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到何时,被窗外雨滴促急杂乱拍到窗玻璃的声音吵醒。
    温乔被落雨的声音吵醒,翻了个身想要再次入眠,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容。她合上双眸,想让自己睡过去。邵牧辰不至于今晚没有见到她,就一直在外面楼下一直站着苦等吧。
    可是,这个存在可能的念头一旦涌入脑海中,就会下意识不断加深这个想法。温乔又翻了个身,但彻底清醒,睡不着了。
    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心理,但她还是下了床,趿着拖鞋,迈步走到窗边。
    温乔推开窗户,窗外的雨势非常大。雨线急快不止,夜幕下的天空像是被割裂了数不清的伤口,四面八方的雨点都朝着地面砸去。
    雨势过大,暴雨如注,连着在天地间起了水雾,可能楼层大高,看不真切地面的情况。只瞧见楼前花园的松柏树,平日里坚定不移的身躯都被风雨吹得摇晃乱撞。
    温乔才微微探出半个脑袋,朝楼底下看去,顷刻间就被雨水打湿。雨水和雾气分外浓重,她不知道光影中的那个黑点,究竟是不是邵牧辰。
    她关上窗户,在窗边踱步。思考良久,穿好风衣出门。乘电梯到一层,隔着前面大堂遥遥看见外面雨幕中的银灰色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邵牧辰。
    她在电梯口听见大堂一楼管家台,两位值班的工作人员在讨论,说雨下了两个多小时,那人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而且送雨伞给他,他也回绝不要。
    温乔转身回了电梯,按了22层的按钮,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打电话给韩淮,那边好像就在等着她的电话。
    韩淮,你能来语桐家楼下,把邵牧辰拖走吗?这都已经下了两个多小时的雨了,天气预报说今晚的雨会一直下到明天早上七点。
    韩淮长长叹了口气:我们原本今晚在朝歌喝酒,他听算了,这件事情还是让他自己亲口和你说吧。反正就是他恍然大悟一些事情,然后执意要过来给你道歉。我们劝了他没用,我在楼下劝他挺长时间,他根本不听,只是让我赶紧走。他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我没有办法了,只好回来了。
    温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韩淮说:我记得你住旁边小区,现在能过来接走他吗?
    韩淮说:我肯定能过去接他,但是他不一定会跟我走。
    你来就好,我下去让他走。温乔语气简短,说出自己的主意。
    温乔拿了把长柄伞,重新坐电梯下楼,这次径直朝着一楼门口外走去。邵牧辰还站在雨幕中,整个人早已被雨水打湿浸透,任谁都无法相信这是那位清贵芝兰的邵总裁。
    邵牧辰看见温乔出现的身影,有一刻的恍惚和不敢相信。
    他以为是这漫天大雨给他的一个虚假幻象。
    温乔撑开雨伞,迈出步子走入雨幕中。夜里的雨落得好似生气发脾气般,地面上的雨水流散不及,像是潺潺不止的小溪。
    分明应是落雪的冬日,反倒下了一场寒冷彻骨的雨,仿佛故意为了惩罚谁。
    温乔走近到邵牧辰的面前,两个人的身高有差。温乔的胳膊要稍微抬起,才能将邵牧辰也纳入她的雨伞里面。
    夭温乔邵牧辰轻声叫她的名字,顾忌她对自己的态度还是改了口。
    我如果不被这雨声吵醒下楼,你打算一直在这里等到天亮吗?温乔眸光平静地望着邵牧辰,在雨声中微抬高声调问他。
    我想和你道歉,想要和你好好谈一谈。邵牧辰眼光中泛着微红,温乔还能够闻得到他身上的酒味。
    喝了这么多酒,站在大雨中将近三个小时,他不想要命了吗?
    雨星伴着骤风透过雨伞洒落在身上,温乔察觉到这冷雨比她以为的还要寒冷。
    你一直站在楼下,是要挟逼迫我一定要下来和你谈谈吗?温乔继续微微仰头看着邵牧辰问道。
    邵牧辰摇头说不是,他的目光自始至终一直都在望着温乔。他究竟有多愚蠢,因为那个漏洞百出且无关紧要的选择题而误解她这么多年。他回想起之前的时光里温乔一次次强颜欢笑的面容,他的心里如被钝刀割扯得生痛。
    不是。我只是想让你看到我知道自己错误的心意,解释清楚事情以及好好跟你道歉。邵牧辰说。
    温乔看见韩淮的车子行驶过来,停在距离她和邵牧辰五米远的地方。
    我们之间的事情,过去都让它过去吧。温乔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与邵牧辰。大家都朝前看吧,过去的事情是非对错都不重要了。
    可是,我邵牧辰话说到一半,又噤住了口。
    温乔看着邵牧辰不修边幅淋雨的狼狈模样,想起当年也是一个雨天,他捧着一束白菊,到墓园来送别她父亲的场景。
    后来那两年在罗马学习和生活,她并非中途没有回来江城。旁人都不知道,第二年温海的忌日,她回来过。那天天黑了,她才到江城机场。等到她到了墓园,看见白天有人送了一束白菊过来,旁边还搁放着一株石斛兰。
    康乃馨柔和美丽适合送给母亲,这几乎人人皆知。石斛兰蕴含祥和可亲、脾性刚强的寓意,适合送给父亲,知道的人不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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