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手站在门口的刘站长一扭头看到自家侄子和侄儿媳妇,赶忙招呼道:嘿,你俩咋过来了?准备养点儿啥?
    江杏笑着叫了声叔,说:养了两只小兔子,过来问问看要注意些什么。
    刘站长点点头说:那简单,来,进来说。
    江杏和刘志国跟在刘站长身后往里走,一进办公室,江杏就十分好奇的问道:对了,叔,刚刚在门口和您说话的那俩人,是来做什么的啊?
    刘站长给他俩一人倒了一杯水,随口道:养的猪病了,过来问问。
    江杏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又问道:那严重吗?
    从进来开始一直没说上话的刘志国突然插话道:你不是来问养兔子的事呢吗?怎么一进门就追着刘叔问些乱七八糟的,别人养的猪跟你有啥关系?
    江杏瞪了刘志国一眼,嘟着嘴委屈道:我就是好奇,问问怎么了?刘叔都没说什么。
    刘站长一看这小两口突然就吵吵起来了,赶紧出来笑着打圆场,不碍事,不碍事,小姑娘嘛,有好奇心很正常。那猪病得挺严重的,大概率是不行了。
    江杏听完趾高气扬的对着刘志国哼了一声,然后笑着对刘站长说:刘叔,你现在可以跟我讲讲该怎么养小兔子了。
    一旁坐着的刘志国面色不悦的瞥了她一眼,心道真是不可理喻。
    养兔子的事问完,俩人刚一走出畜牧站,江杏就拉着刘志国提议道:咱们去供销社看看,买点猪肉吧。
    刘志国蹙眉看了她一眼,然后挣开被她拽着的胳膊,从衣服兜里掏出肉票和一张大团结塞给她,要去你自个儿去。昨晚刚上了夜班,一回来就被你拉着跑东跑西,到现在一眼都没合,想累死老子啊!
    刘志国说完吐了口唾沫,转身便走了。
    江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颇有些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将手里的肉票和大团结都装进兜里。
    自己去就自己,刚好去看看再买一个珍珠霜。
    上次她去的时候就记着捡最贵的买了,买回去用了两次才发现,那一款对于她来说有点太干了,反正今个儿高兴,就奖励自己再买一个。
    畜牧站小办公室内,刘站长一边悠闲的喝着茶,一边喃喃自语道:嘿,江梨,江杏,这名字怎么听着跟亲姐妹似的。巧,实在太巧了。
    来的时候江梨心里一直忐忑,现在知道了结果,反倒安定了下来,虽然这个结果很不好。
    两人并排走在回村的小路上,路两旁是连成一片的金黄麦地,在刺目的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金色的光芒,微风吹过,金波荡漾。
    贺严冬怕江梨担心,没等她开口问,便自顾自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等那几头猪都死了,我就去后山脚下,找个地儿,挖个坑都给埋了。这之后的事情,就之后再做打算。
    江梨伸手将被风吹到眼前的碎发塞回耳后,同时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她十分认同贺严冬的决定,也知道他肯定不会就此放弃,这样就够了。
    待会儿回去妈要是问起来,该怎么办?江梨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个。
    实话实说呗,这事儿又瞒不住。贺严冬随意道。
    江梨知道,从昨晚一直到现在,贺严冬所有的冷静和坚持都是真的,而不是故意装出来的,这让她觉得心里莫名安稳很多。
    回到家,刚一进院门贺春华就哭着从屋里跑了出来,二哥,我刚刚跑去后山看了,猪,猪死了一半,怎么办呐?
    没事,没事。贺严冬轻轻摸了摸贺春华的头,哭笑不得的说道:死了就死了,不就几头猪,有啥好哭的,都多大了,还当自己三岁小孩呢。
    那哪是几头猪?那都是你的心血和汗水。贺春华看着江梨抽噎道:二嫂,我心疼二哥。
    贺春华这话简直说到江梨心坎里去了,从昨晚到现在,她因为这个事情而产生的所有忐忑不安的情绪,都是因为心疼贺严冬为此而付出的所有精力和时间。
    贺严冬看着江梨情绪突然也不对劲了,赶紧把贺春华给拉回屋里去了,行了,别哭了,你二哥没那么脆弱,屁大点事儿。
    这边哄完,贺严冬刚想回屋去看看媳妇儿,结果又被刚从外面回来的柳芳芝给截胡了。
    唉,我怎么听到有猫在屋里叫呢?听错了?柳芳芝一进门就四处张望着问道。
    贺严冬笑了笑,说:您那耳朵可真好使。错了,那是贺春华搁屋里哭呢。
    哭啥?
    哭我呢,后山那几头猪,染病死了,心疼我才哭的。贺严冬随口道。
    柳芳芝瞪大了眼睛,又问了一遍,你说啥?那猪咋了?
    染病死了。贺严冬又重复了一遍。
    死了?怎么就柳芳芝一句话没说完,就突然向后倒去,贺严冬眼疾手快的把人接住了,赶紧一边掐人中,一边喊人。
    第39章 遗憾
    柳芳芝晕倒后, 虽然很快就醒了过来,但毕竟上了年纪,并没有那么快就能彻底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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