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酒醉之时,与一俊俏小郎君调笑了几声,那穆尔白大怒,竟叫人把小郎君给打死了。
    岂有此理,她怎么就娶了这么个丧门?
    朝露怒急攻心,连着一个月都不去他宫里,本想给他一个教训,结果那穆尔白却直接杀到她的太极宫,肆意冲她笑着:陛下,初一十五来臣君宫中夜宿,乃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不过臣君以为,妻夫恩爱才能保国运昌隆,母亲今日让宫外的道人算过了,陛下每个月需得有十五日都留宿在臣君宫里,否则于国运不益。
    朝露气得牙根打颤,她若亲政,必掀了他穆家祖坟。
    每每朝露筋疲力尽之时,她都恨得咬牙切齿,待日后皇权尽归于手,她定要休了这不贤不德,整日里就知道折磨人的悍夫。
    三年后,穆清不得人心,彻底失势。穆尔白失了倚仗,再不敢像从前那般跋扈。
    朝露清扫朝堂,彻底铲除穆氏党羽后,一时间倒是不知该如何处置后宫那个磨人精。
    那日,穆尔白跪在朝露面前,泣不成声。
    朝露捏住了穆尔白的下巴,心下畅快无比:你求求朕啊,朕若是心情一好,或许还会如从前那般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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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0章 堕入
    朝熙低着头观察了他一会儿,他确实是睡着了。
    他醒着的时候,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断不敢这般放肆。
    朝熙盯着睡梦中的人笑了笑,便也纵着他了。
    说起来,被他这般握着,倒也没那么难受,反而是有些异样的感觉。
    朝熙就这么抱着他,任由他放肆着。
    起初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之后便拿起了手边的书,静静看着。
    空寰这一觉足足睡了两个时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三刻了。
    等他缓缓睁开眼时,他才惊得抽出了手。
    陛下臣君不是有意僭越的。
    他动作太大,朝熙看的那页书,破了一个角。
    朝熙有些心疼,眉头都蹙了起来。
    空寰小心打量着朝熙的脸色,起身跪在了一侧。
    朝熙整理好书角之后,这才侧首看向他:朕又没怪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空寰微微垂目,小声道:可是臣君见陛下不高兴了。
    朝熙勾起嘴角,道:你弄坏了朕的书,朕当然不高兴。朕平生最宝贝这些东西,兵器,书本,画作,古董等等。虽说都是死物,可在朕眼里,它们也都是有感情的。
    空寰抬头看着她手中那本书,紧张道:这莫不是,太上王君留下来的孤本吧?
    朝熙摇头:那倒不是,你别紧张。只是页角稍微有点破损,不影响阅读。
    朝熙将书本都收了起来,换了话茬:你饿了吧?
    空寰摇了摇头:臣君吃完就睡了,这会儿不太饿。
    朝熙解下马车上挂着的水囊,递给他道:那喝点水吧。
    空寰点头称是。
    只是才刚喝一口,他便捂住嘴道:陛下,这是酒
    朝熙拄着手臂,懒洋洋地看着他,眉间尽是得逞的笑意:怎么?你一口酒也沾不得?
    空寰看出朝熙是在逗他,便低声回道:没年节的时候,也能喝上几口,只是母亲不许家中男儿喝酒,说是喝酒误事。
    朝熙恩了一声,这才道:这是白桃酒,浅饮一些,不醉人的,莫怕。
    空寰点头:挺好喝的,臣君还是第一次知道,酒也可以这么好喝。之前总觉得酒呛人,一口都喝不下。
    朝熙见他还跪着,便招了招手,让他到自己身边来。
    空寰乖顺地靠在朝熙怀中,透过车帘看着外面的景色。
    田野平川转眼之间一闪而过,微凉的春风裹挟着一阵花香,吹到了空寰的脸上。
    朝熙见他打了哆嗦,便忙道:可是冷了?朕把车窗关上。
    空寰按住了朝熙的手,笑着道:没,臣君还想看看神域的美景。这些景致,臣君从前都没见过。
    朝熙轻轻帮他拂过他鬓间的发丝,这才道:还有一个时辰,就到冀州城了。朕最喜欢冀州城天香楼的那家锅包肘子,也不知你愿不愿意吃。
    空寰道:陛下喜欢吃什么,臣君便喜欢吃什么。其实陛下不用刻意顾及臣君的口味。
    朝熙揽着他的腰,宠溺道:神域确有许多美食,以后在宫里,朕会让御厨们挑着样给你做。不过,吃食一事上,不算大事。哪怕是你吃不惯神域的膳食,也不要紧。你喜欢什么便吃什么,朕可不想在这方面委屈了你。
    自打昨日之后,朝熙便待他极好。
    空寰偶尔抬眸与她对视,总是会沉溺在她温柔的眼神里,无法自拔。
    如此盛宠,总会让空寰恍惚得感觉他已经得到了朝熙的心。
    他暗暗用指甲嵌入血肉之中,让自己疼一些。
    疼一些,便会清醒。
    他爱的女人,不是平凡人。
    她今日可以把他宠到天上,明日也可以随时厌弃他。
    他一刻也不可以懈怠,他这一生,都要好好经营这段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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