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夫人着实被她这一出吓了一大跳,还没等缓过神来,秦氏又跑进来了。
    “楹儿,你别怪娘亲,娘亲也是为你好啊!”秦氏一进来就哭着来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
    唐楹闻言哭得更加伤心欲绝了。
    秦氏也跟着嚎哭。
    唐宓冷漠地看着这对母女俩,没有半点同情。
    不用想,也知道她们在演戏。
    唐老夫人也是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皱眉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祖母……”唐楹像是难以启齿一样,刚说了两个字就是哭。
    秦氏也是一脸不忍地跟着哭。
    “都不许哭!”唐老夫人顿时不耐烦了,厉喝一声,看着唐楹:“楹儿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唐楹抽泣着看向唐老夫人,委屈极了:“娘亲说要让我嫁给秦表哥。”
    唐老夫人倏地皱眉,立刻不满地瞪向秦氏:“怎么回事?这亲事之前不是拒绝了吗?怎么还提?”
    唐宓也奇怪地看着秦氏,之前她可是在茗春苑门口,亲耳听到她跟秦夫人吵成那样的,她根本不想让唐楹嫁到秦家,现在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秦氏有些难堪地看了眼唐宓,似乎是有什么话不想让她听到。
    唐老夫人却是没看到她这么多的小动作,瞪她一眼:“说啊!”
    秦氏没办法,只能哀怨地垂下脑袋:“昨天我拒绝了她舅母提亲的事,今天我娘就把我给叫回去了,他们说如果我们不答应这门婚事,就会散播楹儿的谣言,让楹儿以后都嫁不出去。”
    “混账!”唐老夫人听完顿时怒不可遏地猛地一拍桌子,“岂有此理,他们秦家是真当我们唐家没人了吗?竟然连这种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来了。”
    见唐老夫人这么生气,唐楹又开始呜咽起来。
    唐老夫人骂完,又去骂秦氏:“你到底是谁家的媳妇儿,你娘叫你回去你就回去?他们让你答应婚事,你就答应了,楹儿可是你亲生的,你这是想把女儿也贴给你娘家啊!”
    秦氏被骂得委屈极了,立刻跪了下来:“母亲,您知道的,这婚事我一直都是不同意的,可是我也不能让他们真这么毁了楹儿的名节啊。女儿家的名节最重要,榕儿已经毁了,我不能再让楹儿也毁了名节。”
    秦氏说着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唐老夫人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却也渐渐冷静下来,看着唐楹道:“这事你不用怕,祖母不同意,看谁敢出去乱传你的名声!”
    唐楹眨着泪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唐老夫人:“祖母,您就让我嫁了吧,您也知道我那个舅母,若是我不答应,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唐老夫人脸色铁青,“你既然知道你舅母不好相与,你还要嫁到秦家,现在她只是你的舅母,若是你真嫁了,那就是你的婆母!”
    唐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杵着龙头拐杖,希望她能清醒一点儿。
    唐楹哭得更厉害了:“那我能怎么办?我若是不答应,舅母毁了我的名声不打紧,我却是怕自己会连累了家里的姐姐妹妹们,原本榕儿的事情,外面那些人就已经低看我们唐家了,若是我再出事,我们唐家可就毁了。”
    唐楹这两句话算是说到了唐老夫人的心坎里,的确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楹儿的名声以后只怕还会连累宓儿的。
    秦氏见状,连忙也道:“母亲,您就成全了这门婚事吧,谁让那天楹儿落了水,松儿又没去救她,她跟秦青羽有了肌肤之亲,她除了秦青羽,还能嫁给谁呢?”
    听着秦氏这意有所指的话,唐宓微眯了眯眼。
    唐老夫人被两人这么一唱一和的,说得无话可说:“随便你们吧,既然是你们自己要答应的,你们以后别后悔才好。”
    唐楹眸子晃了晃,没说话,继续抹泪。
    秦氏却是有些喜形于色:“多谢母亲,我一会儿就去回了我娘,让他们那边准备聘礼。”
    唐老夫人看了眼秦氏还想再说什么,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
    “行了,你们下去吧。”唐老夫人被他们吵得有点烦了。
    唐楹起身,看到桌上的请帖,扯着唐老夫人的衣袖可怜兮兮道:“祖母,我亲事也定了,也不知道还能在家陪您多久,你能不能别再关我禁闭了,我也想出去走走。”
    到底是亲孙女,唐老夫人叹了口气道:“行了,这是永安侯府下的诗会帖子,明日你与你大姐姐和六妹妹一同前去就是。”
    “多谢祖母。”唐楹大喜,立刻朝唐老夫人福了福身。
    “那母亲,我和楹儿就先回去了。”秦氏也朝唐老夫人躬了躬身,便带着唐楹下去了。
    等两人走了,唐老夫人才想起唐宓还在,下意识地跟她解释:“这婚事算是委屈你二妹妹了,她在家也待不了几天了,所以祖母……”
    “宓儿明白。”没等唐老夫人说完,唐宓便扯唇道:“既然二妹妹都要出嫁了,那的确不该总关在家里。”
    唐老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她就知道她是最乖巧的:“你也回去休息吧。”
    “好。”唐宓朝唐老夫人福了福身,便转身出去了。
    唐楹为什么会答应秦家的婚事?
    名声?这根本不可能是她的理由。
    难道只是为了不关禁闭,去参加诗会?
    这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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