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临戈一直往前跑,直至最后一级台阶,他脚步不停,走进了这个盛夏,也踏进了他即将到来的十八岁。
    作者有话说:
    陈临戈:要成年了,可以谈恋爱了(并不)
    还有一更,这章200个红包。
    第3章
    没考好被赶出家门了吧
    周兮辞拿到手机时电话已经挂了,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拨回去的空隙里,又弹出一条短信。
    -陈临戈:徐姨在小区门口的诊所打吊瓶。
    周兮辞心里一紧,慌乱中也顾不上许多,急匆匆往外跑。
    简凡在后面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头也不回:我妈在医院,帮我跟老王请个假,假条我回来补!
    周兮辞一口气跑到车棚,拽出车就往外骑,学校看门的老大爷只瞧见一道黑影窜过去。
    街道车如流水,霓虹闪耀,周兮辞闷头往前骑了一段路,脑海里不停闪过无数问题。
    徐慈英怎么会在诊所?
    陈临戈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
    他
    某个瞬间,周兮辞突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原来这么多年陈临戈一直没换过手机号码。
    她想到今年春节的那两通电话,一时间心绪凌乱,没注意到眼前的红灯,被一辆右拐的电瓶车刮倒在地。
    唉哟,你这小姑娘怎么骑车的啊。中年阿姨嘴上抱怨着,又看向周兮辞:没事吧?
    没事,不好意思啊阿姨,我没注意。周兮辞从地上爬起来,扶起自行车,一脸歉意:您没事吧?
    不碍事,以后骑车注意点,抢这几秒又不能吃。阿姨捏着车把,汇入了右拐的车道。
    周兮辞扶着车往旁边挪了两步,抬起右胳膊,手肘连着小臂那块被粗粝的柏油路面擦破了皮,倒是不严重,就是看着渗人。
    她活动了两下,没伤到骨头。
    唉。
    屋漏偏逢连夜雨,周兮辞骑上车重新出发,晚风潮热,她抬头看了眼,乌云遮月,预示着将有一场暴雨的到来。
    她不敢再耽搁,脚下踩得飞快。
    诊所和烟草厂家属院只隔着一条马路,炽白的灯光在夜色的霓虹灯中独树一帜。
    门前白杨矗立,风吹叶动,树旁的身影分毫未动,像白杨的枝干,挺拔又笔直。
    周兮辞放慢车速,顺着下坡缓缓骑过去。
    白杨动了,转头朝着右边看了过来,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帧一帧放大在眼前。
    流畅的骨相轮廓,漆黑的眉和眼,一鼻一唇都是恰到好处的翘和薄,凑成了一张英俊的脸。
    呲呀
    周兮辞捏紧车把停了下来,单脚点着地,整个人像绷紧的弓,风一吹,弓弦跟着颤动。
    她像是被掐住喉咙,张口却没发出声音。
    徐姨在里面。陈临戈单手插着兜,站在路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兮辞,神情和语气都有些冷淡和疏离:我临时有点事,要先走了。
    谢谢。马路边不让停车,周兮辞本打算从另一边路口骑上去,陈临戈忽地伸手抓住了她的车把。
    手背青筋因为用力凸显,一路延顺到手腕。
    周兮辞顺着往上看,对上陈临戈黑沉沉的目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下来。他说。
    路边不让停车。
    我知道。
    陈临戈抓着她车把不松,周兮辞只好从车上下来,两脚刚沾地,就见他拎着车把轻飘飘一抬,直接把自行车拎了上去。
    周兮辞走上去将脚撑踩下来,挤在车缝间朝他看过去:嗯那什么,你不是有事要去忙吗?
    陈临戈觑着她:我没名字吗?
    周兮辞脑袋那根筋瞬间绷了起来,有点语无伦次:我不是那个那意思,我就是,好吧。
    她叹了口气:陈临戈,你有事你就先去忙吧,今天谢谢你。
    嗯。声音淡得跟水一样。
    周兮辞过了最初那阵强烈的尴尬劲,着急去看徐慈英的情况,那我先进去了。
    一步还没迈出去,胳膊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拉住,刚好抓在擦伤的地方,刺痛感仿佛一下窜到了天灵盖,她龇着牙倒吸凉气的同时猛地甩开了陈临戈的手。
    陈临戈也是抓住了才觉察出不对劲,手心碰到地方黏腻腻的,垂眸看过去,眼皮跟着跳了下:胳膊怎么了?
    路上摔的。周兮辞对痛感很敏锐,不碰时还好,一碰到,总感觉疼得太阳穴都跟着跳。
    你几岁了,自行车也能摔?
    十七岁。周兮辞疼得顾不上什么:我八十七岁骑自行车也能摔,谁让你就发个消息什么情况也不说清楚。
    陈临戈有一说一:我给你打电话了。
    这不是没接到吗?
    那你为什么不接?
    我在训练,没听见。
    陈临戈不咸不淡地哦了声,我还以为
    周兮辞那根筋又绷起来了:你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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