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枝摇摇头,也不晓得。
    萧容抬头看向西厢房。
    今日休沐,无需去南书房,用过早膳她便去了西厢房,推开门楚淮坐在榻上看书。
    阿淮,是你做的吗?萧容单刀直入,除了他,想不到别人了。
    楚淮放下书,眸中闪过一丝忧色,身体好些了吗?
    萧容坐在另一边榻上,我好多了,你别为了我与章家硬碰硬,这是宫里,若被查到是你,皇后不会饶了你。
    被萧琉险些害死,她不恼吗?可她现下不够强大,只能忍了。
    查不到我头上,楚淮提了提嘴角,见她忧心,又道:好好养着身子,萧琉的命我替你取。
    你这是何意?萧容攥了攥指尖,你莫要冲动。
    过些日子你便晓得。楚淮勾了勾嘴角,吊足了萧容的胃口。
    萧容不明白,但很怕楚淮会出事,整日提心吊胆,每天打听玉坤宫的消息,萧琉因受惊病了几日,皇后吩咐内侍监严查此事,但并没有查到南撷院,这让萧容稍稍安心,但又在想楚淮要怎么取萧琉的命?
    很快到了千秋节,北境战事未平,武德帝吩咐大办此次千秋节,这是章皇后入宫后办过最大的生辰宴。
    千秋节自然是玉坤宫为主角,席面摆在了御花园内的长乐湖畔,宽敞明亮,清风徐来,别有一番滋味。
    而萧容对那湖心有余悸,看都不敢看一眼,从始至终都低着脑袋。
    直到传来一阵惊呼,有人落水了,她才诧异抬头。
    绿枝低头:是端慧公主落水了。
    什么?萧容起身望去,见好几个宫人往湖里跳,但她并未瞧见萧琉,好端端的怎会落水呢?
    萧容心如擂鼓,楚淮今日并未赴宴,他是如何做到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萧琉落水的?
    奴婢也瞧的不真切,只见端慧公主与贵女们在湖心亭闲聊,忽地就往水里坠。绿枝压低了声音。
    萧容瞧见了湖心亭那几个向来与萧琉交好的世家贵女,个个脸色煞白,湖心亭窄小,并没有婢女陪侍,贵女们又不会水,等湖岸的宫人挑下去将萧琉捞上来时,萧琉已经昏迷不醒了。
    章皇后哪里还有得意之色,即便努力想稳住情绪,可苍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她,不仅仅是萧琉落水让她忧心,还是因为丢脸了。
    陛下为她大办千秋节,原就是用来彰显盛宠,笼络人心的,来的都是士族女眷,现下萧琉无故落水,又不知道会传出多少风言风语。
    出了这样的事,千秋宴自然是办不成了,章皇后带着萧琉匆匆回了玉坤宫,不得不将席面交给贵妃处理,章皇后都要气死了。
    萧容也就起初惊诧,很快便挂上了忧心之色,此事与她无关,可不能被人瞧见她的神色不对劲。
    回到南撷院,萧容问他:萧琉在众人面前忽然落水,你是如何做到的?
    所有人都瞧见了萧琉自己往水里栽,与旁人无关,怎么查也不该查到萧容与楚淮头上。
    不是我,是萧策。楚淮半倚在榻上。
    萧容纤长的睫毛微颤,他为何帮我们?
    萧策代表着余家,与太子虽是死对头,可也没必要害萧琉。
    楚淮扯了扯嘴角,我帮他对付萧应。
    你要投靠大皇兄吗?萧容坐了下来,有些沮丧道:可我不想。
    为何?楚淮望着她。
    萧容鼓了鼓腮帮子,我母妃极有可能是被贵妃害死的,我与你说过,当初贵妃想将我送去宫外养着,我不想你为了我讨好她们。
    楚淮多么倔的一个人,哪怕被太子打的命悬一线也不会求饶一句,可为了她却去投靠大皇子,这让萧容心里极其不适,楚淮不该向任何人低头。
    楚淮抬手弹了下萧容的眉心,轻笑,你在乱想些什么?
    唔萧容捂着额头,不解的看着楚淮。
    楚淮单手支着下颌,我与萧策不过是各取所需,谈不上讨好,即便是讨好,也是他讨好我,更谈不上恩情,你母妃的仇,咱们慢慢来。
    谁说帮萧策就是将从前的仇撇开?那也太轻松了,楚淮可没忘记萧容掌心的疤痕是谁留下的,他记仇的很。
    萧容讶然,你利用他?
    利用萧策对付萧应,等萧应倒台,楚淮便会对付萧策,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楚淮勾了勾唇,一切尽在不言中。
    萧容心跳的有些快,压低了嗓音,你有把握吗?
    一旦行差踏成半步,极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你信我吗?楚淮挑了挑眉梢。
    萧容鼓着水灵灵的杏眸点头,信。
    那便等着过好日子。楚淮顺手揉了她的脑袋一把,毛茸茸的,还挺舒服。
    萧容想着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不知不觉,两人越发亲昵了。
    得知楚淮的考量,她心里像是装了件大事,不过她很快便明白了什么叫好日子。
    余贵妃与六公主忽然对她好了起来,请她去乐瑶宫做客,还当着父皇的面夸赞她,赏了不少好东西给她,六公主待她也不像从前颐指气使,俨然一副好姐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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