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枝没去传话,不过楚淮还是知道了,不一会便踏着落日余晖进屋,身后还跟着一位陌生面孔。
    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楚淮抬眸打量着她,比起昨晚的苍白,如今算得上是粉面桃腮了。
    床榻很软,睡的很香,歇息的好,气色也就好了。萧容弯了弯柳眉,主要是心安了。
    这是刘太医,来给你瞧瞧。楚淮扶着萧容坐下。
    我已经不疼了。
    不疼也得瞧瞧。楚淮拉着她的手摆在桌上,毫不避讳在人前的亲昵,反倒萧容有些无所适从,两人现下这样,莫名有些夫妻的样子。
    刘太医细细把了脉,殿下,这位姑娘瞧着身子康健,并无不妥。
    楚淮脸色沉了下来,当真?可她会心口疼,还是老毛病了。
    姑娘现下疼吗?疼的可频繁。刘太医看向萧容。
    萧容摇了摇头,已经不疼了,极少,一年也就发作一两回。
    微臣现在诊断不出缘故,兴许得姑娘疼时才能察觉,微臣医术不精,还请殿下恕罪。刘太医看太子殿下对这位姑娘的态度,不敢不恭敬,可又实在没察觉不妥。
    无碍,本也不耽误什么,劳烦太医了。萧容拽了拽楚淮的衣袖,倒也不必弄得人家战战兢兢的。
    罢了,下去吧。看萧容恳求的杏眸,楚淮哪里舍得说重话。
    他坐了下来,握着萧容的指尖捏了捏,过段时间回了京,我再找人给你瞧瞧。
    没事的,已经不疼了,你政务繁忙,不必操心我。萧容感受着指尖的温热,双眸不敢直视他。
    我不操心你操心谁,好了,先用晚膳,特意吩咐了厨房炖了乌鸡汤,给你好生补补,瞧你瘦的。
    两年不见,虽长高了些,却愈发纤瘦了,腰肢细的似柳枝,楚淮看着都拧眉,生怕一阵风就把人给吹跑了。
    又是一桌子膳食,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可萧容看着却没胃口,几乎都是荤菜,她两年多不曾沾荤腥,乍一见荤腥,根本无法入口,午膳时也只挑拣些素菜吃。
    楚淮不曾注意到,给她盛了一碗乌鸡汤,先喝汤。
    萧容低着头,抿了抿唇,鸡汤香气在鼻端萦绕,可她没有胃口,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若是告诉他实话,难免又会让阿淮愧疚,她不想那样。
    不喜欢吗?楚淮看她迟迟不喝,不喜欢就别喝。
    没有。萧容深吸口气,端起汤碗不想辜负阿淮的心意,这是特意为她炖的汤。
    可是鸡汤入口的刹那,她还是没能忍住,腹中翻涌,她匆匆放下碗,跑到痰盂前吐了出来,将酸水都呕出来了。
    楚淮脸色沉郁,大踏步走了过去,顺着她的后背,哪不舒服?
    来人,去传太医。楚淮对外吩咐,语气凌厉,将婢女们吓了一跳。
    不用。萧容拽住楚淮的衣摆。
    绿枝听见动静连忙跑了进来,给萧容递上茶盏,公主喝口茶水压一压。
    楚淮捧过茶盏递到萧容嘴边,萧容漱了漱口,又喝了两口茶水,总算是压下了喉头的不适感。
    楚淮的眉头皱的死死的,嗓音极冷,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怎么弄得浑身是病。
    心口疼还不够,又来了一个新毛病。
    绿枝欲言又止,心想不是他们,是你,可记起公主的叮嘱,又不敢乱说了,接过公主的茶盏便退了下去。
    萧容有些苍白的小脸笑了笑,你别急,不是病,我只是吃不惯荤腥。
    为何?楚淮一双黑眸沉沉的带着探究,不过两年未见,她身上却有太多他不知晓的事,这样的感觉糟糕透了,让楚淮心里油煎似的。
    我们先用膳,用完了我告诉你。萧容故作轻松,拉着楚淮回到桌前坐下。
    可楚淮笑不出来,总觉得容儿瞒着他太多事,让他心里很躁郁。
    我吃素菜,只能辜负你的乌鸡汤了。萧容推开身旁的那碗汤。
    楚淮抬手接了过去,两人换了个碗,又将仅有的几个素菜搁在她眼前,我再让人炒几个素菜来。
    不用,够了,你快吃,你不是还想听我解释吗?早点吃完早点告诉你。萧容率先夹菜吃,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楚淮却食之无味,将萧容喝过一口的乌鸡汤喝了,就放下了碗,实在吃不下,心中的不安愈盛,总有种容儿不能陪他天长地久的恐惧感。
    萧容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也有些无奈,谁让阴差阳错,就铸就了这些事,她给楚淮夹菜,眼巴巴的说,多吃点,你不吃我也不吃了,你忍心让我饿着吗?
    楚淮对上她那双带着狡黠的杏眸,勾了勾唇拿起银著,吃吧。
    罢了,先让她吃饱再说。
    吃过后膳食撤下去,萧容还在喝茶,楚淮便迫不及待的问:现在可以说了吗?
    萧容一口茶含在嘴里迟迟没有吞下去,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出来,两人之间注定得有些改变,可她上午还说了不想给阿淮压力。
    你再不说,我便去问绿枝了,想来她什么都清楚。楚淮睇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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