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金汇大厦的事,被汇报到他那里,他不放心,立刻过来了。
    令恬摇头:没有。
    甜甜还没有吃午饭。傅沉砚抬腕看了一眼表,漫不经心地说,给你们三分钟。
    这个你们,自然指的是宋氏一家三口。
    宋可妍面色微白,抓着防护栏,暗暗咬牙。
    那个男人果真是冷漠至极,也自私至极,她都要跳楼了,人命关天,他却只关心令恬有没有吃午饭!
    宋树章连忙走到傅沉砚的面前,微微躬身,神情凝重:傅总,我女儿先前不懂事,得罪了您,我替她给您陪个不是,您大人有大量,还请您高抬贵手,放宋家一条生路。
    他之前就去过傅氏集团,想给傅沉砚赔罪,但傅沉砚根本不见他。
    傅沉砚睨了他一眼,嗓音凉薄:成年人做错事,总是要承担后果的。
    但这个后果会不会太严重了?陈培玉忍不住说,傅总,您以后和恬恬结婚了,我们也算是亲戚,您没必要
    什么亲戚?宋书婉打断陈培玉的话,我永远不会和给我女儿泼脏水的人做亲戚。
    她不会原谅宋可妍,他们今天之所以还肯来这里劝她,并不是看在亲戚的份上,而是看在一条命的份上。
    宋树章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陈培玉盯着宋书婉,眼神幽怨,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绝情。
    宋书婉微微皱眉,知道与这种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于是连反驳对方的欲望都没有了,看了对方一眼,平静地收回目光。
    傅沉砚搂着令恬的肩,抬腕看时间,面无表情说:一分钟了。
    宋树章的态度越发低微:傅总,让我做什么都行,只求您行行好,饶了宋家这一次。
    终止和宋家合作是森羽做的决定,我一个外人不好插手。傅沉砚沉吟,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指一条明路。
    宋氏夫妇俩眼睛齐齐一亮:什么?
    傅沉砚:森羽的老总喜欢小姑娘,可以让你们女儿去给他当情妇。
    让可妍去当老男人的情妇?!陈培玉瞬间气得血压飙高,还以为他真那么好心,原来是想作践她女儿。
    傅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忌惮傅沉砚的身份,以及他现在身后那两名魁梧的保镖,陈培玉早就破口大骂了。
    别激动,我只是建议而已。傅沉砚微微勾唇,不愿意的话,那宋家就等着破产吧。
    宋可妍抹黑令恬虚荣,被包养,当情妇,那就让她自己试一试当情妇的滋味。
    真是个笑话,我就是死,也不会去做老男人的情妇!宋可妍涨红脸,傅沉砚,你要是不放过宋家,我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
    她作势要往外攀,语带威胁:我已经写好了遗书,也联系了媒体,是你害宋家破产,把我逼得跳楼,我就死在你们傅氏的楼下,你难辞其咎,舆论会把你拉下深渊!
    她之所以把地点选在这里,就是因为金汇大厦也隶属于傅氏集团。
    令恬一颗心提起来,她知道众毁销骨,舆论和谣言一样可怕,足以毁掉一个人。
    她怕宋可妍从这里纵身一跃,会对傅沉砚不利,也会对整个傅氏集团也很不利。
    舆论?傅沉砚却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确实是笑了一声,只是唇边的弧度冰冷,你跳下去摔成肉泥的那一秒,京市只会是查无此人。
    宋树章和陈培玉都是面色一变。
    这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让宋可妍脸上也失去了血色,强撑着说:我我不信你真的能只手遮天!
    傅沉砚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嗓音不带一丝温度:那你请便。
    三分钟到了。他毫不留情地搂着令恬转身,语调转瞬变得温柔,如三月里的春风,甜甜,走吧,我们去吃午饭。
    令恬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宋可妍一眼,心头不安:阿砚,万一宋可妍真的跳
    放心,她不会跳的。傅沉砚语气笃定,带着令恬继续往前走。
    令文森和宋书婉也不再逗留,随着一起离开。
    观众都走了,宋可妍的戏也演不下去了,消防员过来把她拉下来,她蹲在地上呜呜地哭。
    她本来就不敢真的跳,站在天台边往下看,双脚都在打颤,她的目的只是想以此来要挟令恬,逼令恬让傅沉砚放过宋家。
    可傅沉砚不知道是铁石心肠,还是看出了她不敢跳,根本不吃这一套。
    陈培玉蹲下来,抱着女儿一起哭。
    享受惯了当贵妇和大小姐的日子,宋家破产以后,她们母女俩这日子要怎么过!
    宋树章站在一旁,脸上阴云密布,想到傅沉砚指的那条明路,他看着宋可妍,神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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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汇大厦楼下,一家高档餐厅的包厢内,令恬紧挨着傅沉砚而坐,一只手放在桌下,被他温热干燥的大手悄悄地包裹着。
    令文森和宋书婉坐在对面,看着两个年轻人满眼都是对方的样子,既觉得欣慰又隐隐有点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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