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也想弄清真相!”浅川说着说着更为激动:“所以我就拼命寻找线索,直到在咖啡厅门口遇到了你。”
    “……”中也抬起手来,他扶住自己的额头,完全想不通此事的前因后果。
    但白宰又说:“浅川作为病毒宿主,所以才没被贞子杀死,否则他早就是个孤魂野鬼了。”
    “不过如果这么说……”中也再次回想环界贞子对自己说过的话:“我觉得肯定不是环界贞子做的,因为她说想与我合作,这也就是说她还没有动手散布病毒。”
    “呀,你们发现了呀~”熟悉的声音再响,又是死神!是浮竹十四郎不知何时出现在中也身后:“发现他就是个没有血肉的空壳子。”
    中也连忙回身躲闪,竟见三位死神和五条悟又来了!
    “你被感染了?”朽木白哉冰冷冷地问。
    “啊,反正又不像发烧感冒那么难受。”中也完全不在乎地说:“没事。”
    “真是不小心啊。”五条悟的口吻带着嘲讽,但也是真的责备。
    “少说我!”中也连忙低头,在他看来自己与日番谷最能深交,所以便去和日番谷搭话:“喂,你们早知道浅川是个魂魄?”
    日番谷只是盯着中也眼眸,他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他其实也只是个数据而已,他没有灵魂。他现在这个样子并不能称之为灵魂,只能说……他的执念太深了吧。浮竹说的对,他就是个没有血肉的空壳子。”
    中也瞪着眼睛向浅川望去:“对呀,他本身就是来自环界的……”但他并不相信环界贞子会骗他。
    “我们一眼就看得出来。”日番谷冷冰冰地说着,口吻没有任何感情。
    “那你们为什么不早说?你们不是死神吗?你们不是本来就应该处理这个吗?”中也不懂,为什么三位死神居然容忍一个“魂”跑来跑去。
    “他执念那么重,怎么也该叫他做完想做的事吧。”日番谷继续用那如雪似霜的声音说:“死神也不是不讲理,也不是没有心。”
    “……”中也顿时沉默,他沉默片刻忽而出了口气,仰头去看白宰的脸。
    白宰恰好也正低头看着他呢。
    中也说过,这个世界这么美好,他舍不得走。
    这么看来,这个世界也确实……并非所有事都那么烂。
    “那你现在还有遗憾吗?”中也又走向浅川:“你的手记已经毁了,我们也都知道你是无辜的。那么……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浅川低头,凝视中也的脸。
    “你可以安心离开了。”
    中也想,浅川现在太痛苦,好在已经不是病毒载体,很快那副躯壳也会失去生命,或许对于浅川来说,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我可以帮帮你。”日番谷双手交叉探进袖子:“虽然不是亡灵,但我们可以帮你解脱。”
    “……”中也顿时露出笑脸,他也觉得这是浅川最好的结局。
    “就看你愿不愿意。”日番谷和浮竹心照不宣,两人都想帮浅川解脱。
    哪知浅川竟向中也投来询问的眼神,好像在征求中也的意见。
    “你看他干什么?这不是你自己的事吗?”白宰这话没有任何怒意,但那潜藏的不高兴还是被中也听进了耳里。
    中也没有搭理白宰,他反而送给浅川一个笑容:“你自己不是挺有主见吗?别问我,就做你觉得对的事。”
    浅川深吸一口气,他沉默片刻,只说:“谢谢你中也,认识你值了。”
    这就是浅川的选择。
    “只是……害得你感染……”
    “放心,他肯定没事。”白宰冷哼一声:“你就安心走吧!”
    中也狠狠将白宰踹出几米,他又打量打量浅川,之后便在白宰重新走回之前出了门去,他这人最讨厌说“再见”了。
    明明很多情况下,那不过就是永别。
    病房的门被重新关合,中也和白宰比肩向楼下走去,他们谁也没有先说什么,但又各怀心事,他们都在想着彼此,而今天……
    他们谁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
    不久之前刚刚来医院的时候还是晴天,但当中也和白宰下到二楼的时候,那窗外便已被密布的乌云笼罩。
    “这几天每次下雨都有古怪。”白宰伸出手臂,他出于习惯地想将中也揽入怀里,但却在指尖触碰中也之前迟疑了。
    中也自是知道白宰今天的心路历程,他寻思着,自己还真不愧对于太宰治给的“老妈子”称呼啊,劝完一个又一个。平时在家里专门找各个下属谈心,尤其是那个芥川龙之介最不叫他省心。这下好了,好不容易出差了吧……又碰到个精分的太宰治,还偏偏每个人格都有自己的小心结!
    杀了他吧。
    余光瞥见白宰低垂的眼眸,中也牙齿一磨,终于狠下心来说:“喂,太宰。之前在环界……谢谢你啊!”
    “嗯?”白宰显然没想到中也会忽然对自己表达谢意,这一刻竟然还有些受宠若惊:“中也谢我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中也认为自己这样已经很温柔了:“要不是你,我就回不来了呗!”
    “……”白宰反应片刻,又忽而笑笑:“还有那个黑宰呢嘛……就算他不行,也还有那个武侦呢。”
    “你就是他们,他们就是你,你们就是太宰治。”中也仰头不禁露出笑来:“假的不能以假乱真,真的更不能分割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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