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徐川即使这些年被程宝珠历练得自觉已经是厚脸皮的人物了,但在此刻他的整张脸依旧不争气的红得如烫熟的螃蟹般。
    程宝珠还真是
    真是时时能给他大惊喜!
    他这回脚下蹬得更快了,在别人流氓还未喊出来前彻底逃离这个地方!
    程宝珠抱紧他的腰,将脸紧贴在他的背上鹅鹅鹅地笑,越笑徐川脸蛋就越红。
    终于,两人一路回到街道保育院,此时还没什么家长来接孩子呢,因为大多数人还未下班散工。
    徐川和程宝珠站在保育院班级门口,冲里头正优雅提着小裙子的闺女挥挥手。
    大闺女眼睛一亮,冲了出去抱住程宝珠的大腿:妈妈!
    她又仰头看徐川:爸爸!
    徐川将闺女抱起来放自个儿肩膀上,跟保育员打过招呼后便离开。
    大闺女很是兴奋地摇脚丫:高高高!
    徐川颠她两下:爸没骗你对不对,真的早点来接你了对不对。
    对,爸不骗好!大闺女拿着刚刚程宝珠顺路买的风车,咯咯笑出声来。
    一家人离开保育院,站在门口看着的保育员们忍不住心生感慨。
    保育院开了有几年了,她们也不知接收过多少孩子,只是少有见到这种家庭。一个孩子是否在有□□长大,她们这些做保育员的很容易能看得出来。
    单从好好和她父母的相处上,从好好来到保育院中的表现上,从好好和周围小朋友的接触上看,她完全是被爱意浇灌着成长的姑娘。
    李叔问徐川为啥这么拼,你猜他咋说?
    忽然,有位保育员开口。
    说啥?
    哎,说给他闺女儿攒家底呢。
    其实胡同里没人把他这话当回事儿,家底给了闺女儿往后拿啥给儿子?
    可现在这位保育员却有些相信。
    门外。
    一家三口乐乐呵呵的回了家,徐川用肩膀驮着闺女,闺女在半空中举着风车欢呼。
    程宝珠则慢慢骑着自行车,也在旁边慢慢前进着。
    笑声从保育院来到胡同里,沿着胡同一路传到家中。
    夕阳西沉,原本还灿烂的晚霞仿佛在慢慢落幕。
    金黄的光打到一家三口的身上,平白增添了好几丝温馨。
    就在一家三口即将到家之时,他们远远地发现自家门口坐着一个人。
    稍稍走近看,竟然是那位在大马路上差点被他们撞到的女同志!
    这人也看到了他们,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直勾勾地盯着程宝珠看。
    徐川把闺女从肩膀上抱下来,将程宝珠拉到身后,眼里满是防备,谨慎问:请问你有什么事儿吗?
    他记得,这人力气很大。
    那女人点头。
    她对着程宝珠说:俺来找你。
    程宝珠用手指指了一下自己,颇有些莫名其妙:找我?请问你是?
    俺叫蒋明霞,家住红光县七连公社第三大队的村口坳里,俺丈夫是马立身。她认真说。
    徐川抽抽嘴角,他甚至没听过红光县,所以这人为啥来找她家宝珠。
    程宝珠倒是知道,为啥呢?
    因为马立身她认识,这位奇人去年因为固执地给她塞情书,曾经被程宝珠告到辅导员那里去。
    程宝珠觉得学校私底下欣赏自己的人还是不少的,但大家都是来读书的,更是接受高等教育的大学生,没人公然会做出那种在她有家室的情况下,还要跟她来外遇的傻缺行为。
    当然,除了这位马立身。
    不是吧,难道这人因为持续骚扰她后被下了个处分,所以这事儿他媳妇儿找来了?
    程宝珠瞬间警惕。
    哪知人家倒特别礼貌说:俺丈夫过年给你写的信被俺看到了,俺弟看了信说他是在首都外头有人了。俺不信,俺就来看看。
    程宝珠挠挠头:等等啊这位蒋同志,我得先跟你声明一点,你丈夫我确实认识,但我过年没收到你丈夫的信,我更没跟你丈夫有过特殊接触。我只在去年被他塞过信,如今这封信早被我上交到辅导员那里去了。
    蒋明霞红着眼点点头:俺信。
    程宝珠松一口气,心想你信就好,她这完全是无妄之灾。
    俺信你看不上他。
    说完,蒋明霞抹了抹眼泪,背着竹篓就大步走了。
    这会儿天挺晚的,程宝珠礼貌说一句:附近有招待所,就在国营饭店旁边。
    蒋明霞停下脚步,转头眼神灼灼说:俺不上招待所。
    那你要去哪儿?
    俺要去他学校!
    啊?
    他骗俺,说俺弟字没认全读的信不对,俺现在知道俺弟读对了,俺得去找他!
    程宝珠试探问:找他干啥?
    干啥,当然是揍他!
    俺家出钱供他上大学,他骗俺就算了还骗俺家钱。俺昨天都没钱住招待所,只能住墙根底下,俺不服!
    说完,蒋明霞都不给夫妻两反应的时间,冲地就往胡同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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