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旁边站着一个身材格外高挑的姑娘,她当即掩口取笑说,“哎哟喂,诸位姐姐妹妹是没见着当时屋里那场景,我们初儿妹妹的姜哥哥啊,裤子都被人家给扒掉了一大半,那光溜溜的屁股腚子哟,又翘又挺,别说是周公子了,就是我看着都忍不住想要上前捏一爪,还有啊,你们之前不是一直说想知道姜堰前面那玩意儿的尺寸吗?告诉你们,当时我可是瞧见了,你们猜有多大?”那女子扭了下腰身,朝着姐妹们抛了个眼神,脸上的笑的更加得意了。
    其余的姑娘们立刻起哄着当真猜起了尺寸来。
    “曲儿姐姐你不许说!”那名唤初儿的姑娘急的脸颊绯红,踮起脚尖去捂曲儿的嘴巴。曲儿仗着个子高,自然是往旁边躲去,这一转身好巧不巧的与白京墨迎面撞上!
    “白、白姐”曲儿顿时变了脸色,快速推开初儿准备挡住自己脸颊手掌,站直了身子立在一旁,楼里的姑娘们全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慌忙低下头去,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等着被长辈训斥的孩子一样。
    “如果闹够了就给我出去!”白京墨目光锐利的扫过这些姑娘们,语气明显不悦。
    “是、是!”大家齐声说着,慌忙绕过白京墨往外面走去,期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苏妤啧啧称奇,等那些姑娘们都离开了,她立刻朝着白京墨竖起了大拇指,由衷佩服说,“不愧是白姐姐,太厉害了,一句话就把她们打发了!”
    白京墨摇头无奈的笑着说,“有什么厉害的,不过是因为我手里握着她们的卖身契而已。若是能解决上面哪一位,你再说佩服也不迟。”
    话说完,白京墨又叮嘱了苏妤几句,让她在外面等着,别进屋,免得被波及。
    苏妤跟南春就跟像是做贼一样偷偷摸摸跟在白京墨的身后上了楼梯,还未靠近,就听见前面的屋子里传来说话声,不过那人的声音极为平和,一丝怒色都感觉不到。
    苏妤松了口气,没有激烈的争吵,看来那周公子已经消气了吗?
    “别庆幸的太早。”白京墨神色如常的低声说了一句。
    苏妤听得不解,刚想要发问,就被白京墨拉扯着往旁边避去。
    “嘭!”一声巨响,只见半人高的花瓶从里面突然扔了出来,砸到地板上,破碎的瓷瓶四处飞溅。若不是白京墨拉了苏妤那一下,恐怕她已经被瓷片给划伤了。
    “滚开!”屋里面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
    “少爷,有什么事等馆里的妈妈来了再说,我相信她自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又是之前的那个声音,温和平稳,甚至有些冷漠。
    白京墨示意苏妤就在外面等着别跟进去,随即嘴角扬起了一抹妩媚的笑意,赤红的罗裙轻轻一挥,人已经进了屋子。
    “不知周公子想要什么交代?”白京墨笑意盈盈的出声询问道。
    听到声音,屋里面的几人全部朝她看了过来,这一看,便看痴了。古语有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殊不知此女在安肃羽看来,其容颜又岂是桃花的“灼灼”二字可以比拟。
    “白姐,你总算来了!”屋子里的管事见白京墨来了,顿时激动的差点哭出声来,而就在他旁边,姜堰被两个护卫死死的压在地上,听见声音,姜堰艰难的抬起头来,脸上满是鲜血,脸颊更是肿的不成样子。
    白京墨对那管事的话仿若未闻,只与那怒气冲冲的周公子一行人轻笑说,“这人你们也打了,屋里的东西也摔了,我说周公子,您的火气这是还没消呢?”
    苏妤从外面的窗户往里面瞧去,这棋楼的光线特别好,所以即使躲在屋外,苏妤依旧能将屋里面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那一袭华衣锦服,头戴玉冠,却满脸盛怒的年轻公子,定然就是周公子了。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墨绿色长袍的男子,那男子刚好背对着苏妤,看不见他的模样,不过想来应该是之前说话温和的那人了。
    “哼!你来了正好,旁人都说你这拾花馆是冶溪镇最好的快活地,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今日你要不给我个交代,就别怪本公子不客气了!”周公子冷嗤说道,眼中冒着火光。
    白京墨兀自走到桌边,目光落在桌面上,她无奈的笑着说,“看来周公子果真没有消气呢。”
    周公子恶声道,“消气?哼,我没砸了你这拾花馆已经算是够客气了,不过你这该死的奴才我今日定要打死!”
    “白姐,我是冤枉的,我根本就没做那些事,是周公子将我拉进来的!”姜堰着急的解释喊道。
    周公子一听这话,火气更甚,立刻吩咐那两个护卫,“给我往死里打!”
    “慢着!”白京墨出声喊道。话说完,她从桌上倒了杯酒,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白京墨是要给周公子赔礼道歉的时候,她的胳膊突然一抖,“啪——”的一声,竟是将那酒水全部撒在了周公子的脸上!
