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覃虽说娶的是商户女,可柳珠带来了不菲的嫁妆,当时还轰动了梁京,如今是战时,各处都需要银子,权贵家也需要银钱打点,有这么一个富有的儿媳,徐国公夫人能不满意嘛。
    现下萧滢比柳珠先入府几个月,反倒柳珠先有孕,这是徐家小辈里头第一个孩子,即便是庶子所出也是重视的,难怪萧滢不高兴了。
    你还没怀上吗?余贵妃扫了一眼萧滢的肚子,你和徐佩成亲也快有一年了。
    说到这个萧滢也很不满,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也想早些怀个孩子。
    看着婆母对柳珠嘘寒问暖的模样,她心里不晓得多厌恶,她是公主,徐家上下本该以她为先,如今却让一个商户女抢了风头。
    你和徐佩感情如何?
    还行,就是整日只知读书,无聊极了。萧滢鼓了鼓腮帮子,很是不满。
    徐佩专心学问是好事,你虽是公主,可也不能太任性耍小性子,对徐佩也温柔体贴些,徐家对咱们家有大用处。余贵妃对这个女儿也是有操不完的心,可是过日子到底还是得自己去过。
    听到这些,萧滢更不高兴,面上不敢反驳。
    心里却不服气,徐家不过是一个落魄的国公府,风光早就不如先帝在位时,哪比得上余家,是母妃看中了徐佩的才华,觉得徐佩来日有大造化,她看徐佩仪表堂堂便答应了,可要是让她捧着徐家人,自然是不肯的。
    余贵妃又道:你对柳珠也客气些,好歹是妯娌,柳家是大商户,如今战事不断,各处急需银钱,也别把人得罪了。
    这下萧滢是如何也不答应了,母妃,我可是公主,她一个卑贱的商户女,嫁的又是庶子,我凭什么要对她客气?
    再说了,如今章家被灭门,能撑几时,来日母妃必能执掌中宫,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少胡说,还没影的事莫要在嘴上张狂。余贵妃不悦的扫了她一眼。
    萧滢扁了扁嘴,我说的都是实话。
    往后她便是嫡公主,才不会对一个卑贱的商户女低头。
    余贵妃叹气,见说不动萧滢,也就懒得说了,反正她是金枝玉叶,徐家人不会没眼色的冲撞她,而且余贵妃正忙着为萧策筹划,也没多余的精力管萧滢。
    萧滢在宫里用了晚膳,出宫直接回了公主府。
    武德帝为萧滢建造的公主府就在徐国公府旁,平日里萧滢也会去徐国公府,可今日心情不好,也就懒得去了。
    想到母妃让她对徐佩温柔体贴点,对柳珠客气点就生气,她堂堂公主,千金之躯,凭什么要讨好他们。
    她是君,他们是臣,合该他们讨好她才是。
    回到公主府,得知徐佩还不曾回来,十分不满,驸马去了哪?
    驸马在国公府喝喜酒,说是晚些过来。
    萧滢坐了什么,接过婢女奉来的茶盏,什么喜酒?
    大少夫人给大少爷抬了个姨娘,众人便说要热闹一番,驸马与徐家几位少爷便摆了桌酒席。
    柳珠不是才有身孕,怎么就抬姨娘了?
    大少夫人说她有了身孕不便伺候大少爷,想给大少爷纳个良妾,可国公夫人没答应,大少夫人便将自己身边的芸翠给了大少爷,抬为姨娘伺候大少爷。
    哼,她倒是贤惠。
    萧滢重重的放下茶盏,这才成亲多久就给夫君屋子里塞人,可不就是贤惠,而她在成亲之前就要徐佩将屋子里的两个通房放出去,也绝不会给徐佩纳妾,两相对比,可不就显得她善妒了。
    婢女不敢接话,一下子,屋内显得有些冷清。
    萧滢咬了咬牙,心里憋了一肚子气,一掌拍在桌上,去把驸马找回来。
    萧滢的贴身婢女盼夏劝道:公主,何苦在此时扰了驸马的兴致,公主不如让驸马与众少爷同乐,也显得公主体贴驸马。
    出宫前余贵妃多番叮嘱盼夏劝一劝公主,虽晓得公主的脾性不好劝,可也不得不开口。
    一听到体贴二字,就让萧滢大发雷霆,本公主难道不够体贴吗?要你来教训,本公主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几时轮到你们来多嘴饶舌。
    盼夏吓的连忙跪了下来,奴婢不敢,公主息怒。
    旁的婢女也哗啦啦跪了一地。
    不敢?本公主看你敢的很,都敢做本公主的主了。
    萧滢哪里会不知道盼夏是听了母妃的吩咐,可她才是盼夏的主子,盼夏却听旁人的,萧滢如何能高兴,即便那人是她的母妃。
    盼夏战战兢兢磕头,不敢再乱说半个字,奴婢失言,求公主恕罪。
    想要恕罪,那就你去请驸马,半刻钟之内本公主要见到驸马,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盼夏不得不从,从公主府到徐国公府来回少说要一刻钟,盼夏不得不跑着去。
    谁都看出来了萧滢心情不悦,都不敢惹着了这位祖宗,等徐佩从徐国公府回来时,便察觉整个公主府静的好似没有人一样。
    进了屋,徐佩先给萧滢见了礼,这便是尚公主的弊处,别人家都是娘子给夫君行礼问安,到了公主府,便得换一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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