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影声音细弱,臣妾不是贪心霸着皇后之位。臣妾只是、只是想保住父母兄长的性命。
    你想生朕的孩子,只是为了利用他来保住时家?!皇帝赤目圆睁,她的示弱反激火势,朕是可以被你肆意利用的人?朕与你的孩子唯一用处真是用来保住时家人的性命?时月影你说这种话自己心里不惭愧么?
    臣妾并非此意,我......时月影无措地跪坐在木塌上,小手去扯他的衣袖。
    朕往后不会再碰你!你也别再妄想,朕不允你生下流着时家血脉的孩子!朕不喜欢他!元景行暴怒甩开,重复道,你休想怀朕的孩子,也休想利用他!
    时月影怔怔嗫嚅,润眸彷徨。原来如此,他始终憎恨时家,当然不会想要她所生之子,自己怎么如此愚蠢,早该想到这一点。
    手背擦拭眼泪,忍着哽咽问他,元景行,那你当年为何强迫我入宫?又为何予我皇后之尊呢?
    皇帝薄唇微动,回内室去,再敢说话就去冷宫睡。
    她忍回泪水,玉足踩地下了木塌。
    元景行凝视着她纤弱孱弱的身影,一直到背影消失在了那道幕帘之后。
    胡乱抓起桌上的水壶囫囵个儿喝了个光!即使饮冰,也难消下在他此时玉带之下胡乱流窜的邪火!
    时月影抱膝盖坐于凤榻,眸角泪光闪烁。皇帝方才难以置信而勃然愤怒的眼神不断重现,叫她羞愤欲死,难忍哽咽。
    如此混乱深夜,谁都无法再次入眠。
    哐当--
    片刻之后,内室传来一记瓷瓶炸裂的声响,屈膝靠坐在木塌上的男人骤然睁眸。
    皇后?
    元景行撩开幕帘步入内室,空荡荡的酒瓶摔在床榻边的地毯上,四分五裂。
    呜--
    幔帐之中隐约传出嘤咛哭泣声。
    伤着了?
    元景行心急火燎地踩碎瓷片撩开幔帐,映入眼帘的场景瞬间夺走了他的呼吸。
    才遭了他训斥的女人正伏于精致宽绰的凤床之上,身着雪锻小衣,裙裳微乱,肩胛纤细微颤,一头乌黑青丝披散,美轮美奂。
    四溢的酒香盖住了少女发间的茉莉馨香。
    她越来越难管束了。
    唔--?
    时月影神色恍然,撑着丝滑柔软的褥子坐起身,一仰头边瞧见了神色肃然的元景行,眸光孱弱。
    半响前她饮下了一整壶酒,这会儿半醉半醒。
    时月影不自觉地往前倾靠,不安分的小手顺势扣住了男人窄腰间扣得整齐的白玉缎带,眼神迷离神态娇憨。
    元景行、
    这是醉了,她向来不胜酒力。
    男人抿了抿唇下颚紧绷,眸色幽深地看向玉带之上那不安分的柔软纤手,松、手、
    第二次字还未溢出口,唇上一记柔软,醉了的女人横冲直撞地印在了他的唇上,玉臂攀附。
    男人瞳孔骤缩。
    他来不及躲闪,唇齿间淡淡的酒香瞬间驱散好不容易汇聚的理智。
    年轻的君主被他的皇后轻易拖入迷阵。
    ***
    今日并非初一、他切齿狠声,她从未主动吻过他。
    宽背脊柱自下而上地颤栗,年轻健硕的身躯再经不起一丁点儿迷惑。
    陛下,臣妾想要......饮水。
    时月影眼神迷蒙,口干舌燥,急于饮清泉解渴,偏偏近在咫尺的泉水离她远去。
    一双柔荑揪住皇帝胸前平整贴合的衣襟,酒醉的人儿仰眸看他,瞳底部晃荡的琼浆玉露再次引人入巷。
    帐内属于男人的气息顿时略重,一字一句问她,时月影,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酒醉的人不可信,或许她此刻无意地勾引他,下一瞬就放任他独自焚身而死,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凶我?时月影嗫嚅娇嗔。
    他皱眉闭眸调整气息,朕真的不好受,你别闹了。
    贴在宽阔胸口的小手缓缓下落,落到玉扣上。
    啪嗒--
    男人好不容易凝聚的气息再次被扰乱。
    什么理智都崩裂了。
    元景行迫不及待映上雪白的脖颈,贪婪汲取着少女发间的茉莉馨香,时月影!
    嗯?时月影闻声轻应,乖巧娇憨。
    他何曾见她在龙榻上这般模样,从来只会推拒的纤弱双臂此刻缓缓抱住劲腰。
    要命,他还有退路么?
    ......
    芙蓉暖帐,清醒的人比醉酒的人愈加肆无忌惮。
    你要废后?半醉半醒的人柔声问道,语气难掩委屈,是不是?
    谁说朕要废后?!赤着上身的男人一手环过怀中娇躯,青筋狰狞右臂撑在床栏,以免控住不住的力道伤了怀里的人。
    他们都说......唔......你要废后......小皇后仰首嘤咛,酒醉的人儿不再因为恐惧而拒绝。
    不由自主地谄媚奉承。
    往后谁再提废后,朕先废了他!
    元景行新奇且贪婪地轻吻她额间,说是销魂彻骨也不为过。
    那你不许我生你的孩子?
    朕说的是违心的话!
    男人咬牙,额头沁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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