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碰上他这样的性子,每每气性起来便又熄了,夫妻之间确实不易生矛盾,可总是憋屈的很。
    你乐意观望便观望去,我明日见着尹二娘,该如何也不会受你影响。
    戚节度使见劝不动她,便也不再劝说。
    第二日,尹明毓照常要送谢策去节度使府。
    南柯不放心带着姐姐南朵,便要将她留在州衙后宅,哄了许久才让南朵安心答应。
    而后南柯才去与尹明毓告辞。
    尹明毓没什么要交代的,只道:预祝你称心如意。
    谢策跑开一会儿,又颠颠儿跑回来,献宝似的递给南柯一本《千字文》,明明鬼灵精怪,却学着长辈样儿,说:南柯,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南柯拿着书,笑容消失。
    谢策踮起脚尖,拍拍她的手臂,叮嘱道:好好读书。
    南柯:
    尹明毓等人皆忍俊不禁。
    但这还没完,童奶娘面带窘迫地抱着个布包裹踏进来。
    尹明毓微微挑眉,奇怪地看着她。
    谢策接过布包裹,又递给南柯,这是我家羊给你的见面礼。
    南柯更加茫然,她不知道羊能给她什么见面礼,待到接过来,发现极轻,捏了捏,触手软和
    尹明毓见南柯动作,有所猜测,侧头注视着谢策,微微沉声问:怎么回事儿?
    谢策眼神游移,手指在背后绞啊绞。
    尹明毓又看向童奶娘。
    童奶娘低声回道:回少夫人,婢子、婢子晨起后和小郎君剪的羊毛
    尹明毓眼神马上射向金儿银儿等婢女,她们面上皆有些心虚。
    如此,还有何不明白的,这是有包庇的呢。
    尹明毓起身走出正房。
    羊一侧对着她,并未有任何剪过的痕迹,她便走过去转向另一侧,顿时无语。
    谢策他们许是怕羊冷,倒也没全剪,可半个羊身,剪得跟棋盘似的,实在不好看。
    母亲,你生气吗?谢策小心翼翼地站在她身后,我问过羊,它愿意。
    尹明毓:
    她很想知道他们是如何沟通的,可瞧着羊心无旁骛地吃草,似乎还真是愿意的
    尹明毓便道:它去年的毛还在,为何要剪?找出来便是。
    谢策完全忘了这件事,此时一听,一下子想起来,抱歉地看向羊。
    尹明毓又好气又好笑,瞧见他身后抱着《千字文》和羊毛不知所措的南柯,教她先离开。
    南柯行礼后赶忙出去。
    尹明毓瞧时辰有些晚了,也没跟谢策计较太多,催促众人出门。
    谢策以为母亲不生气,快快乐乐地上马车,在马车上小嘴一刻不停地说话。
    尹明毓含笑看着他,已经琢磨好要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
    他们一行到达节度使府,戚夫人难得一罩面对尹明毓热情过谢策,一手牵着谢策的手,一边冲着尹明毓笑道:你昨日的事儿,我听说了,干得好,就该给他们些下马威。
    尹明毓现下越发确定,戚大娘子的性子定是像戚夫人多些,跟那圆滑的戚节度使倒像是不相干的。
    戚夫人教人给他们母子拿吃的喝的,兴致勃勃地与尹明毓说话。
    尹明毓也喜欢她快人快语,谈兴颇高,还热情地邀请道:伯母,我打算宴请州城中各家女眷,您可有兴趣前来?
    戚夫人迟疑。
    她其实自来了南越州,甚少参加州中各家的宴席,且她身份高,便是先前的刺史夫人邀请,也大多是拒绝的。
    而尹明毓也不强迫,只自顾自地说道:我闲来无事,打算在州城组织些蹴鞠赛,一起热闹热闹,请这些女眷,便是想说这事儿。
    戚夫人眉头一动,眼神里露出些意动。
    蹴鞠可强身健体,是以在军中极流行,她年少时也喜欢。
    尹明毓仿若无知无觉,笑呵呵地说:若是办得好,我想再弄些彩头,教百姓们也参与进来,您觉得如何?
    极好
    尹明毓道:不过这事儿要是想办成,我一人牵头,恐怕没法儿劝动所有女眷,若是您愿意,肯定极容易。
    戚夫人心里摇摆,但已经倾斜向尹明毓。
    她也不是那等犹犹豫豫的人,既然心动,当即便答应下来。
    尹明毓一脸欢喜,亲近地握着戚夫人的手,道:也就是遇见您这样的长辈,才能包容我这些玩儿心。
    戚夫人摆手道:我自个儿也有兴趣。
    一旁,谢策听完两人的说话,才凑过来出声道:戚祖母,母亲,我也想蹴鞠!
    尹明毓干脆道:练你的武去。
    谢策极识时务,立马走开,好嘞~
    戚夫人瞧见这对母子相处的模样,好笑地摇头。
    待到前院的戚节度使知道他的夫人又要去参加尹明毓的宴席,很是平静,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
    到此,谢钦想要利用戚节度使和南越当地势力角力,又向前跨进了一大步。
    尹明毓对蹴鞠赛确实极有兴致,都没有扔下谢策去别处玩儿,和戚夫人就蹴鞠赛滔滔不绝地聊了许久,中午又在节度使府用了一顿午膳,下午才和谢策一起回到州衙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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