憨夹着膀子进来了。梁子也邀请他坐了,给他端了几杯酒。江风看这个人憨里憨气的,竟然还能炸到野猪,很感兴趣,就问他是怎么个炸法。
    老憨很自豪地连说带比划地讲了一通。原来他用的是“地炮”,把自制的炸药埋在玉米地边上,地上扯一根极细的电线,野猪来吃玉米时,只要趟着线就爆炸。
    江风说这地炮得下在山上吧?老憨说,不是,山上不好使,得下在山脚下的平地里。
    江风说,有意思,回头跟着老憨学学。
    老憨高兴地手舞足蹈。
    一直吃喝到10点多,江风已经有了醉意。中间出来去厕所,刘英跟出来,低低地对他说,江书记今晚住村里吗?
    江风还牵挂着孟佳荫,说,还要回乡里。有事?
    刘英说,回头再说吧,你喝了酒,开车慢点。
    从村里回来,路过枫林晚的时候,在酒精的作用下,江风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地把车开了进去。刚下车,就发现那辆黑色牌照的丰田车也在。心里咯噔一下,快步向孟佳荫居住的小院走去。
    刚到门口,小田溪从院内迎面出来,两人又撞了个满怀。小田溪气势汹汹的样子,停了下,没说什么,大踏步走了。
    江风走向孟佳荫的小楼,还没看到孟佳荫,先听到了她的哭声。
    江风心里一惊,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快步进了院子,向孟佳荫的房间走去。房间的门大开着,孟佳荫正扑倒在沙发上,嘤嘤地哭着,身子颤动,长发垂到了地毯上。
    听到脚步声,可能以为是小田溪又回来的,用绝望的声音叫道,你这个无耻小人,什么也休想得到,大不了我死!
    江风还没见过她如此伤心,如此失态。不觉一阵心酸,俯下身子说孟经理,是我。
    孟佳荫抬起泪脸,看到江风,犹如看到了亲人,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孤傲,哇地一声扑到了他身上,紧紧抱了他的腰,身子像寒风中的秋叶瑟瑟发抖,怕冷似的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
    江风感觉她的手冰凉冰凉,同样冰凉的还有她脸上的泪水,真的是花容失色,楚楚可怜。孟佳荫红肿的眼睛里装满了恐惧,泣不成声地说,江风,我完了,我真的完了……
    江风抱着这个丰满的肉体,几多感慨。女人终究是女人啊。长久以来,孟佳荫留给她的印象都是飘逸的,矜持的,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举一动中都流露着内心的安静与坦然。然而当自己苦苦守候的秘密被人无情地捅开,当心底的疮疤再一次鲜血淋漓,这个坚强的女人也就失去了内心的平静,而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女人,孤单无助,强烈渴望有一双坚强有力的男人臂膀可以依靠。
    江风知道,此时此刻,她最需要自己的安慰,哪怕只是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能带给她莫大的勇气。他轻柔地把她脸上被泪水粘住的头发拿开,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说,孟经理,别害怕,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
    孟佳荫仰脸看着江风刚毅的脸庞和凛然的眼神,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只是细细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他深深地印在自己脑海里。良久,她低声叫了声江风,一把抱住了他的脸,猛地用嘴唇堵住了他的嘴,直接把舌尖送到了他嘴里。
    江风这会的大脑被酒精和强烈的欲望刺激着,已经变成了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眼前的这个女人一会是清高孤傲的孟佳荫,一会是彩蝶翻飞的秋月枫,他想把她们两个都抓住。
    孟佳荫的脸色如美玉染上了胭脂,红白的颜色水乳交融,赏心悦目。她身子扭动着,似乎体内积攒了太多的欲望,急于挣脱束缚而一飞冲天。她朱唇微启,大口地喘着气,高高的胸脯随着她的呼吸而一起一伏,暗香浮动。那双原本总闪现着智慧光芒的眼睛也开始迷离起来,半睁半闭,睫毛颤动,目光朦胧。
    江风醉心地欣赏着这个美人,不禁暗暗惊叹于她非凡的美丽。女人的这个时候是最漂亮的,欲火燃起的孟佳荫的皮肤滑腻地如同婴儿,眉眼更是春光无限,生动异常。
    孟佳荫抱着江风的脑袋,像抱着一个吃奶的孩子。红尘中的一切烦恼和忧伤都像天空中的浮云,离她远去了,此刻她心中除了激情,还是激情。既然心戒早就破了,她再也不想这样清苦地坚持下去,她要彻彻底底地放纵自己一回,再做一次秋月枫,再做一次女人。这样即使结束自己的生命,也不留什么遗憾。她春心荡漾着,低头咬着了江风的耳朵,轻声呢喃道,江风,你要我吧,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了……
    江风无法拒绝她的心愿。更何况自己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站起身来,抱起身子滚烫柔若无骨的孟佳荫,往卧室走。
    孟佳荫却说,咱们去浴室。
    水放好了,孟佳荫跳进去躺下,朝着她娇羞地笑。水很清彻,孟佳荫感性的身体纤毫毕现,一双胸在浮力的作用下挺立起来,如两朵盛开的睡莲。江风从没见过如此完美的人体,觉得这完全就是一副艺术品,每个部位都是绝世精品,不可复制。
    孟佳荫看江风看得有些发呆,笑道,你就想这样看着吗?
    江风咽了口唾沫说,当然不是,三下两下撕扯掉自己的衣服,腾身跳了进去。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挼红杏蕊。
    彩蝶飞舞起来……
    孟佳荫原名杨晶,音乐学院毕业后,跟随男友田溪去日本发展。她学的是钢琴专业,是优秀毕业生,本以为到了日本会有用武之地的,没料想只谋到了一个家庭教师的工作,心情很失落。
    而男朋友田溪在国内学的是指挥,本来学的就不很精湛,再加上不爱学日语,到了日本之后更是无人问津。两人只能靠孟佳荫那点微薄的收入度日,日子过的很艰辛。
    想就此回国,又不甘心。孟佳荫后来又应聘到一家私立学校做钢琴教师,而田溪仍然是无所事事。极度空虚的他在酒吧里沾上了毒瘾,很快就被孟佳荫发现,大哭一场,提出和他分手。
    田溪跪地发誓,请求再给他一次机会。孟佳荫心软,想到毕竟相恋了几年,原谅了他,只是不准他再到外面去。但田溪已经不能自拔,继续吸毒,而且欠下了巨额的毒资。孟佳荫几次要和他分手,他都死缠着不肯,每次都说自己一定下决心戒毒,孟佳荫别无他法,也只能暗自落泪。
    忽然有一天,田溪兴冲冲地对孟佳荫说,为她找到了一份兼职工作,做平面模特,收入可观。孟佳荫知道自己相貌和身体条件好,抱着一试的态度去到一家私人会所试镜,哪料当天就被人糟蹋了。哭闹之际,对方拿出一纸合同来,上面有田溪的签字。原来,禽兽不如的田溪已经把孟佳荫卖给了一家制片公司。
    随后一年的时间,孟佳荫处在软禁状态,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被迫拍了不少片子,并且大红大紫,成了著名的秋月枫。一年合同期满后,孟佳荫逃离苦海,打听到田溪的下落,想亲手掐死他。
    那时候田溪已经加入了日本国籍,改名小田溪,并且成了一个跨国人蛇集团的骨干成员,专门诱骗大陆女孩来日本,还发了不小的财。孟佳荫找到他,气愤地扇了他几耳光,要和他拼命。田溪不但不感到羞耻,还劝她继续拍片赚钱,否则把她的丑事告诉她国内的亲朋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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