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湉把手机放在一边, 就没再管它了。
    她翻了个身, 眼巴巴地望着头顶的吊灯, 忽然叹了口气。
    这次真的是豁出去了。
    游湉现在回想起昨夜做出的巨大牺牲,都觉得相当不可思议。
    不用照镜子都知道, 这一脖子的痕迹怕是一时半会都下不去了。
    看来最近都要穿高领的衣服才行。
    现在想想, 也有点搞不懂自己昨天的脑回路。
    要是单纯想让霍文肖发泄一下, 倒也没必要这么拼命,霍文肖要是领情也就算了,万一不领情……
    她脑子一团糟,好不容易爬起来把衣服穿好,正要去洗漱的时候,就接到了霍文肖的电话。
    看样子他应该是在休息了,周围很安静。
    游湉就听他轻轻问了一句:“起床了?”
    “嗯,起了。”她用脑袋夹着手机,腾出手来拧开了水龙头。
    “怎么不多睡会儿?”
    “都下午了。”游湉都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她绑好发带,挤了点洗面奶,一边打着泡沫一边说:“本来今天就忙,我还请假,刚才看Katey在群里抱怨,说午饭都没来得及吃,我还是洗洗过去看一眼吧。”
    游湉说完就觉得可能说错话了。
    哪有领导喜欢听员工在背后抱怨工作的?即使他们心里都巴不得员工们个个是拼命三郎。
    她又立刻补充一句:“刚才Katey说的不是针对你啊,你可别多想。”
    霍文肖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小心眼?”
    “那倒不是。”游湉只是觉得领导们的心思都比较复杂。
    “下午别来了。”霍文肖不想让她再折腾。
    游湉就听他用那种教育的语气说了她两句,什么“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之类的。
    最后来了一句:“地球离了你也能转。”
    游湉也不知怎的,骚话直接脱口而出:“那你离了我呢?”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红耳赤的,脚趾尴尬的都快扣出三室一厅了。
    幸好霍文肖没回复,游湉觉得他应该是没听见,这才深深松了口气。
    她把手机放在身后的置物架上,开了免提,准备把脸上的泡沫冲掉。
    刚一拧开水龙头,就听电话里传来他的声音,虽然不大,游湉却听得清清楚楚。
    霍文肖道:“跟你做,确实能缓解我的情绪。”
    游湉立刻拧掉水龙头,屏着呼吸,听他继续。
    “不过这样不好,游湉,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
    游湉抽出一片洗脸巾,轻轻吸着脸上的水渍,没有说话。
    她心里有点不舒服了。
    霍文肖继续道:“你不是一件可以随时随地被我用来发泄的工具,你是一个人,有尊严有人格也必须有底线,这是对你自己的负责,也是对我的尊重。”
    “我知道了。”游湉听完他一番语重心长的教导,小声嘟囔了几个字。
    霍文肖顿了顿,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委屈,有意让声音软了几分:“那你再歇会,我晚上有个饭局,就不接你吃饭了,你不想出去的话我派人给你送饭。”
    “算了,我回家好了。”游湉倒不是闹脾气,只是突然想起明天就该出成绩了,所以想回家等成绩。
    尽管心里确实挺低落的。
    其实想想,霍文肖说的那些话也没错,但是道理她都懂,可就是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
    忽然有一种卖力不讨好的感觉,很丧。
    霍文肖顿了顿,试探着问:“生气了?”
    “没有。”
    游湉也不想让霍文肖觉得自己太任性,就故作洒脱地“切”了一声。
    “我也不是那么小性的人好不好?再说哪有人为了这种事儿生气的……我是因为明天出成绩,想回家等成绩。”
    霍文肖听了,问道:“我那不是有电脑?”
    “你这儿是笔记本,还是有密码的。”
    霍文肖沉默几秒,忽然开口说了一串数字。
    游湉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两下,就听霍文肖问道:“开机密码,记住了吗?”
    “记住了。”游湉小声重复了一遍,内心早已激动到翻江倒海了。
    挂了电话,游湉第一时间输入了密码,打开了霍文肖的笔记本电脑。
    她马上拿起手机打给蒋湛,但是按到最后一个按键的时候,却莫名其妙地犹豫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纠结起来。
    也是巧了,蒋湛竟然这时给她打来了电话。
    游湉愣了一下就接听了。
    蒋湛的声音挺起来非常嗨:“走,吃饭去。”
    “你刚刚和霍文肖在一起?”
    不然他怎么知道她没吃饭?
    “昂,我跟你说啊湉湉,肖肖被大神绑走了,今晚铁定回不来,你就不要独守空房了,想吃什么?走!咱们吃完再去泡私汤。”
    游湉问:“你在哪?”
    “霍文肖公寓楼下。”
    她马上收拾收拾东西就出去了。
    一上车,蒋湛就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她。
    游湉觉得这表情挺贱的,没搭理他,自顾系好安全带。
    “你胆子好大。”游湉看到蒋湛直接把车开到了霍文肖家楼下,估摸着他应该是有这个小区的通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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