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员外再来拿,果然见麻老头院里放着一个玉雕的寿桃,水盆大小,看着倒也不错。
    车员外便借机攀谈:您这般好的技艺何不死守着规矩,与我单干多好?
    和你?
    车员外激动起来:是,与在下一起,我出花盒,你出玉雕件,我给您一半的分红,我们一起赚钱。
    麻老头手上的刻刀一顿,似乎在认真思索问题,而后他慢吞吞问:我倒是愿意跟你干,只不过
    只不过你还得再带上一个人。
    车员外大喜:谁啊?他似乎看到金山银山在朝自己招手,两眼放光。
    麻老头慢条斯理回答:萧夫人。
    她是谁啊?是个女流之辈?为何你我二人做生意还要带着她?车员外急急匆匆问。
    作者有话说:
    哇这本书有小红花啦。
    第74章
    她是谁啊?是个女流之辈?为何你我二人做生意还要带着她?车员外急急匆匆问。
    麻老头慢条斯理答复她:因为我雕刻的物件都是萧夫人画的图纸。
    车员外恍然大悟, 可很快又有新的想法:这图纸算什么,你我二人联手去寻个画匠画廉价些的图纸便是。
    麻老头不动声色擦拭着手里的刻刀,淡淡道:你不懂,雕刻这行当其实入门不难, 像我这样的工匠你在东市的玉雕店里一抓一大把, 甚至比我好的人多得是, 难的是草拟图。
    嗯?原来是这样?车员外将信将疑,这个老头难道要自贬身价?若是他的话就是撒谎也要欺瞒对方,要不不就与难得的合伙做生意机遇擦肩而过了吗?看这老头所住地方破破烂烂也不像是对金钱不动心的人。
    莫非其中还有什么缘故?
    可是看他神色陈恳,所说多半属实。
    车员外一时被这件事真真假假冲晕了头脑, 许多的猜测揣摩都在脑海里咕嘟。
    谁知麻老头颇为陈恳看了他一眼:玉雕这行当讲究的是灵性不是技艺,技艺好到极致充其量便是个工匠, 可要成为百里挑一的大师便要你心里有灵性。
    见车员外还是不信,麻老头苦笑:我若是真有大师的潜质, 那为何先前几十年都未成名?
    车员外这下真信了, 他也有些见识,知道玉雕师凭雕件说话, 若是手里能雕刻出好物件断不会埋没那么久。
    原来这背后还另有乾坤。
    街坊都说麻老头脾气古怪, 这么看来倒也不尽然,还算言语陈恳。
    车员外殷勤起来:那要向您请教这位萧夫人在何处?是何人家眷?
    他想好了自己要去寻萧夫人, 与她联手做生意,将花满蹊的生意挤下去。
    麻老头闻言有些讶异,他抬起眼皮子似笑非笑睨了车员外一眼。
    车员外心里一惊:莫非这麻老头是担心他会转而寻找萧夫人绕过他?虽然车员外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只不过套出话之前还要殷勤些。于是他赔笑:话是这么说,我自然不会亏待您, 以后的生意还要劳烦您与萧夫人一起帮忙呢。
    那就请您告诉我萧夫人是何方神圣?
    麻老头摇摇头, 一脸讳莫如深:这位萧夫人啊, 就是花满蹊的老板。
    啊?
    像是个晴天霹雳在耳边响起,车员外被惊愕得往后一退,而后嘴巴张得老大,一对眼珠子瞪得铜铃一般。
    他没想到那位拟草稿的萧夫人便是花满蹊的老板。
    这,这,这,这么说来
    这么说来萧夫人出钱出草稿,我出力气,我们俩合伙就足够了,你倒是个多余的。麻老头嘿嘿一笑。
    车员外被这发现震惊得话都说不利索,满脑子的算盘一时都转不动了。
    麻老头将玉石寿桃留下,把他的二十两银子递给他:也不白拿你的银子,你还是去吧。
    只不过他呲牙:若是被我知道你还想打花满蹊的主意,下回可是要泼粪以待的。
    说罢便拿起门口的扫把,一挥抽到车员外身上。
    扫把竹条打到身上,抽到人生疼,车员外这才醒悟过来,抱着胳膊跳窜着一溜烟往巷子外面跑。
    车员外灰溜溜从麻老头这出来,只不过他还没死心。
    他估算过了,花盒这么好的生意,若是能自己得手便可赚取大笔银钱,自然要冒险捞一笔。
    只不过他思来想去也没想到好法子,只每日在花满蹊门口逡巡不去。
    谁知被个人给盯上了。
    这天车员外还在转悠,就听旁边一个人问他:这位兄台,你是不是想做花满蹊的生意?
    心里的算盘被人说出来,唬得车员外一 跳,随后不说话警惕盯着对方。
    对方是个青衫打扮的小吏模样,只不过额角还贴着几服狗皮膏药,形容有些狼狈。
    这人正是被人套了麻袋暴打一顿的文编修,他好了伤疤忘了疼,等伤势好了些便又开始觊觎苏莺莺。
    好巧不巧被他遇见了个车员外,见对方时不时盯着花满蹊,文编修还当时多了个竞争对手,心里大为上火。
    可是多盯了几眼,就看着商人只看往来货物进出,并不探头探脑瞄店里那位美貌的老板娘,便知两人意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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