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似看到自己艰难地伸出了手,用力地敲击车窗,祈求着能有车子路过这里,能有人来救救她。可是时间一点点流逝,恍若她的生机,也正在一点点消散。
    恐惧、悲伤、绝望所有的坏情绪交织在一起,一点点蚕食着她的意志
    阮令仪猛然睁开了眼睛,入目是一片漆黑。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还未从梦中醒过来。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外头的天都黑了。
    不知道是不是淋了雨的缘故,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阮令仪有些艰难地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已经是晚上了。
    今天刚刚祭拜了父母,立刻梦见了当年车祸的事情,也不知道这是在警醒她些什么。
    她解开手机的密码,发了消息给乔岁和。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钱已经到手了,不过作为辛苦费,我笑纳了。】
    乔岁和消息回得很快:【霍明羽这人真是不痛快,几百万而已,磨磨唧唧拖了一个礼拜才凑出来,当初作为霍氏千金一掷千金的魄力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霍明羽这个时间拿不出钱来才是正常的。
    也正是因为拿不出钱来,霍明羽才会把脑筋动到爷爷的寿宴上去。
    霍家此前从来没有组织过慈善拍卖。她在这个关口,决定办慈善拍卖,一是借她爷爷的东风,来人都不会太吝啬;二是这种私人慈善拍卖资金不用太透明。
    霍明羽作为主办人,完全可以从中捞取好处,甚至完全将钱挪作他用也未必不可。等过了最难熬的时候,缓过气来,再拿钱去做慈善,对外公示说是善款去向也没有人会深究。
    阮令仪想了想,给一位许久没有见过面的长辈发了封邮件。
    她费了这么大劲儿让霍明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怎么会让她轻易通过一场寿宴翻身?
    发完了邮件,阮令仪觉得有点脱力。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今天睡了太久,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不对,特别是喉咙,干得像是要着火。
    她想起身给自己倒杯水,谁曾想刚刚下床,脚一软,她竟整个人向地上栽去。
    脑袋撞上了床头柜,疼得不行。
    手机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她看不见,连叫个救护车都艰难。
    阮令仪抬手捂住额头,突然觉得又疼又委屈。
    如果她父母还在,如果她父母还在
    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她忍不住低声抽泣了起来。
    就在这时,房间门从外被打开。房间里的灯被点亮,照亮了所有晦暗的角落。
    怎么了?
    宋斯年走到阮令仪身边,蹲下/身查看她的情况。
    好痛。
    阮令仪泪眼婆娑,看着宋斯年紧拧的眉心。
    她脸色苍白,完全没有了之前傲娇灵动的模样。甚至这时候,她都说不出什么太长的话,只委屈地抓着宋斯年的衣角。
    斯年哥哥,我好难受。
    作者有话说:
    男二!到现在终于有了姓名!
    周明湛: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因为V啦,所以这两天都会在凌晨更新~
    第19章 心肝
    外头的雨停了, 但心里的雨好像永远不会停。
    看着阮令仪吃了午餐后,宋斯年才出的门。
    清明节大家都放假, 本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在家里。
    失眠酒吧中,谢家兄弟和周与淮都在,甚至还有个许久没有参加过聚会的周隽。
    你们俩今天竟然一起休息, 真是难得。
    周与淮端着酒杯叹了一句。
    谢嘉言和周隽都是医生,忙得很,也不和一般人一样,有个固定的假期,很少能凑到一起休息。
    这个点酒吧里根本没有人, 四处空旷。
    几人占据了大厅, 倒也各自乐得自在。
    周与淮招呼着几人一起打麻将,但唤了许久, 也没见宋斯年过来, 找了好久, 才发现他坐在一个靠窗位置, 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不打麻将?看美女?
    周与淮走到宋斯年身边, 也跟着看了看窗外,屁也没有一个。
    人家能和你一样?
    谢嘉述作为酒吧老板,为几位贵客捧了麻将出来。他将麻将放在桌上, 讥讽道:格局比你那心眼都小。
    我格局小?
    周与淮朝着谢嘉述翻了个白眼,转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笑眯眯地刺道:我怕格局是没有谢二少大,毕竟谢二少都要为了自家公司未来的发展, 委身曾经抛弃过自己的前女友了。
    谢家要和乔家联姻的消息已经在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 知道谢嘉述和乔岁和那些爱恨情仇的都在等着看好戏。
    迟早有你栽的那天。
    谢嘉述被戳中了死穴, 敢怒敢言却不知道从何言起,一抬手哗啦啦将麻将倒在桌上当作泄愤。
    滚过来,开局了。
    你不刺激谢二能死?
    谢嘉言有些无语地坐下。
    宋斯年真的没有上场的意思,周隽这个小辈就顶了他的位置。
    其实包办婚姻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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