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威北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会给他当狗?
    傅忱趁他张狂大笑,手里的双刀飞掷一把出去,威北偏闪躲避不及,被削了一块脸皮,重心不稳,从马上滚到了地上。
    他周围的人迅速去扶他起来,全都颤颤巍巍看着眼前这个脸上沾了血,一身银甲,漂亮诡异,俊美无斯的男人。
    .........
    威北失了面子,杀了旁边一个倒退的近卫,破口大骂。
    谁敢给我退!这就是下场!
    上前!杀了傅忱!谁杀了他,本将军许他加官晋爵,异地封侯。
    倒退的人全都冲了上去。
    傅忱心气不足了,手臂疼到麻木,已经毫无知觉。
    原先派付誉去调度的汴梁的人马怎么还不到?
    正想着,后面的呼喊声回来了,竖起来的是汴梁的旗帜。
    来了。
    傅忱勾唇一笑,待看到为首领兵的暗桩,他凝固了笑,付祈安不是说他死了吗?
    他往后看去要答案。
    知道答案,只能装傻的付祈安朝天看:别问我,看不见我。
    后方被包抄,威北的兵将已经慌了没章法了,前后夹击,很快就被打得落花流水。
    傅忱趁机凝气。
    他看着突然出现的暗桩,付祈安之前的确告诉他,暗桩已经死了,如今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付誉的确调兵了。
    但他不会武功,躲在最后面。
    暗桩当领头,他们是什么时候碰上的,谁安排暗桩去调兵的?
    付誉没有见过暗桩,他知道暗桩是他的人?傅忱一再交托,付誉不可能会把调兵的信物给暗桩。
    付誉和这些兵士能让暗桩做领头,那说明暗桩的手上同样有着能够号令汴梁兵马的东西。
    是什么?
    除了他给付誉的独一无二的令牌,还有什么?傅忱忽然落到了他的腰上。
    玉佩。
    他的玉佩呢?
    在模糊的印象里,这块玉佩他好像是给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什么重要的人能够让他把这块母妃留给他的玉佩交托出去。
    降头术到底搅乱了他的什么记忆,太空了,一想就脑子好空,空到不对劲,不是记忆模糊,更像是他忘了什么。
    他一定是忘了什么。
    傅忱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他的目光又落到了腰上,这块地方之前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太空了。
    付祈安发现他神不守舍,有人暗杀傅忱,刀举起来了,他都没有躲避,付祈安冲到他的旁边,杀了那人。
    搀着傅忱,陛下怎么了?
    傅忱反攥住他的手腕,目光盯着他,付祈安,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付祈安想说没有,一切都是陛下乱想。
    可对上傅忱那双猩红透了,道不明情绪的眼睛,他无比渴望,真的很想知道。
    付祈安手腕被攥得很疼。
    陛下...是想起来什么了吗?
    傅忱捂住头,闭上眼,皱眉道。
    什么都想不起来,我的脑袋好空,我总觉得心里麻麻地疼,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我忘记了。
    我怎么都想不起。
    他的手摸向腰间那地方,无住的摸索着,母妃给我的玉佩呢?我是给了谁?
    我忘了。
    付祈安哑然。
    他知道傅忱不是在摸玉佩,他只是在摸怀乐给他打的平安穗。
    那块平安穗,被付祈安取下来丢掉了。
    穗灰扑扑的,里头的平安符字迹已经淡去,连黄符纸都褪色了,若真有鬼神,已经降不住鬼神了。
    降住的只有傅忱的心而已。
    已经没有用的东西,可傅忱奉如珠宝,爱若生命。
    就是一个穗而已,弄丢了要去找,脑子忘了,身子的本能也在摸索。
    他真的好爱那个女人。
    付祈安之前不懂,他觉得傅忱或许是偏执,偏执的情感,或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过女人,没有尝过情爱,所以才会这样放不下。
    可是,不是这样的,不是付祈安想的这样,他并没有忘记。
    即使已经忘记了她。
    却还在无关的记忆当中记得和她有关的一切。
    爱屋及乌做到了极致。
    梁怀惔啊,他恨之入骨,一度要将他挫骨扬灰的人。
    就因为怀乐的缘故,他出手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冲上去救他了,是怕梁怀惔出了什么意外,会有人难过。
    世间真的会有这样的爱吗?
    他已经记不得她了,他的身体本能却还在爱她,凭借本能朝她靠近。
    傅忱致力做一个明君,在南梁的时候勤政廉政,是想要保护弱小,怀乐总被人欺负,他心疼那时候的怀乐,所以想要做一个明君。
    他什么都做了,什么都不说。
    到底谁才是傻子,口是心非的傻子。
    陛下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付祈安看不过眼,替他难过。
    如果真的是很重要的东西,是不会忘记的,忘了的话,说明也不是那么的重要,反而无关紧要,不值一提。
    是吗?傅忱回忆不起来,惆怅若失。
    如果不是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反复的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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