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堂内,副宗主和仙盟来使并列而坐。
    祁则兀自落座主位,云鹿剑一立,逼人的威压漫下,丝毫不介意对方兴师问罪。
    “玉寰尊人,此次是有要事相求。”来使面露难色,急忙弯腰行礼道:“那副使对您出言不逊,盟主深感惭愧,特命我送来九曲灵丹赔礼。”
    祁则抬了抬眼皮,拿起清茶喝一口道:“你们也知道之前那些都是鸡毛蒜皮的破事?”
    来使很是尴尬:“此次事情非同小可,非您不可!”
    他拿出一卷册子,摊开后念道:“丹宗金玉炉被窃,明月门开山刀被窃,还有大大小小叁十余宗门的灵宝不见踪影。前几日泾水突现的安魂草,也被妖族夺去了。”
    祁则垂目喝茶,一旁的副宗主却惊恐道:“同叁百年前那场骚乱一模一样!他们想窃上古灵宝,破鬼门封印!”
    “除了那安魂草,都是些宗门内不大重要的法器,不成气候。让他们各自看紧宗门,严防家贼。”
    祁则放下茶杯,阖目道:“退下吧。”
    “玉寰尊人!”来使是初来灵山,早知祁则孤高气傲,哪想被拒绝得如此彻底。
    他一时急红了脸,想说什么,对上祁则冰凉淡漠的眼神,突然想起前任副使血溅当场的恐怖事迹,退回半步道:“盟主还有一令。本该下月初二进行的比试,他已改至七日后举行,正好聚集百家宗门共商大事。”
    祁则点了点头,并不做声。
    来使见祁则反应如此冷淡,便知灵山又要缺席了。
    “盟主有令,拔得头筹者可得仙盟古树的一截白桂灵枝。”
    来使说时一直偷偷打量副宗主的脸色,果然见到副宗主很是在意,立刻压低声道:“这灵枝于修行有大用,修为越低,效果越好。栽在山上,山下弟子也能受益。”
    说完,来使请礼告退。
    “祁则,带闫子阳去。”门刚合上,副宗主便命令道:“那古树是上古灵物,千年才抽一枝,如此宝贝,没理由错过!”
    “闫子阳非我门下弟子,带他参赛不和规矩。”祁则道。
    副宗主顿时暴怒:“那你就收闫子阳作弟子!那半妖天资愚钝,教十年也没开窍,不如趁早丢下山罢!”
    “副宗主,恩师教我的第一件事,便是有始有终,绝不半途而弃。您这话,本尊恕难从命。”
    祁则微微笑道:“年年只是天生体弱,又在山野百年无人教导,这才显得有些憨态痴傻。再假以时日,她不比弟子们差。”
    “她终究是只半妖!就算她修为了得,也是丢我灵山的脸!”副宗主气得快要咳血,几乎背过气去。
    祁则并不做声,转身去往里间,找到那枚吴双身上落下的锁魂玉问话。
    那残魂很虚弱,几近涣散。
    祁则发现这锁魂玉制作粗糙,像是画虎类犬的滑稽仿品,并不是千离宗引以为傲的不传之秘。
    “本尊有话问你。”祁则用神识锁定那缕残魂,逼问道:“关于祁易阳的子嗣,你知道多少?”
    那残魂很是迷茫,断断续续地回:“罪身不知。”
    无论祁则问什么,都只有这四个字,像是风中残烛的喃喃自语。
    祁则手头没有温润残魂的宝物,也不多留,命人严格看管后就去找莫念情了。
    祁则一进门,就看见莫念情往年年怀里塞了一大包新炼的丹药。
    年年没抱过比云鹿剑更沉的东西,手腕一酸,险些摔在地上。
    万幸祁则眼疾手快,拿起药包后扶住她,道:“走了。”
    年年没来得及和莫念情道别,就被祁则一手拎药包,一手拎狐狸,直接回了倾风楼。
    楼内,祁则将比锻铁玄钢还重的药包打开,里头竟然是两包药。
    祁则捡起一颗,发现这些大都是遮掩气息的药。
    他心思通明,打开另一袋,果然是壮阳药。
    祁则轻笑了声,唤年年过来问:“这药怎么吃?”
    年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耳朵通红通红的,扭捏道:“年年好像做错事了。”
    “你何错之有?真有错,也是这莫念情自作聪明,给你炼这些欲盖弥彰的药。”祁则笑意不减,语调轻快:“她知道你瞒不住我,还给你备了伤药,心思倒是细腻。可她怎么不想想,你在我眼皮底下,能去偷哪个男人?”
    祁则说着将伤药捏碎,兀自拿起一颗壮阳药,吞入喉中道:“这药味道不错,就是不知药效如何。”
    年年没想到祁则会吃这药丸。
    她满脑子都是祁则那句偷男人。
    “我、我没偷。”年年心思震荡,无力解释,脑袋晕乎乎的,被祁则拉到怀里。
    她总觉得自己做错事露馅了,害了祁则的清名。
    但祁则的吻落下来,她闭上眼睛,莫名觉得很安心。
    这个吻饱含欲望,不停深入吮舔她的喉头,勾得她情潮荡漾。
    年年羞耻难当地推他:“师父,现在还是白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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