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早在几日前便已经将女儿的行礼收拾好,装了满满两大箱,穿的用的齐全,连花糕也给她装了三盒。考虑到女德学院的学子皆是统一穿学院发放的衣裳,便也没给她再添置,只多备了些银钱与她,让她日常花销之用。
    这日一早,阮卿便由哥哥送她去女德学院,一路上阮卿兴奋得如一只飞出牢笼的鸟儿,脸上止不住的笑意。阮景见妹妹难得露出这副小儿女雀跃的模样,取笑她道:阿阮日后也是要做学问的女学生了。
    卿卿暗暗吐舌,哪是做学问?不是做女红吗?
    听闻女德学院,还可以根据自身情况兼报其他科,你努力些,或许还可以报个礼科。
    阮卿之前没想那么长远,不过哥哥这样一提,倒是让她认真考虑起来,礼科也确实是实用的一门学业,或许日后可以一试。
    兄妹两热热闹闹聊着,马车晃晃悠悠到了地方,与考试那日情景一样,学院门口已经是人山人海,车水马龙。不过这次唯一不同的是,众人皆提着大包小包往里走。
    阮卿登记了名字之后,便领着哥哥进去寻自己的斋舍。
    女德学院工科斋舍分东苑、南苑、西苑三处,东苑环境最好,资费也甚高,皆是贵族女子们住的地方,南苑次之,西苑则排最后,环境最差,只一个光秃秃的小院,里头三两棵石榴树,墙角种了些不知名的花草,稀稀疏疏。
    西苑有三排屋舍,每一排有六间屋子,阮卿分到的是最北边靠墙角的,只两面有窗,窗角下一棵石榴树凋零不堪,瘦弱得摇摇欲坠。屋子里有四张床,里面已经有两人,一个年轻小姑娘,还有一个年长的妇人,是一对母女。她进门后,那对母女向她看来,颔首微笑算打过招呼。
    阮卿选了个靠窗的床榻,将箱子放在一旁,出门对阮景道:哥哥你先回吧,行李我自己整理。
    毕竟是女子学院,阮景也不好久留。于是摸摸她的头,嘱咐道:照顾好自己,旬休日回家,哥哥给你买好吃的,嗯?
    阮卿乖乖巧巧的应声,看着阮景背影走远,才转身回屋内。
    她行礼简单,无甚需要整理的,只将床榻收拾一番,铺上新被褥便算完成了。
    这时,又有两人进来,也是一对母女,她们来得晚,只能选中间的床榻。这对母女长得壮实,做事也颇为爽利,那母亲只略微交代了她女儿,便又风风火火走了,只留下她女儿独自一人收拾起来。
    阮卿坐在床榻上,安安静静的看着她们收拾衣物,自己则在想接下来该如何与她们自我介绍。毕竟以后大家住在一个屋子,算是舍友,且这样的群居生活让阮卿很新奇期待,颇想与她们处好关系。
    最初那对母女也收拾好了,那妇人便和蔼的对着屋里的三个小姑娘笑道:我们家香怜比较胆小怕生,日后还需你们互相扶持,多多照应,来,这是我自个儿做的甜饼子,你们都尝尝看。
    她拿出一个食盒,里头装着几块甜饼,阮卿和另一个姑娘不好意思拒绝,各自称谢后拿了一块。
    至此,几人便开始了互动。各自介绍一番之后,阮卿得知,那个叫香怜的姓刘,家中是开早点铺子的;后面进来的这位姓庄,单名一个晴,家中以卖鱼为生。当然还有一位,不过这会儿人还没到,也不知姓谁名谁。
    三个小姑娘聊了一会儿,阮卿听见外面有人喊她,出去一看,是杨映蓉。
    阿阮,你收拾好了没?我们一起去食堂吃晚饭吧?
    阮卿见到她很高兴,你怎的也住斋舍了?
    杨映蓉家住在东市,离学院并不远,许多贵女皆不愿住斋舍。毕竟比起自家来,还是家中更方便些。
    我才不想整日在家被阿娘唠叨呢,住斋舍多自由啊。
    杨映蓉是杨太尉最小的女儿,颇为得宠,但不骄纵,只平日里活泼跳脱了些,杨夫人担心她整日没个正形,日后不好说亲,便总是将她看得紧紧的。
    这会儿已是快晚饭的时辰,杨映蓉过来挽住阮卿的手臂,走,我们去瞧瞧看,今晚吃些什么。
    阮卿觉得好笑,这位贵女金枝玉叶,什么没吃过?倒是对学院的大锅饭好奇起来。
    西苑在学院的最西边,离食堂较远,一路过去得穿过一个小花园,再转几个回廊才能到。
    这时,饭堂里已经有许多人在排队,她们选了个人少的,一边等待一边闲聊着。
    上次游湖之后我便想再去找你玩的。可是,一来不知你家住何处。二来,我也被母亲禁了好几日。现在好了,我们同在一个学院,日后可以天天见面了。
    杨映蓉性子活泼,总有说不完的话,阮卿笑着默默听,时不时点头附和几句。
    我回家也不得闲,得忙着做女红呢。
    哎呀,你母亲在家也逼着你做这些么?
    阮卿摇头,不是母亲逼的,是我自己要做,我与翠轩阁的掌柜谈好的,每月交一定数量绣品给她。
    杨映蓉睁大眼睛,啊阮,你真厉害,这般年纪就自己挣钱了,那你岂不是存了许多?
    她这副表情像是许久没见过银钱似的,一副财迷的模样,令阮卿好笑,我哪能自己存呢,得补贴家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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