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凛指了指对面趴在桌面上的李建宏,说:“带走吧,看我干什么?”
    两个男生立马反应过来,连忙扶起李建宏,边走还边回头看他们。
    紧随其后,贺凛对徐柠说:“我们也走吧。”
    徐柠起身跟在贺凛后面,慢慢往学校走去,贺凛本就人高马大,自然步子也大,徐柠还落在他后面,所以他走着走着就慢了下来。
    他突然想起之前他大哥和大嫂谈恋爱的情况,贺远作为集团继承人,自小就接受精英教育,虽然看着斯文有礼,但其实真正的性格却有些冷情。
    直到遇见林悦,他大哥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林悦就曾经和贺凛说过。
    你大哥最让我心动的便是一起走路时,他会放慢他的脚步,这是别人都没有的待遇。
    或许唯一性就是令人心动,没有理由。
    两个人沿着外面的马路来到西门口,到了食堂门口就不得不分开了,贺凛看着徐柠丝毫没有缓慢下来的步伐,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要不去操场散个步?”
    徐柠到嘴边拒绝的话在贺凛紧张的眼神中妥协了下来。
    C大的操场也是很多情侣的首选之地,饭后牵着手散散步好像也挺惬意的。
    贺凛这样想着,就发现有一对情侣越过了他们,女孩在男孩的背上,指挥着前进方向,女孩还时不时去亲男孩的脸颊。
    贺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吧,是他太单纯,情侣之间怎么可能在昏暗的操场上只是牵牵手。
    徐柠的余光里都是贺凛,以前这些情侣对于徐柠来说就是路人,但是现在她总会把这种事情代入到自己和贺凛的身上。
    操场的路走了四分之一,两个人还是沉默,贺凛主动挑起话题:“我听说你们翻译社和话剧社在元旦晚会上合作了一个剧?”
    “嗯。”徐柠低低应了声,“双语舞台剧,很好看。”
    心里却因为贺凛挑起的话题而松了口气。
    说到这个,贺凛就笑了,“我们班主任找我,让我作为代表表演个节目,我真是哭笑不得,我说是表演个唱歌跑调,还是木头跳舞,你猜我们班主任说什么了?”
    “什么?”徐柠也有些好奇。
    “呵呵……他说要不你就站在台上让底下的学弟学妹看个五分钟。”
    徐柠果然被逗笑,“你们班主任真幽默。”
    贺凛还想说什么,徐柠忽然被后面跑步的人撞了一下,他下意识伸手,单手把人抱在了怀中。
    “不好意思啊。”
    跑步的学生大喊了一声又跑远了。
    贺凛关心地看向徐柠,“没事吧?”
    徐柠摇了摇头,“没事。”
    “我先送你回寝室吧,这里跑步的人还是挺多的,免得又撞着。”
    “不用,我自己回吧。”
    “我送你。”
    贺凛的眼神有些执拗,徐柠一再妥协,变得不再像自己。
    其实她心里想问的是贺凛元旦表白的事情,但是又问不出口,也怕自己自作多情。
    最重要的还是怕贺凛在那么多人面前表白,她以前也看见过女生宿舍楼下的蜡烛表白,她只觉得尴尬,没有一点被追求的喜悦。
    女寝的门近在眼前,贺凛停了脚步,“拜拜,明天见。”
    “贺凛。”徐柠忽然转身看着他。
    “怎么了?”贺凛说,“还有什么事吗?”
    徐柠看了眼四周,女寝门口的灯光尤其亮,她默默走到一旁的大树下面,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贺凛十分有眼色地跟了过去。
    “你元旦……”徐柠抬眸看着他,“真的……”
    她欲言又止。
    贺凛静默了片刻,然后又往前走了两步,徐柠一怔,下意识往后退了点,这样一来,徐柠完全被那棵大树挡住了身影。
    贺凛凝视着她掩藏在灯光下的双眸,眼睛微微眯起,“如果我真的在元旦节告白,你会答应吗?”
    徐柠茫然地摇头,“我不知道。”
    贺凛却被她的回答逗笑了,周身的气息都开始温和起来。
    徐柠以为他不相信,说:“你笑什么,我确实不知道。”
    贺凛突然抬手,把她耳边的一缕长发撩到耳后,“笨蛋,你知道你这四个字的另一层含义吗?你要是不喜欢只会坚定地拒绝,你说你不知道,那就说明你喜欢我,但是对于我们在一起的事情还有顾虑。”
    徐柠一怔,觉得耳尖一热,幸亏是晚上,瞧不清楚,“谁、谁喜欢你。”
    贺凛虽然看不清她的脸红,但她明显嘴硬的话还是让人心情愉悦,“某个结巴的人呗。”
    徐柠冷哼了声,转身就要走,贺凛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答不答应都没关系,你拒绝一次,我就告白一次,你拒绝一百次,我就告白一百次,我们建筑系是五年制,我恰好和你同一年毕业,我想,毕业之前,应该能追到高贵可爱的徐小姐吧?”
    徐柠再一次听见了自己砰砰的心跳,根本接不上贺凛这话,只能丢下一句“那你慢慢追吧”就跑回了寝室。
    “你怎么了?后面有人追你?”
    徐柠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急匆匆回寝的样子被秦筱筱逮了个正着。
    “没事。”徐柠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还有些烫的脸说,“我去洗漱了。”
    只是刚把包放下,手机就嗡了一声,她拿起来一看,依旧还是那个熟悉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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