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天之骄子,顶流歌手也有这样接地气的一面。
    孟柠眨巴眼,正胡思乱想着,无意中被一个疯跑玩闹的小孩撞了一下,孟柠没留神,整个人踉跄着往旁边崴,就在孟柠以为自己要摔个大马趴的时候,身旁的人伸手,修长有力的长臂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的重心稳住。
    孟柠无措地抬眸,撞上男人笑意温和的眉眼。
    看路,当心脚下。
    霍斯年不急不缓地开腔,嘴角噙着抹弯弯的弧度,冲她笑了一下。
    孟柠看着,心脏像小鹿乱撞,又突突跳了两下。
    霍斯年朝她伸手,清隽俊美的面庞半边笼着阴影,半边浸透在明媚耀眼的光晕中,低声说:手给我。
    孟柠愣愣地掀动卷翘的眼睫,像是受到某种蛊惑般,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做出反应,软白纤细的手轻轻落在男人温热宽厚的掌心。
    如果有体温计或者心跳检测仪,孟柠觉得自己一定很不正常,她大脑晕乎乎的,很没出息地想,和霍斯年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如梦似幻,每走一步像是踩在甜腻的棉花糖上。
    男人的手指修长骨干又干燥,握住她的那一瞬,垂眸看过来,温声叮嘱:跟紧我。
    孟柠咽了咽喉咙,一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好。
    话音刚落,孟柠清楚地感觉到,男人牵着她的手微微收力。
    霍斯年还是戴着那顶不离身的黑色鸭舌帽,遮挡着大半张脸,颀长挺拔的身影站在人群中格外引人瞩目。
    两人穿过热闹嘈杂,人来人往的步行街,终于走到一家老字号的中餐馆,老板是位中年大叔,看到霍斯年后似乎一眼就将人认出来,热情地打完招呼,便领着两人往包间走。
    店内的装修很有年代感,假山流水,薄薄水雾从清澈的人工池塘里袅袅而升,充满古色古香的中式格调。
    孟柠正专注地观察着过道里的山水画,身后慢慢传来霍斯年和老板的对话。
    大忙人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刚好休息。
    这姑娘该不会是女朋友吧?看着年纪有点小啊。
    霍斯年挑眉,黝黑深邃的眼底划过抹淡淡的笑意:邹叔,您别乱猜。
    那句关于女朋友的猜测,冷不丁飘进孟柠耳朵里,她脸倏地一热,许是自己现在没穿校服,对方才会认错,很快便听到霍斯年的否认。
    两人到了包间,老板很识趣地离开,霍斯年拿过孟柠面前的杯子,倒了茶水又清了一遍,才倒满推到女孩面前,说:是不是有点好奇,为什么会带你来这吃饭?
    孟柠眨巴眼,笑盈盈地点头,果然她心里想什么,霍斯年都能猜到。
    霍斯年长睫收敛,在优越高挺的鼻翼落下淡淡的阴影,他拿了一只空杯继续添茶,喉间溢出的嗓音温朗悦耳,我以前在这生活过一段时间。
    只是很多年没回来了。
    霍斯年一直很喜欢这家店的菜,可惜很少有机会过来,有时候想吃了,就会让人过来取一趟。
    孟柠听得认真,她以为霍斯年从小在霍家大宅长大,豪门里不食烟火的贵公子,而这里的老城区,虽然热闹有人烟,但生存环境的确没办法跟霍家的别墅区相提并论。
    霍斯年嘴角噙着笑,骨节分明的长指落在杯身,慢条斯理地点了点:以前挺叛逆,为了音乐,总喜欢跟老人家对着干。
    后来还被身文分文赶出来。
    霍斯年说得轻描淡写,孟柠却愣住,没想到他还有这样一段经历。
    那段时间霍斯年就住在这,白天在餐厅给打工,晚上回出租屋写歌。
    离开霍家之前,霍斯年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吃穿不愁,全家上下都宠着他,桀骜顽劣,无人驯服,后来喜欢上音乐,老爷子却觉得这是不务正业,尤其听到他说要当歌手,更是怒不可遏,当晚就让霍斯年滚蛋,并断掉了他所有的经济来源。
    老爷子就想让霍斯年知难而退,没有家里的帮助,他什么也做不了,可霍斯年却是个一条路走到黑的个性,无论当时处境多艰难,愣是没有服软。
    也是在那个时期,霍斯年写了很多歌,等他真正走红被大众发现的时候,圈内专业人士都说他是天赋型歌手,只有霍斯年自己清楚,他在发行自己的第一张专辑之前,作废的乐谱数不胜数。
    提及往事,霍斯年眉眼含笑,三言两语说得轻松淡然,孟柠却听得心里有点堵,甚至有点委屈的情绪,替霍斯年难过。
    原来没有谁会一蹴而就,背后经历的心酸苦楚,怕是只有本人知道。
    霍斯年懒懒地掀起眼帘看向孟柠,那双狭长幽深的挑花眼虚眯,清隽的眉眼间划过抹思索,忽然淡声道:有句话,我觉得自己说得不太对。
    孟柠抬眸,杏眼睁大,安安静静望向他:什么话?
    霍斯年难得收起平日里那副漫不经心的散漫样子,难得一副正经:其实你不用着急长大。
    想怎样都可以,只要开心就好。
    孟柠的手扶着茶杯,静止了一下。
    身边最亲的人离开以后,她已经太久没有听到别人对她说这样的话了。
    她轻抿了抿唇瓣,浓密卷翘的眼睫像两把毛茸茸的小刷子,簌簌扇动,语气闷闷地:可我不想遇到事情,只能躲在别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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