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一边说着,一边亲手给面具男人包了一块递过去。
    面具男人倒是没有洁癖,不过这要吃进嘴里的东西,直接被另一个人用手碰了,这人还是县太爷,他多少有点膈应。
    你吃便是,我自己来。男人拒绝道,他吃过这道烤鸭,记得是顶顶美味的一道吃食,当下也不客气,自己动手包了起来。
    县太爷也不能冷场,把刚才自己包的给吃掉了,边吃边称赞道:哎哟,您快尝尝,确实是这个味儿,这孙大厨神家简直神了,东西太好吃了!
    不管如何,县太爷都会迎合面具男人的选择。
    男人也吃了一块包好的烤鸭,哪怕他脸被面具遮着,只露出一双眼睛,县太爷这惯会察言观色的人,也能从他微微点头的样子中看出他的满意。
    于是,这一顿饭的时间里,县太爷全都紧着孙大厨神家那些菜,跟劝食一样催着面具男人吃。
    吃完午饭,面具男人便先回了县令府中,给他安排的休息的屋子。
    闲杂人等都退下后,男人便摘掉了面具,毕竟戴着这么个玩意,总归是不太舒服的。
    男人像往常一样,摘掉面具后,正打算坐下擦药。
    一旁,因为刘争暂时离开办事,而代替刘争来给主子擦药的下属金百万,才拿起药膏,看见男人面上的疤痕,有些疑惑:诶?将军,您这脸上的疤痕是不是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总感觉自家将军脸上的疤痕似乎比之前好了点?是他记错了吗?
    疤痕怎么了?面具男人一边问道,一边走到了镜子面前,打量着自己的脸。
    这里的铜镜不够光滑,照出的脸有些扭曲,但看起来似乎和之前还是差不多的。
    金百万如实说道:属下觉得,您脸上的疤痕似乎是少了点,还淡了一点。
    面具男人对着镜子端详了半天,却说道:这是你的错觉,疤痕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好。
    他脸上的烧伤算是很严重了,当然,虽然男人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容貌,可这疤痕毕竟有些骇人,若是能治,他也愿意治好。
    偏偏连太医院的太医都给他瞧过了,说是这疤痕无解,没得治,用什么奇效药都没用。
    至此,面具男人便只是定期擦太医给开的药膏,说是能稍微改善一些。
    平日里都是刘争给他上药,金百万看他真容的次数也不多,想必是因此产生了错觉。
    金百万犹豫着说道:可是,属下真的觉得少了那么一点
    不过,这也没胆子用尺子量自家将军脸上的疤记录有多大的面积,金百万没有证据,全凭感觉。
    面具男人摇了摇头,太医都说了,难道还有假吗?
    是你的错觉,不必多说,上药吧。男人说道。
    他的脸,他最清楚。
    用太医给的药膏也有三个多月了,也没什么变好的迹象,难道来了这里后,就突然有奇效了?
    不过,自从来了这小县城后,他只是觉得最近脸上有点痒痒的,估计是他有点水土不服。
    您说得对,那可能就是属下眼花了。金百万说道。
    这个话题跳过,金百万拿出药膏,仔细上药。
    男人闭目养神,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他闭着眼开口说道:你去帮我传个话。
    金百万立刻打起了精神,问道:什么话?
    近来天气转凉,让衙门的人晚上去孙大厨神那时,给我准备个补汤。银子方面给足,别亏待了阳舒家的。
    金百万立刻明白,自家将军哪里是想喝什么补汤,根本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给人家再做一笔生意。
    绝对是借机给人送银子去的!
    金百万立刻说道: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安排。
    金百万离开后,男人躺在床上,心中却陷入了沉思。
    他其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知道他不是季远的,除了季远的家人,就只有他和刘争,金百万并不知晓这件事。
    刘争还没回来,但这几天他思考许久,才发现眼前就有一个身份,可能是他的。
    季阳舒是和季远一起去敌军那当探子的,除此之外还有别人。
    先不说别的人选,就光是季阳舒这个身份,就很符合一起去当探子,而且之后人没了踪影,被认定为死亡。
    想到这,男人的脑子里不由的想起了当初去季家村内,看见的季阳舒的家人。
    他是真的看见他们后没有丝毫感觉,想不起任何事情,想不起任何人。
    对那位孙老板很陌生,对四个孩子也很陌生。
    包括那在一旁一直哭的季阳舒的母亲和妹妹,当时他心里只有愧疚,根本没想太多,也不觉得季阳舒所在的那个家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应该是,从他清醒后,以前的事情,他几乎不记得了,只记得一点,他是个探子,他得想办法把军事布防图带回去。
    他迫切的想要带那图回去,也不知是为何。
    他觉得,他可能非常爱国,不然不会失忆了后还想着这些。
    而此刻,县太爷也正在午休,可金百万一来,他依然是笑脸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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