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二人还未歇下,李进便走了进来。
    乾隆对李进这样不识时务的行为颇有微词,轻声啧了一声,方才问道:何事?
    回皇上,诚嫔娘娘失足落水,已经去了。
    乾隆短暂一愣过后,意识到是太后下的手,想起亭临说起的事来,没有多说什么:到了苏州派人送回宫中,叫内务府操办着。
    说完,他又看向魏芷卉,一边拉了人往床上走去,一边说道:诚嫔已然畏罪自戕,不宜追封,至于亭临,既是诚嫔陪嫁,便打发回去吧。
    魏芷卉轻声嗯了一声,没有太多的回应。
    等众人回到紫禁城,已是四月。
    久违的紫禁城,已是别样的风景。
    储秀宫已有多年未曾住人,魏芷卉倒是没想到,两三个月的时间,乾隆即使远在南边,也派人把这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像永寿宫,却又有不同的布局。
    她知道,这一切都仰赖舒妃和颖妃二人。
    臣妾恭喜皇贵妃。
    魏芷卉站在储秀宫门前,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舒妃和颖妃还有含翠含秀等一干人等,竟有些热泪盈眶。
    她笑了笑:快起来。
    皇上传旨回宫封你为皇贵妃,又下旨让人把永寿宫的东西都搬到储秀宫,特地为你好好休整储秀宫,一应物什皆与皇后相差无几,宫人不敢怠慢,臣妾忙着永瑆的事,只能央了颖妃连着含翠等人好好把关着。舒妃一边带着魏芷卉参观储秀宫,一边说道。魏芷卉看着这储秀宫,无论是正殿还是后殿的小厨房,每一处都足见细心。
    但听到舒妃口中的臣妾二字,还是有些不悦:你我多年姐妹,不必尊这些虚礼。
    提起皇后,魏芷卉才说道:我看着,这储秀宫有些地方,倒是比翊坤宫还奢侈。
    颖妃听了才说道:内务府的人都是见风使舵的,皇后剃发回宫,整日只带着斗篷,无人能见到皇后如今到底是什么样,皇上又特地说了只给住后殿,娘娘说,翊坤宫的日子,如今岂能好过?
    几人一边坐下,一边听舒妃说道:皇后回宫那日,福隆安便带来了皇上的另一道旨意,当着皇后与阿哥公主还有嫔妃的面,责打了此次皇后带去的宫女太监六十大板,翊坤宫如今只有两名宫女和几个太监伺候着,便是容觅,都被皇上遣走了。
    庆妃与容嫔在一旁听着,也有些惊讶,似是都没想到皇后断发一事将乾隆惹得如此生气:皇后断发是有出家之意,皇上竟这般生气么?
    没有国丧,国母断发,怎会不气?
    魏芷卉话虽如此,但她没有说出来诚嫔的所作所为,也不会告诉她们,乾隆派兰若搜查皇后在杭州的行宫,找到了以针扎过的小人,上面写着十六阿哥的生辰八字,更是行巫蛊之术来祈祷十二阿哥有登基的那一日。
    她长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倒是舒妃,隐约猜到了什么,说道:十六阿哥的丧礼,你放心,我与颖妃全权操办,定亲王福晋和绵恩阿哥也都来一起帮忙。
    魏芷卉点了点头,只见含翠走了进来,说道:方才李进公公来传话,说皇上已经派人封锁圆明园武陵春色以及翊坤宫,并派人搜查皇后的住所。
    知道了。乾隆也会担心会不会再搜到些别的什么吧。
    对了,诚嫔如何?魏芷卉想起来,南巡途中,还没了个诚嫔。
    颖妃在一旁说道:溺水而亡,听说棺椁里的还有水呢。
    魏芷卉与庆妃容嫔三人听完俱是皱紧了眉。
    这场南巡去了五个人,回来倒只剩咱们三个了。容嫔的声色清冷,说的却是实话。
    皇后的事,渐渐过去,如今的后宫,已成了魏芷卉的天下,唯有愉妃这个从前和皇后交好的人从不踏足储秀宫罢了。
    也许在愉妃心里,皇后还有翻身之日。
    直到五月,皇后各处的住所全部搜查完毕。
    太后与各宫嫔妃都在养心殿。
    魏芷卉看着摆在锦盘里的各色小人,上面有的写着永璐的生辰八字,这是在圆明园搜到的。还有一个写着永琰的,但上面的扎孔不多,比起永璐的那个要新很多,看样子是没怎么碰过。
    还有巫蛊,内容也无非是希望十二阿哥能继承大统云云。
    魏芷卉一脸讶异地看着这几个人偶,她知道皇后容不下她,生怕自己会夺走她的后位,也生怕自己后来居上剩下的儿子们会夺走永璂的位置,只是她不曾想到,皇后会做到这地步。
    乾隆看到那两个人偶的时候,就已经握住了魏芷卉的手,看着她微颤的嘴唇,有些担忧,不由得低声唤她:子衿,朕在。
    他想起皇后当日说的那句,她不要两宫并立。
    乾隆吸了口气:把这些脏东西拿下去,宫中明令禁止巫蛊之术,皇后身为国母,竟如此不堪大任,难容皇子与嫔妃,与皇太后跟前又不能尽孝。李进,去翊坤宫,收回皇后的金印及册宝,幽禁翊坤宫。
    他看了眼太后,这几日太后几乎每日都会来劝诫他,不可废后。
    他曾想过废后,另立皇贵妃为后,但魏芷卉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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