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还很结实,不破不漏的,无非就是费点儿时间打扫打扫,不碍事儿。
    村子里男男女女来了十多个,院里屋里都挤满了干活的人,贺冬梅拦都拦不住,一整个下午她都没咋动手,这老房子就给收拾敞亮了,就连伙房的锅碗瓢盆都被刷洗得锃亮,墙边还多了好几摞柴火。
    她这回来的匆忙,也没带啥好东西,现在更是连碗热水都倒不出来,就只能一个劲儿的跟大家说谢谢,村里人哪在乎这些个儿,都乐呵呵的跟她说不用客气。
    眼看着这老房子收拾得能住人了,也到了各家各户该做饭的时候,大家正要走的时候,贺冬梅才想起来她包裹里还装着一罐糖果,便拿出来跟大家分了,让大家给孩子们带回去。
    贺冬梅家和贺严冬家相距不远,下午柳芳枝在院子里做活,听着那许久未住人的老院子里一时间突然热闹起来了,心里难免一阵唏嘘。
    当年就因为冬梅她爹的成分问题,她们一家人在村子里不知道遭了多少白眼,如今人回来当了书记,一个个的都闭口不提当年是怎么苛待人家一家的,就舔着一张脸硬往上凑。
    冬子那时候年轻气盛,看不惯村里有些人的嘴脸,常常护着贺冬梅,就这都被泼了不少脏水,她因此虽然不赞成冬子和冬梅走得太近,但也不会像村里某些人一样对贺冬梅一家避如蛇蝎就算了,嘴上也天天不干不净的。
    她就是想不通,那孩子好不容易上了大学,放着城里的生活不过,一个人偏又跑回来是干啥,毕竟她家里可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晚上,江梨洗完脸擦完擦脸油正在铺床,贺严冬斯哈着搓着冰冰凉的手走了进来。
    江梨手上动作不停,随口道:趁水还热着,你也洗个脸。
    大晚上的洗啥脸啊?我洗个脚好了。
    江梨铺好床,扭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洗不洗?
    贺严冬认怂,洗洗洗,我现在就洗。
    江梨看着贺严冬洗脸跟搓萝卜似的,忍不住开口说道:那是脸,轻点儿。
    轻不了。贺严冬理所当然的将脸递了过去,不是要擦擦脸油吗?你不是嫌我手重,那你给我擦。
    江梨叹了口气,从床头柜上拿出蛤蜊油细致的给他涂了全脸,过程中贺严冬还不要脸的趁机亲了好几次她的手心。
    洗脚去。江梨剜了他一眼,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里。
    媳妇儿,我跟你说,今个儿下午在队部,老书记点名让我带着新书记在村里转转,熟悉熟悉环境,我没同意。贺严冬一边洗脚,一边邀功似的说道。
    咋的?你是怕我不同意?还是怕我吃醋?江梨提前给他打好预防针,我跟你可不一样,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而且人现在是大队书记,你的正上级,你可别因小失大,处处避着人家,没那个必要知道吧,你俩该咋相处咋相处。
    行,就照你说的来。贺严冬气鼓鼓的说道:明天我就带着她去采石场好好转转。
    最好一大早就去,不到中午千万别回来。江梨故意接话气他。
    此时此刻,贺严冬的心比脚下这盆洗脚水都凉,他扯过擦脚布,胡乱擦了个脚,将已然凉了的洗脚水端出去扬了,锁好门后,麻溜钻进了媳妇儿的被窝里。
    语带委屈的控诉道:刚结婚那会儿,你只是在外面听说了冬梅的名字,回来后就跟我不高兴了,可现在你都开始鼓励我和她接触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么突然还翻起旧账来了?
    江梨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描摹着贺严冬那一双剑眉,缓缓开口,不一样的,那时候咱们虽然已经结婚了,但感情上还不明晰,而现在就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了?
    江梨勾唇一笑,软软糯糯的小猫咪瞬间变成了蛊惑人心的小恶魔。
    贺严冬听到她带着蛊惑的声音,在说:现在我知道你爱惨了我。
    贺严冬陪着贺冬梅去采石场那天,两人吃罢早饭一起过去的时候,天还是阴着的,越往山上走,就越能感觉到刚入冬的寒意,但等到两人谈完正事,临近中午准备下山的时候又突然出了太阳,一时间艳阳高照。
    本来还想说天冷了,咱们走快点儿,赶紧回去吧的贺严冬,硬生生的又把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而贺冬梅则是有意放慢了脚步,目的很明确,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和他聊聊。
    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吗?贺冬梅瞧着贺严冬一脸迷茫的表情,轻笑了一声,补充道:不好奇我会为什么会回来?
    要说一点都不好奇,那肯定是假的,但好奇归好奇,并不代表好奇就一定要知道为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或者说是苦衷。就比如他,他倒是想继续留在部队,往高处走,但人家部队不要他啊!
    好奇,怎么不好奇。贺严冬问:所以你为啥回来?
    毕竟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说点什么好像也挺没意思的,既然她想说,那就说好了,他听着就是了。
    贺冬梅却答非所问,笑着说道:我都不知道你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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