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儿:
    进不进去?好奇,可是郎君的脸色一定难看极了。
    最终,银儿还是没有踏进去,而是掀开小郎君的书箱,查看书有没有问题。
    里间,谢钦看着谢策摊开的小手里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糕,沉默。
    谢策举着蒸糕,往前递了递,母亲做的!留给父
    他刚叫了个父,又止住,眼睛转了转,改口,留给唔唔!
    先是嗯嗯,现下又唔唔他谢家的继承人不会好好说话了吗?
    谢钦按了按额头,随即略显迟疑地抬起手,捏住蒸糕。
    谢策催促,唔唔吃。
    谢钦不动,打量着,尹明毓做的无法放心。
    金儿神情复杂,劝说道:郎君,少夫人一日前做的,许是坏了,您还是别吃了。
    谢钦立即便放下点心,在谢策开口前,掐着他的腋窝抱起来,捂住他的眼强制睡眠,睡吧。
    谢策本来就是强撑,躺在父亲怀里眼前一黑,瞬间入睡。
    这没心没肺的孩子是他谢家的继承人
    谢钦发现,真见到妻儿,他叹气的次数比先前一年都多。
    谢钦抱着儿子放在床里,侧身而坐,看着床上睡梦中还嘴角含笑的尹明毓,伸手拔下她头上的簪子,又替她捋顺鬓发。
    本来两人可以好好谈谈,起码互通些消息,可现下只能交由她的婢女转达了。
    而谢钦在嘱咐金儿时,褚赫等人躲在草丛里极尽小心,不敢发出太大,只能用气声说话。
    褚赫:方才发生了何事?景明怎么还未出来?
    护卫回道:褚郎君,并无骚乱,放心便是。
    周围窸窸窣窣的风声虫声,褚赫一个读书人,蹲在其中,手扑打着蚊虫,毫无风度可言。
    这时,竹楼后窗掀开,透出更多的光亮,褚赫一喜,起身亲自过去供谢郎君踩肩下来。
    景明,如何?
    谢钦低声回道:先离开此地再说。
    他们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先确定真伪,是以褚赫等人并未耽搁,悄无声息地从后山处离开。
    一行人找到他们的马,褚赫才问:景明,可有些可用的消息?
    暂时所知不多,不过既然找到二娘他们,那背后的人早晚会显露真身。
    谢钦上了马,留了几个人在周围继续盯着,而后便迅速驱马往回赶。
    此地离州城甚远,他和褚赫明日必须得在州衙露面,否则恐怕会教人怀疑。
    他们披星戴月、马不停蹄地赶路,到州城外天色已经大亮,谢钦和褚赫便稍稍遮住脸,跟在其余护卫们身后,多使了些钱,便无人查探,顺畅地进去。
    两人没着急回去,找地方换回寻常穿的衣服,又找了间干净的食肆用过早膳,方从府衙正门光明正大地进入。
    差役还行礼后目送两人进去,还有些奇怪地嘀咕:没见刺史大人出去啊
    另一个差役道:和褚长史一同回来,许是在褚长史那儿留宿了。
    说的也是。
    府衙里官员们瞧见两人从外头进来,不免也要问候一句,褚赫皆笑呵呵地答:吃完过来上值,诸位吃了吗?
    而谢钦三夜未安眠,吩咐人去召回在别处搜寻的护卫们,终于卧榻阖眼,稍稍休息。
    另一边,岩族村竹楼
    已至午后,尹明毓腹中空虚,生生饿醒,还未睁开眼便喊:饿~银儿铜儿,拿些吃食来
    谢策今日起得晚,便没有午睡,听到母亲的声音,便哒哒跑向桌子,拿起一块儿点心,又跑回来,喂到她的嘴里。
    尹明毓睁开眼,瞧见点心,张嘴一口咬下,边嚼边想起什么似的嘴角上扬。
    谢策趴在床边看她吃,笑眯眯地说:母亲,唔唔来了。
    尹明毓茫然,唔唔是谁?
    谢策凑近她耳边,小声咬耳朵说:是父亲~
    尹明毓完全没印象,你父亲来了?
    谢策就趴在她身边,点头,用正常的声音道:唔唔不让叫,唔唔也玩儿游戏吗?
    正好,金儿端着素粥进来,听到小郎君的话,走到床边才轻声道:娘子,郎君昨夜刚一入夜便过来了。
    尹明毓接过粥,满脸深思,我为何不知道?他何时来的?
    金儿忍笑道:您昨夜还抱着郎君喊财神呢。
    说清楚。
    金儿便从她见到郎君翻窗进来开始,一直到郎君走,期间发生的事儿全都事无巨细地告诉她。
    尹明毓听完:
    所以梦到财神,是假的吗?她还以为有什么好兆头
    而且,真的只有我一人吃菌子出问题?
    金儿一脸认真地点头,是,只有娘子您。
    尹明毓扶额,端起碗无滋无味儿地喝粥,满心遗憾,那菌子确实鲜美,不能吃了
    金儿在一旁正色道:娘子,郎君说,背后之人还未查出,不知其图谋,未免打草惊蛇,你和小郎君暂且留在此处更安全,晚些再带咱们回州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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