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这说的,我要是不答应你,都显得我不近人情了。”卫紫琳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梢,一脸为难的样子:“不过,一星期也不短了。我们公司一直都有明文规定,拍戏期间,遇到节假日也是不能休息的。”
    “卫小姐,那条规定是指参加拍摄的演员。”张子怡忍着气,同她据理力争:“我只是一个助理,我离开几天,不会影响正常拍摄。有特殊原因,应该是可以请假的。”
    卫紫琳转了转眼珠,在心中思忖衡量了片刻,起身说道:“这样吧,我去问问云天的意见。如果他能在你请假的这一星期,给我安排一个临时助理,我就同意你回家。如果他说不行,那我就也没有办法了。”
    找欧阳云天?
    以他们俩现在这样冷若冰霜,势同水火的关系。
    他会批准她,过年休假回家吗?
    呵呵,只怕很难。
    他不故意讽刺刁难她,她就要谢天谢地了……
    想到这些,张子怡的心中,沉甸甸的。
    她真想拦住卫紫琳,不让她去对欧阳云天讲这件事。
    可是,卫紫琳已经款款走出了办公室。
    张子怡只好也跟着她走出去,闷声闷调地说道:“卫小姐,我先回我那边。你问了欧阳先生的意见,告诉我一下。”
    “好的。”卫紫琳优雅地点了点头,说得很是善解人意:“子怡,你不要着急,先稍微等一等。云天回了话,我肯定要告诉你的。”
    说完,她便袅袅婷婷地往欧阳云天的办公室走去。
    今天晚上,卫紫琳想和欧阳云天同行,一起参加公司的年会。
    这样,在大家的心目中,她这位准老板娘的位置才不会动摇。
    可是,她知道现在,欧阳云天拒绝她的态度有多坚决。
    刚才正在愁没有合适的借口,去找欧阳云天。
    没想到,张子怡突然要请假。
    对于卫紫琳来说,简直太及时了。
    她可以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欧阳云天的面前,跟他商讨这件事情。
    虽然,卫紫琳并不清楚。
    在张子怡回来之后,欧阳云天他们两个人,为什么没有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
    反而日渐疏离,变得相当冷淡。
    不过,他们俩这样,就给她造成了绝佳的机会。
    所以,她才不会放弃自己要当天姿老板娘的梦想。
    只要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她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争取……
    欧阳云天的办公室大门,是虚掩着的。
    卫紫琳抬手象征性地敲了两下大门,推门走了进去,脸上绽开娇艳若花的妩媚笑靥:“云天,你还在忙啊?”
    “嗯。”欧阳云天抬起眼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随意问道:“你怎么在公司?不去准备一下,参加晚上的年会么?”
    “我回来有点事,刚好看到你还在。”卫紫琳从善如流地说着,笑得更加娇艳动人:“现在公司,都没几个人了,等会儿我们一起走吧。”
    欧阳云天云淡风轻地拒绝:“我会去得比较晚,你还是先去好了。”
    “我反正也没事,可以等你的。”卫紫琳热情地说。
    “不用。”欧阳云天毫无所动,说得更加直言不讳:“紫琳,我们现在已经不是男女朋友。我希望你,能注意一下和我相处的分寸。如果没事,最好不要再找我。”
    卫紫琳掩饰住心底浓浓的失望和不甘,略带委屈地说道:“云天,说起来,我这会儿过来,还真的是有件和工作有关的事情,要跟你讲。”
    “什么事?”欧阳云天公事公办地道:“你讲。”
    卫紫琳轻轻抿了抿嘴唇,很是自然地说:“和子怡有关。”
    张子怡?
    那个女人,又有什么事了?
    欧阳云天握着签字笔的右手,微不可查地收紧,面色却分毫未变:“她怎么了?”
    “她今天跟我讲,她要请一个星期的假回家。”卫紫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说得左右为难:“可是我们剧组过年是不放假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想问问你的意见。”
    “她要回哪里?”欧阳云天不动声色地继续问。
    之前,张子怡莫名其妙地跑了一年多,整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根本就没有回美国波士顿,她和奶奶的那个家。
    所以现在,他也不能确定。
    她嘴里的所谓回家,到底是要去什么地方?
    “她说回美国,看她奶奶。”卫紫琳如实答道。
    回美国,看她奶奶?
    欧阳云天的心,不受控制地波动了一下。
    他适时地想起了,前年的春节。
    自己和张子怡一起,飞回波士顿,又一起返回陵海的情景。
    虽然一路上,他们俩也是相互都不讲话。
    几乎全程,没有交流。
    可是至少,他们是成双成对地在陵海和波士顿之间往返。
    就是回到陵海的那天,他和张子怡。
    在她那间简陋的小出租屋里,有过如火如荼的缠绵。
    那也是他们,最后一次在一起。
    后来,张子怡去了横店拍戏。
    再后来,他们就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此时再度回想起来,欧阳云天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唏嘘感。
    如果今年,张子怡也是要回波士顿。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再次安排程航给他们买同航班的机票?
    再次和她一起,同时往返呢?
    看到欧阳云天听到张子怡的名字,就陷入了深沉的沉思之中。
    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卫紫琳的心中,更为醋意横生,妒恨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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