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云开说:嗯,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甚至他应该是想拒绝。她无所目的地翻着餐单,我总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夏知遇要了一杯冰水,我好想见见这个不识好歹的男人,何方神圣让你喜欢成这样,我得去问问李凯。
    阚云开冷眼蹙眉,忆起听筒中暧昧的声音,你俩真的不是人,恶趣味都玩我这来了!简直双重伤害。
    夏知遇汗颜解释说:接你电话当然是重要事,我没想到他那么坏醋都吃到山的那头去了。她扶腰说:我现在还腰酸。
    打住。阚云开及时阻止话题往更细节的方向开展。
    杏仁奶霜上桌,夏知遇拿着小勺搅散浮在表面的蜂蜜,不容拒绝道:阿姨和叔叔交代我要带你好好锻炼身体,明天和我去近郊爬山,装备我都给你买好了,刚好四肢酸软虚乏,你就没空想东想西了。
    阚云开玩笑质疑道:你不是腰酸?
    夏知遇:
    回来申城多日,阚云开基本两点一线,没有过多的休闲活动,爬山不失为消磨时间的选择,她应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五点,夏知遇准时来阚云开家楼下接她,生怕某人临阵脱逃,以往和运动有关的项目,她总是能躲就躲。
    其余驴友已提前等在山下,备好急救药品和补充体力的能量棒。
    一行五人,除了阚云开是新手,包括夏知遇在内的四人都是爬山高手,征服过不少探险者心中的梦想。
    山野寂静,猿啼鹤唳,郊外空气清新,泥尘尾气厚度不再。
    久居灯红酒绿的城市,偶尔偷得半刻清闲远离纷扰,能缓解不少工作生活带来的焦虑。
    阚云开身着轻便的登山装,行头架势专业。
    一开始,她信心满满紧跟队伍,动作方法学得有模有样,没过多久,她可怜的体力见退,体育短板生的特质暴露无遗。
    为了照顾阚云开,大部队行进缓慢,到达山顶已接近正午十二点。
    阚云开恹恹坐在岩石旁,眼神虚幻,动弹不得。
    夏知遇打开压缩饼干,笑着喂她,说:就你这样的,还看上个兵哥哥,人家半个小时的路程,你要爬四个小时,这能追到吗?
    阚云开拾起手边的石子冲夏知遇丢去,奈何手臂绵软无力,投射力不足,石子半道英勇就义,她不忿说:你是不是找事?
    夏知遇递给她一瓶拧开的水,交代说:你等会跟紧我们,下山难走,我不能时刻盯着你。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是这种野山,难度更加,稍不留意可能就会失足坠崖。
    阚云开怅然不语,十分后悔和夏知遇来爬山,并且错误地估计自己体能承受极限。
    如果不跟着下山,日月交替,昼日雅致的风景,在夜晚就会变成令人汗毛耸立的荒山野岭。
    阚云开不得不拖着本就颤抖的双腿,一步一步跟着来。
    上山之时,大家还能有说有笑地谈天说地,待到下山,众人只能自顾自地拿着登山杖小心移动。
    走到半程,驴友发现之前研究好的下山线路被暴雨冲毁,他们被迫选择备用路线
    一条更为陡峭的小路。
    寂静山林中,众人身后倏然传来一声支离惨叫:啊
    大家纷纷回首,阚云开滑落山崖,不见踪影。
    中间更换下山路线耽误许久,此时已近黄昏。
    夏知遇惊慌失措,心早已和阚云开一同坠落悬崖,她崩溃喊道:阚阚,你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阚小姐!
    阚小姐!
    众人呼喊阚云开的名字,没能得到回应。
    经验丰富的驴友迅速安排大家进行搜寻工作,他理智道:我们分头找,山里没有信号,带好信号灯,无论结果如何,两个小时以后我们在山脚集合,小心脚下,我想办法联系救援。
    夏知遇自责满满,失声大哭,始终没有停下寻找的脚步。
    阚云开前额撞到碎石,在未完全昏迷的时候,她听见夏知遇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但大脑混沌,无法回应。
    时间流逝,约定的两小时已到,天色完全沉了下去,墨色的天空吞噬绞碎着夏知遇的心。
    如果今天找不到阚云开,那谁也不能保证她独自在山里一夜会发生什么。
    屋漏偏逢连夜雨,此前的晴阳陡然变幻,山间暴雨突至。
    一筹莫展之时,一位驴友蓦地喊道:那边有人,好像是部队刚拉练完。
    夏知遇看到了希望,趔趄摇晃跑来他们身边,雨天路滑,她顾不得方才摔伤渗血的膝盖,泣诉道:麻烦你,我们有一个朋友摔下来了,我们找了她很久没有找到她,求求你们帮帮我。
    雷声肆虐,夏知遇伤心表述不清,顾煜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张赫询问道:小姐,你慢点说,你朋友怎么了?穿的什么衣服?叫什么名字。
    驴友镇定回答问题:是这样,我们刚才从西南方向下山,一位朋友不慎摔下去了,我们找寻两个小时无果,她穿着墨绿色登山服,肩部贴有反光条,叫阚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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