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乐宽了心。
    万娘子不放心过来看看怀乐,怕她吃亏,顺便送草药和口粮的。
    她早上就来了,到院口的时候,见到傅忱忙碌着,那烧出来的饭菜香得很。
    用了饭,还主动去收拾。
    知道不让自家娘子沾凉水,是个疼人的好郎君,看着通身清贵,却没有清贵家公子的毛病。
    看他伺候怀乐,伺候得顺手,察言观色会哄人,万娘子看见傅忱,就跟见自家女婿一样,乐呵呵对着他笑。
    傅忱也礼貌地跟万娘子颔笑,算是打招呼。
    他从腰间递过去几片金叶子。
    身上不方便,借宿贵院几日,一点心意还请婶子收下。
    怀乐被傅忱礼数周全吓到了。
    他 ...... 他什么时候也学会尊重人了,本以为他一直高高在上。
    这一点都不像他。
    是装的吗?怀乐看着不像,万娘子见的人多了,她都看不出来,那就是真的了?
    傅忱变了,怀乐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万娘子笑眯眯,好好好 . ... 不打紧,住多久都成的。
    我见小娘子,就像是见着我家姑娘一样,这钱不能收,要是收了你的钱,那我万娘子成什么人了。
    傅忱也没有推辞。
    万娘子笑着看了两人一会,把手里的草药递给怀乐,让她给傅忱敷药,又跟傅忱寒暄了几句,让他安心在这里住下养病,没一会万娘子又走了。
    只是她走的时候,刻意暗示了怀乐几句,让怀乐很是不知所措。
    听她叫唤的小娘子和郎君。
    万娘子,把她和傅忱当成一对了。
    怀乐说不是,万娘子一脸懂,傅忱也在旁边看着,但笑不语,他的眼神宠溺。
    怀乐也不说了。
    晚膳还是傅忱动得手,用了膳之后,依然是他来收拾,万娘子找的一个草药,是做药浴用的,能有消炎的用处。
    怀乐烧了水,把草药滤进去。
    傅忱听话去洗了药浴,只是出来时他上身什么都不套,块块肌肉分明,还顺着往下滴水,那张脸实在旖丽,看得怀乐面红耳赤。
    你 .... 你怎么不穿就出来了?
    怀乐拿着草药很是无措。
    傅忱显得比她还要无错,甚至无辜,顶着他那张足以令所有女人疯狂的脸。
    我没有找到能够擦拭的帕子。
    的确是没有。
    那你 ...... 找不到也不能不穿啊。
    傅忱的手腕还在滴水,他理由充足,衣裳只有一身,湿掉的话夜里没有穿的了。
    怀乐看他一眼。
    ..........
    怀乐在院子里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方干净的帕子,给傅忱擦拭,擦干净了又给他敷药,他的伤口已经在悄悄好了。
    怀乐只希望快些好了,他快走了,能够将哥哥换回来。
    傅忱却很苦恼。
    他要不要把药刮掉,可是怀乐敷药敷得很用心,若是让她知道,只怕要气得不理人吧。
    她是用一柄药勺给傅忱的药。
    尽管她的手并没有碰到傅忱碰到一星半点,但是她的长发有一些被风吹得漂浮到了他的身上粘连着。
    痒,挠心。
    傅忱低头一看,随即,仰头叹息。
    他清咳一声,蹲下身,怕越来越严重,消不下去的话,待会让怀乐瞧见了不理他。
    这不能怪他。
    他也是血气方刚,对着自己万分心仪的人,自然是难以言喻。
    两人身高悬殊,怀乐原本是踩着板凳给他上药,可眼下傅忱忽然蹲下来,怀乐刚挖出来的草药泥敷了一个空,径直掉到了水里。
    水溅到傅忱的身上,搞得一激灵。
    他猛地僵直了身子,这下子更是了 ......
    怀乐匪夷所思,怎么了?
    傅忱咳一声,冷。
    怀乐去把门关上,又拿着药回来,她伸草药泥碗给傅忱看,很快就敷完了,你忍一忍。
    他乖乖, ...... 好。
    上好了药,怀乐给他缠纱带,本来以为刚刚就已经非常的要命了,不曾想现在才是要命的,傅忱一直都没有动。
    她往后绕纱布,整个人简直就是拱到了傅忱的怀里,头顶的发蹭着他的喉结。
    惹得傅忱咽下去几次口水。
    等到怀乐缠好了纱带,他基本都蹲在浴桶里不起来了。
    怀乐又问他。
    傅忱一直都没有动,还冷吗?怀乐贴心给他拿来了衣衫,本来敷了药不用缠纱带,晚上晾着后背歇。
    可是傅忱说冷,怀乐才给他缠上了纱带,方便给他穿衣衫。
    傅忱看着衣衫,内心一叹,冷什么冷,他冷得快要炸了。
    不是 ..... 是蹲久,麻了。
    怀乐, .........
    我缓一会,你先去歇吧,我待会穿了衣衫过来。
    怀乐点头,她把衣衫叠放到旁边。
    怀乐走后,她身上的香味一直都没有散去,傅忱忍了好久,深呼吸好几口气,一直等到浴桶里的水冷到冰寒,才降下去,跨出来穿上衣衫。
    等他去到西厢房,推门。
    推不动,门在里头被反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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