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央.....
    傅忱大概是汲取了之前南梁之前灭国的教训, 未雨绸缪。
    怕大婚之日顾不过来他,有这锁链束缚着他不算,还派人第二日送来的饭食里头掺了软筋散。
    梁怀惔用了劲的挣扎, 可越挣扎体内的气力散得越快,如今抬一下手都费劲。
    西律的畜.生。
    起央追吩咐齐律耶进水查看梁怀惔的伤势,王子, 不是普通的软筋散, 属下一时难以驱散。
    梁怀惔冷笑, 这是多怕他。
    这软筋散无解, 只能等它的药效散去,齐律耶只给梁怀惔喂了疗伤的药,等他缓神。
    锁链砍得噼啪作响, 火花四溅。
    起央追边砍边数落人,我就让你别回来,现在被折磨了吧, 你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普通的兵刃压根就不能砍掉这锁链, 起央追累得大喘,手都被反震得发麻, 铁链纹丝不动, 连丝毫的磨损都没有。
    梁怀惔毫不在意,他邪笑, 傅忱不敢杀我。
    起央追翻白眼, 是不敢杀你, 就仗着那块兵符, 能保你多久?真就为了你那个阿囡,命都不要了。
    这些日子,傅忱加大城中的戒备,起央追东躲西藏,废了不少人力物力,而且他感觉傅忱好似已经知道了他在汴梁的落脚点。
    迟迟不抓捕他,是故意的,耍他玩,看他四处逃窜,而他操纵着追捕人的线。
    起央追心情也不好,他被傅忱追截得灰头土脸,又忍不住抱怨。
    一个女人,世上多了去,实在不行换一个,我说你犟什么?非要把你的命都给搭上去,她真的那么重要吗?
    梁怀惔笑,扯到嘴边的破掉的伤口,整张脸都扯着疼。
    那你呢,叫你走了,怎么又回来,舍不得我?
    起央追呸一声,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啊,我是觉得你那侍卫跟着我,我还要替你照料,所以我把他送回来给你,你自己的人还是自己带着吧。
    这锁链怎么这样难砍。
    起央追眉目一凌,双手握刀,用尽力气大呵一声。
    砰
    他的刀断了。
    起央追丢掉刀柄,搓搓发红的掌心,啐一口血痰,他娘的傅忱。
    难怪外头守着的人没有多少,我先前还觉得纳闷呢,敢情窍门出在这里。
    起央追晃了晃锁链,他这是怕你跑掉,这么忌惮?
    起央追翻到了锁孔,起央追在西域学过几招,试了都不顶用,锁孔的设计更为精妙,只怕寻常的盗贼都难以破开。
    钥匙会不会在外头的人手上?
    齐律耶的药很好,梁怀惔终于没有刚刚那么昏昏沉沉,他抬头叫起央追。
    别去了,钥匙不在看守的手上。
    起央追折返,脸色微变,在傅忱的手中?
    在他的手上就麻烦了,这要怎么拿?
    难不成无功而返吗?
    汴梁处处都是傅忱的眼线,错过这个好机会,等他明日回过神来,就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时机了。
    梁怀惔摇头,在他的近卫手中,那个人身手很强,你打不过他。
    .........
    起央追好歹是西域第一武士,他在梁怀惔之前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去哪不都是被人喊王子,谁敢不敬着他。
    自从西域和南梁打了那一仗败了以后,他好似就再也没有嬴过了,梁怀惔也就算了,又来了个傅忱。
    真他娘的个个都出类拔萃。
    傅忱男生女相,比梁怀砚更加文弱,可是呢?梁怀惔都打不过他。居然还是个比付祈安还要更狠的角色。
    卧薪尝胆,默不作声把西律和南梁都给并吞了。
    他们几个皇室子弟当中,就他的年岁最小。
    起央追是处处都碰壁,现在连傅忱身边的近卫,他都被说打不过?
    这话放之前放外头,起央追肯定要和梁怀惔跳脚,好好争辩。
    可眼下迫在眉睫,打开链子救人才是正事。
    起央追有些丧颓,抓头道,怎么办?
    梁怀惔抬眼看他,若不然你先走?
    你在跟我说屁话?我来都来了,能空手回去?
    这话说得颇有深意。
    起央追来南梁本来是要来掏好处的,谁知道半点边没沾着,命都差点搭在这里。
    当时被傅忱带人围了平康坊,起央追当时即使想着傅忱可能会忌惮西域的势力不敢杀他。
    但傅忱那个疯子,谁能猜得中他的心意?
    联姻没成,起央追算是来了一场空。
    他当时说要带梁怀惔回西域,有一个很大的原因,也是看中了梁怀惔的本事,他是武将,在傅忱没崭露头角前,可谓是大杀一方,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西域有了梁怀惔必然要更上一层楼。起央追是必须要折回来救梁怀惔。
    论不论前头的邦国利益,且不说梁怀惔跟他多年兄弟,再说在那生死关头,梁怀惔断后让他走,还把身边的人都留给他,护他出城。
    西域的儿郎重情重义,岂是贪生怕死的孬辈。
    急了?
    别废话!起央追又拿一把新刀,重新再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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