    “嘶~”屋里的人同时吸了口气,难以置信的看向白京墨。
    “不好意思,没睡醒,手抖!”白京墨歉意的说道,但是那不咸不淡的语气,那轻蔑的表情,哪里像是在道歉啊,根本就是在借机报复!
    那周公子指着白京墨,气的手指都跟着哆嗦起来,“你、你、你个贱——”
    “少爷!”周公子骂人的话还未说出口,又被那绿衣男子打断。
    “安肃羽,你别以为我怕你,今日这贱人如此羞辱我,我若是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明日是不是连街边的乞丐都可以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周公子愤怒的指着那绿衣男子质问道。
    苏妤乍听之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询问南春,“他刚刚喊的是什么?”
    南春不解的小声应道,“好像是安肃羽什么的!”
    “他怎么会在这里?!”苏妤吃惊的盯着安肃羽看去,她明明记得安肃羽第一次来冶溪镇是在两年后啊。不过苏妤回头一想又释然了。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也没怎么来过拾花馆,若是安肃羽当真来了冶溪镇,她不知道那也很正常。
    “少爷自是不怕我,我喊少爷只不过是想提醒少爷擦擦脸上的酒水罢了。”安肃羽笑了笑,从小厮手边接过帕子递给周公子。
    周公子狠狠的盯着安肃羽,随即一把用力的拽过那帕子在脸上擦拭起来,一边擦一边骂道,“安肃羽,我警告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就算我父亲再怎么喜欢你,你终究也只是个外人,惹恼了我,我照样能让你没有好日子过!”
    安肃羽微微锤头,轻声应了声,“多谢少爷提醒,肃羽定当铭记于心。”
    “啧,脾气还是那样温吞。”苏妤嘀咕说。
    “小姐,那位公子是什么人?”南春如今跟苏妤相处多了,也知道她已经改了性子,所有有时候她也会主动问些事情,性格开朗了不少。
    苏妤抿唇想了想,突然意识到自己貌似一直都不不知道安肃羽的身份,只知道他家住京城,是个富家子弟,为人纯善,性格也出奇的随和,没有一点大家族少爷的架子,至于其他的,她竟然一无所知。
    “我也不清楚。”苏妤叹了声摇头说。
    主仆俩又继续将目光看向屋里,只见那周公子将脸上的酒渍擦干之后,随即便将帕子扔到了地上,冲着对面教训姜堰的两个护卫不耐烦的说,“别管他了,先将这贱人给我抓起来!”
    苏妤心口一紧,正想冲进去,却听安肃羽阻拦说,“住手!”
    周公子怒叱安肃羽,“姓安的,你今天是铁了心要跟我过不去对不对?”
    “少爷稍安勿躁!”安肃羽好声劝说道,“如今时间已经不早了吧,再过半个时辰就是少爷与几位‘老爷’约定的时辰,若是再在这里耽搁下去,怕是会让几位‘老爷’心存不满了。”
    听安肃羽提及那“几位老爷”,周公子果然变了脸色,但是让他就这样放过白京墨,他依旧不甘心,愤怒的目光扫过白京墨极为大胆的衣着,他顿时笑了一声,脸上的怒色全无,“你说的不错,我的确应该过去了,不过在过去之前,我给他们带点乐子,他们应该会更加高兴的吧。”
    白京墨不卑不亢,脸上的笑意依旧妩媚多情,“周公子这话的意思莫不是想让我与你们一同过去?”
    安肃羽温和的脸上拂过一抹不悦,“少爷,这次的聚会并不适合带白姑娘过去。”
    可那周公子分明是铁了心要带白京墨过去,他打断安肃羽的话,眼睛直直的盯着白京墨,“这次的事情本少爷可以就此揭过,所以现在我是在邀请白姑娘你赏个脸,陪我们喝杯水酒呢!”
    “周公子难道不知我馆里的规矩吗?便是个下等的姑娘都不许带出拾花馆,更何况是作为东家的我呢!”白京墨见多了这种恼羞成怒之后又大吵大闹的客人,所以当下也丝毫不惧,依旧与对方解释说道。
    周公子脸色又阴沉了下来,一双眼睛黑的可怕。
    “臭娘们儿,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把这个贱人绑起来!”周公子突然厉声吼道。他那两个护卫迟疑了一下,又同时看向安肃羽,倒像是在等着他的允许一样。
    白京墨脸上的笑意也渐渐隐了下去,她抬眸看向安肃羽,却一言不发。
    周公子见那两护卫不仅不动,反而看向安肃羽,顿时一脚踹开面前的凳子,怒不可遏的吼道,“好啊好啊,你们一个个吃里扒外的,正经主子不当回事,反而听这个姓安的话!”说到这里,周公子气不过,拿起桌上的茶壶就朝着那两个护卫扔了过去,那两个护卫也不敢躲,脑门上生生的挨了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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