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真的以为,孩子不是慕凌凯的吗?”夏小悠苦涩地打断妈妈,痛苦和委屈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我长这么大,只有过一个男人,就是慕凌凯。欧总那时候,只是为了帮我,让孩子有个正当出生的名分,才提出和我假结婚……”
    “孩子是小慕的?”方淑云大吃一惊,旋即更加心酸,又急又痛:“小悠,你这个傻孩子,怎么就不能早点跟妈说实话?你还连小慕都瞒着,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是啊,到底是为什么?
    在骤然发生了这么惨痛的变故,彻底失去了孩子之后。
    其实,连夏小悠自己,都说不清楚其间那种种复杂难言的原因了。
    不过,肖韵韵的存在。
    无疑是最直接的那个,让她不想对慕凌凯坦然说出实情的主要因素。
    现在,更是什么都不用说了。
    她和他的一切,都结束了,也该结束了……
    夏小悠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只是肆意畅快淋漓尽致地哭着。
    靠在妈妈的怀里,尽情宣泄着心内的哀伤和痛苦。
    方淑云同样酸楚难忍,心疼地陪着女儿掉了会儿眼泪,安慰她说:“小悠,听话,不哭了,你要好好养身体。你和小慕还年轻,将来还有很多机会,肯定能生几个聪明可爱的宝宝。这个宝宝不会白走的,到时候他的弟弟妹妹,会代替他一起陪在你的身边。”
    呵,他们,还有将来吗?
    从几年前到现在,她的两个宝宝,一个都没有保住。
    她和慕凌凯,还有必要再坚持这段矛盾重重毫无幸福可言的婚姻吗?
    没可能了,也没必要了。
    她累了,真的好累啊……
    夏小悠抬手揉了揉红肿胀痛的眼睛,含着泪花,缓慢又清晰地说道:“妈,都这样了,你觉得我和慕凌凯还能走得下去吗?昨天在他家里摔跤不是偶然,他的妈妈,从来就不喜欢我。如果不是他妈妈,我就不会出事,宝宝还好好的……”
    方淑云惊呆了,不敢置信,不愿相信。
    在电视剧里,她曾经看到过不少豪门恶婆婆,对自己的媳妇百般刁难,极尽欺凌。
    可是,却真是没有想到。
    自己的女儿,在生活中,也会遭遇这样恶劣的事件。
    太过分了!
    真正是,不是自己生的,就不知道有多疼……
    “你是说,是小慕的妈妈害得你流产?”愕然愣怔了片刻,方淑云气愤地问道:“小慕知不知道?你跟他说了没有?”
    “他知道,也说了会为我讨回公道。”夏小悠重重地咬了咬嘴唇,声调格外凄凉,透着深深的绝望:“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孩子还是没了,我的心,也彻底死了。”
    方淑云紧紧地抱住她,苦口婆心地劝道:“小悠,妈知道你难受。可是,婚姻真的不是儿戏,之前你和小慕说是离婚了,其实并没有真离。我看小慕的心里一直还是有你的,只要他对你好,不让你再跟他那个恶毒心肠的妈妈来往,你就忘了前面这些不好的事,跟他好好过下去吧。女人,经不起多少折腾的。”
    “我过不下去了……”夏小悠将脸埋进妈妈温暖的怀抱,眼泪再度漫延,迅速浸湿了衣襟:“妈,别逼我了好吗?我跟他一起,经历的痛苦,太多了……”
    “好,妈不逼你。小悠,妈只想让你过得舒心一点,顺当一点。”方淑云心痛无比,同样潸然泪下:“只要你想通了,你做什么决定,妈都支持你。”
    慕凌凯带着满腔压抑不住的怒火,风驰电掣地驾驶着车子,回到了慕家庄园。
    一楼宽敞华丽的大厅里,除了两个佣人在忙着做卫生,并没有看到别的人影。
    慕凌凯眸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整个屋子,冷声吩咐一个佣人:“去把肖韵韵给我叫过来。”
    佣人不敢怠慢,忙不迭地跑去客房里喊来了肖韵韵。
    看到犹如一尊冷冽天神,凌然伫立在大厅中央的慕凌凯。
    肖韵韵稍许愣了一愣,立即堆上了满面娇羞的清甜笑容,柔声软语地问道:“慕总,你回来了,夏小姐她怎么样啊?”
    慕凌凯一言不发,死死地盯着她那张和夏小悠如出一辙的俏丽脸容,冷森森地打量着。
    双目犹如锋利冷寒的冰箭,透露着能够吞噬一切的暴虐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肖韵韵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的脸上,那原本娇俏动人的笑容,一点点地消失了,连说话都变得不利索起来:“慕总……怎么了?夏小姐她……”
    “不要提她的名字,你不配。”慕凌凯冷冰冰地打断她,抬手重重钳住她的下颌:“肖韵韵,你觉得我会怎么处置你?”
    肖韵韵花容失色,娇滴滴地挣扎着说:“慕总,你别打我。不关我的事,我没想过让夏小姐流产。我,我只是因为喜欢你……”
    “没想过让小悠流产?凭你说的这句话,就知道你心思歹毒。”慕凌凯冷然咬了咬牙关,手上的力道加重:“放心,看在你现在和小悠长得一样的脸容上,我不会打你。不过,别的教训,你怎样,都逃不脱。”
    肖韵韵胆战心惊地问道:“慕总,我不过是和夏小姐长得像而已,你要怎么对我?”
    “嗬,你真的是来自韩国的富家千金吗?你真的和小悠长得这么相像么?肖韵韵,这件事情,你的心里最清楚,别把大家都当成傻子。”慕凌凯满目阴霾,一字一句,声色酷寒:“既然你不要自己的脸,行,那我今天,让你彻底地没有脸。”
    肖韵韵大惊失色,哀求地抓住了他的衣服:“慕总,求你别毁掉我的脸。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妄想和夏小姐争了。哪怕让我当牛做马伺候她都行,只求你放过我这一次……
    “你从来,就不够资格和她争。当牛做马?嗬,小悠会嫌脏了她的眼睛。”慕凌凯冷酷无情地吐出一句话,狠狠地甩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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