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阮令仪迟迟不动筷,宋斯年催促了一句:快吃吧,吃完可以出发。
    阮令仪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和宋斯年一起去祭拜父母。
    宋斯年妥帖,一早准备好了要用的鲜花和水果。
    阮令仪的父母被葬在城郊的墓园里,车子在开下绕城高速的时候,天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
    这雨一直到车开到墓园也没停。
    下车的时候,宋斯年一手拎着要用的祭品,一手撑着伞,带着阮令仪往墓园深处走。
    要不我来撑伞?阮令仪见男人两手都没空,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提议道。
    我怕伞戳到我头顶。宋斯年一本正经道。
    阮令仪闻言瞪了他一眼。
    宋斯年有一米八八,但也只比她高二十公分而已,怎么可能打伞戳到他头顶。
    我会努力把手伸高的,保证不会戳到宋先生高贵的头颅。
    都是一米多,也不知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头顶的男人突然笑出了声。
    阮令仪只感觉他向自己方向靠了靠。
    打伞这种事情,还是男人来吧。宋斯年道,你只要靠我近点,别让自己淋湿。
    哦,靠近点。
    阮令仪干脆抬手揽住了他的腰,顺带捏了捏。
    虽然隔着衣服,但手感紧实,挺好。
    宋斯年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阮令仪的父母并不是合葬,而是分开两座墓穴。
    宋斯年在摆放祭品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岳父岳母没有葬在一起?
    两个人在一个墓穴里,多拥挤。
    不久前好像有人来祭拜过,阮令仪将前人的祭品和花束收到一边,帮着宋斯年一起摆东西,各住各的,宽敞一些,再说,家里也不是没有这个条件。
    这说法挺有意思。
    宋斯年没有追问,将东西归整好后,静静站在阮令仪身后。
    阮令仪双手交握,闭上了眼睛,大概在和父母说悄悄话。
    墓碑上有两人的照片。
    阮令仪的父亲程开淮长得英俊,母亲阮瑛也相貌不俗,她生前是一个电影明星,虽然没有什么名气,但留下了不少作品。
    阮令仪像是挑着两个人的优点长的,容貌比父母更加出色。
    阮令仪从小长在红旗下,大小算是个唯物主义者,她不信鬼神,也不信轮回。但若这世上真的有在天有灵这种事情,她希望父母保佑她之后一切顺利。
    没一会儿,阮令仪睁开了眼,后退一步,和宋斯年并排。
    我们走吧。
    阴雨绵绵,宋斯年撑着伞,替她将风雨和喧嚣都隔绝在外。
    快上车的时候,宋斯年问她:和岳父岳母说了什么,说了这么久?
    阮令仪正在关车门,闻言突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也没什么。她憋着笑,就请他们保佑你快点行。
    作者有话说:
    宋总(解扣子):我让你知道行不行!
    第18章 宝贝(二更)
    阮令仪话还没说完, 就见宋斯年双眼危险地眯起,随即抬手倾身过来。
    阮令仪下意识往后一靠。下一秒, 宋斯年的身体覆上她的。
    淡淡的雪松木香, 瞬间将她包围。
    宋斯年修长的手指在她的斜上方,阮令仪下意识闭上了眼。
    她好像真有点紧张,纤长的眼睫毛一颤一颤, 在眼睑上投下一片光影。
    没一会儿,男人带有侵略性的气息褪去,身侧发出金属扣吧嗒的声响。
    宋斯年替她系好了安全带,似笑非笑道:怎么,以为我要打你?
    阮令仪睁开眼, 正好对上了宋斯年的目光。
    她也不是觉得宋斯年会打她, 只是,听说男人对行不行之类的话题都很敏感。她那话开口, 多少有些挑衅的意思, 万一宋斯年恼羞成怒怎么办?
    男人身体微侧, 凝视着她, 手上打了一把方向盘, 将车子从车位里倒了出来。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你确定没有?
    说到这事阮令仪立刻开始控诉:某日,绘丰集团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那天,宋斯年打了她的屁股。
    嗯, 永生难忘。
    那力道也算是打?
    宋斯年收回了和她胶着的目光,专心开车。
    怎么不算打?
    阮令仪知道他开车的时候不会与她打闹, 于是肆无忌惮起来:难不成那天你在办公室里摸了一把我的臀?
    宋斯年左手把着方向盘,右手突然伸出来, 在她额头上弹了一记。
    他力道掌握得极好, 但阮令仪立刻捂住额头, 嗷嗷地叫了起来,一副伤得很重的模样。
    还说没有打过我。
    你看看,这不是家暴是什么。
    男人冷哼一声,那你报警抓我吧。
    臭男人,你厉害。
    两人说笑着,氛围倒是不错。
    在车子即将驶出墓园的时候,阮令仪从后视镜中瞥见了一个人影,高大,清瘦,和从前见过的成百上千次一样。她像是被击中了一般,连语调都颤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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