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紫琳心花怒放,娇滴滴地依偎在欧阳云天的胸前,再度举起了酒杯:“云天,今晚我们喝到尽兴。”
    他们就这样,你来我往,频频举杯。
    不一会儿,卫紫琳刚才端来的两杯红酒,就喝完了。
    她柔声吩咐张子怡:“子怡,再帮我和云天拿两杯酒来。”
    张子怡恪守自己作为助理的本分,起身在侍者那儿,又端了两杯红酒过来。
    一言不发,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
    欧阳云天冷冷地问:“张助理,你不一起喝点吗?”
    张子怡觉得,他纯属无事找事,不亢不卑地答道:“我今晚,主要是为卫小姐做好后勤服务,不喝酒。”
    “子怡,你真是一个好助理。比之前的小艾,还对我贴心。”卫紫琳笑盈盈地夸奖着她,又不无遗憾地道:“唉,想到你马上要离开一星期,我都不习惯了。”
    张子怡淡淡然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对于欧阳云天的冷漠刻薄,和卫紫琳的虚伪亲昵。
    她现在,已经习以为常,能够很坦然淡定地面对了。
    这时,张子怡装在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真感谢,打来电话的人。
    让她可以有一个,名正言顺离开这儿一会儿的借口。
    “卫小姐,我出去接个电话。”张子怡赶紧对卫紫琳说了一声,拿着手机就走出了年会大厅。
    电话,是她委托照顾小咪的林阿姨打来的。
    张子怡也顾不上大厅外的露天平台上寒风习习,急切地划开了接听键:“喂,林阿姨。”
    “子怡啊,你要放假了吧?什么时候回来看小咪啊?”林阿姨问。
    “我后天回来。”张子怡心情激荡,连声问道:“林阿姨,谢谢您帮忙照顾小咪,她还好吧?有没有又生病打针?”
    “这阵子还好,前几天感冒了一次,现在好了。”林阿姨如实对她说着,又慨叹着道:“子怡,你能早点回来就早点回来,小咪可想你了。有时候在外面看到长得瘦一点,身形像你的年轻女孩子,她就追着人家喊妈妈。”
    “那我明天就回来。”张子怡仿佛看到了女儿,眼巴巴地对着别人喊妈妈的模样。
    她的心里酸酸的,连眼眶都红了:“林阿姨,小咪这时睡了吗?要是没睡,让她接个电话,我跟她说说话。”
    “没睡,刚喝完一瓶牛奶,玩得精神着呢。”林阿姨一边说,一边把身边玩布偶的小咪抱在了身上,哄着她说:“小咪,来跟妈妈讲话,妈妈在电话的那边。”
    “小咪。”张子怡轻轻地喊了女儿一声,嗓子立即哽咽了:“宝贝,你在玩什么?”
    小咪还不会说话,只是软糯糯地喊着:“妈妈,妈妈……”
    张子怡的心,都快要碎掉了。
    她抬手揉了揉湿润的眼睛,用最柔和的声调说:“小咪乖,跟林奶奶在家好好玩,妈妈明天就回来看你。”
    小咪大概听懂了她的话,又兴奋地叫了两声:“妈妈,妈妈……”
    跟别的孩子相比,小咪各种发育都好像慢一点。
    说话,也算晚的。
    到现在,还是只会喊妈妈,唉……
    张子怡微微叹了口气,又温柔耐心地跟女儿讲了很多话,然后说:“小咪,先再见好不好?”
    这时候,电话那端的小咪,突然艰难地吐出了四个字:“妈妈再见……”
    哇!小咪她,会说话了!
    张子怡惊喜交加,激动万分,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小咪真乖,妈妈明天就回来。你把电话,给林奶奶。”
    林阿姨重新接了电话,同样十分惊喜:“子怡,我听到小咪跟你说再见了,她会说长一点的话了。”
    “嗯,小咪越来越棒了。”张子怡连连点头,含着泪花说:“林阿姨,麻烦您费点心,有空就教教小咪学说话。”
    “我会的,你就放心吧。”林阿姨微微笑了笑,实话实说:“不过,我们这里地方偏,我也没什么文化。孩子跟着我,学不到太多的东西。将来等你条件好了,还是接到身边自己带更好。”
    “林阿姨,这些我会慢慢考虑到的,谢谢您啊。”张子怡诚恳地说。
    “子怡,你不用跟我客气。”林阿姨笑着说:“小咪这孩子惹人疼,我也喜欢她。”
    她们两人,围绕着孩子的话题,又坦诚地聊了几句。
    挂了电话后,张子怡没有马上进去。
    依然站在空荡安静的露天平台上,默默地想着心事。
    有了小咪,她所有的生活,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今天林阿姨说的话,也不失实在。
    她不可能,把自己的女儿,永远放在别人家里寄养。
    迟早,张子怡都得把小咪接到自己的身边来的。
    到了那时候,她应该怎么跟大家解释,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女儿?
    至少,她现在就得开始思虑应对之策了……
    张子怡独自在外面,呆了很久。
    等到她重新走进,充斥着阵阵欢声笑语的年会大厅的时候。
    发现之前的位置上,只剩下了卫紫琳一个人。
    欧阳云天,已经没有坐在那里。
    而整个大厅里的气氛,比刚才更为热烈欢乐。
    原来,年会现在,刚好进入了大家最为期盼的那个环节,幸运抽奖。
    前面已经抽出的奖项中,有手机、笔记本电脑、欧洲十五日豪华游等等。
    最后的终极大奖,将由老总欧阳云天亲自抽取。
    至于奖品是什么,待会儿才会隆重揭晓。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工作人员事先就安排好了?
    当欧阳云天打开手中,随意抽取的那张卡片,很淡定地吐出了那个幸运儿的名字:“卫紫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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