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渺沉默地看着荆翡,眼神里充满了暗示。
    荆翡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目光似的,双手搭在轮椅两侧的扶手上,微一借力
    下一刻,他便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白渺:
    白渺:???
    这、这这这这什么情况?
    白渺瞳孔地震:前辈,您不是
    不是什么?残疾?荆翡俯身抚了抚青衫上的褶皱,青衫下的双腿看上去笔直有力,小朋友,我又没说过我是残疾,不要以貌取人啊。
    白渺:那你坐轮椅干嘛!
    荆翡理所当然道:我不想走路,不行吗?
    白渺:
    奇葩啊。
    她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荆翡,半晌,才强行将一肚子吐槽憋回去。
    那您这轮椅
    先收起来,等到了上面再拿出来就好。
    荆翡熟练地打了个响指,轮椅顿时消失在原地。白渺仔细打量,注意到他的左手拇指上多了一只乌木扳指。
    那应该就是他的轮椅了。
    走吧。荆翡道。
    白渺点点头,跟着他一起步行上去。
    荆翡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一路上,他跟白渺聊了很多青要谷的趣事,顺便还教了她几道治愈伤口的法诀,两人相处得十分融洽。
    以至于青鸾看到他们两人有说有笑地出现时,当场便惊讶地从树杈上掉了下来。
    喳?
    沈危雪还在里面躺着呢吧?荆翡开门见山地问。
    喳喳
    青鸾从地上爬起来,看看荆翡,又看看白渺,眼神震惊而迟疑。
    荆翡肯定道:行了,我们过去吧。
    他摘下乌木扳指,往面前一抛,扳指瞬间变为轮椅,稳稳地落在地上。
    荆翡走上去,坐下来,理好长长的衣摆。
    白渺配合上前,推着他向竹楼走去。
    沈危雪并没有在榻上躺太久。
    清魔咒停止运转后,他起身下楼,将楼下的花花草草浇了水,又重新沏了一壶茶。
    他没有看到白渺的身影。
    他想给她传音,但很快便发现,白渺的传音符就放在桌案上,并没有随身携带。
    这说明她没有离开太远。
    沈危雪只好一边看书,一边等她。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竹楼外终于传来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沈危雪立即抬眸向外望去,果不其然,门边出现了熟悉的少女身影。
    是白渺回来了。
    还有被她推着的荆翡。
    二人进入竹楼,不等白渺出声,荆翡便主动向沈危雪挥了挥手。
    朋友,想我了吗?
    沈危雪:
    跟在后面的青鸾默默缩起脖子。
    沈危雪合上书页,平静道:你怎么和渺渺一起回来了?
    哦,她去找我问药方的事,刚好我也打算看看你的情况,就一起过来了。
    荆翡说完这番话,突然停顿半秒,微妙地笑了笑。
    你叫她渺渺?
    沈危雪沉默了。
    是我让师祖这么叫的。白渺扫了沈危雪一眼,迅速解释,因为我很怕长辈叫我的全名,师祖为了照顾我的心情,平时都是叫我的小名。
    原来是这样啊荆翡若有所思,突然抬头看向白渺,那我也叫你渺渺,如何?
    白渺:啊?
    竹楼里的空气莫名一滞。
    白渺下意识偷瞄沈危雪,发现他神色如常,疏淡的眉眼间并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悦。
    荆翡又问了一遍:你不介意吧?
    白渺连忙摇头:不介意,您是前辈,想怎么叫都可以。
    嗯,渺渺荆翡一边不紧不慢地重复,一边观察沈危雪的表情,真是个可爱的名字。
    沈危雪眼睫低垂,没有出声。
    白渺可没心思听荆翡评价她的名字。
    她来到桌案前,微微倾身,二话不说便抬起沈危雪的左手。
    果然,刚才一进门她就觉得好像少了什么,原来是绷带被拆掉了!
    白渺立即问道:师祖,你手上的包扎布呢?
    沈危雪:拆掉了。
    白渺追问:为什么拆掉?
    沈危雪微微一怔:因为不需要了
    谁说不需要了?白渺指着他手背上的伤口,有点不高兴,这伤口这么深,不包扎好,要是不小心再碰到怎么办?
    沈危雪的语气莫名低柔下来:不会的
    你每次都这么说!
    白渺根本不给他狡辩的机会,转身走向橱架,熟门熟路地将细布拿了过来。
    必须重新包扎。她说,把手放好。
    她说话的态度相当硬气,沈危雪听了也不恼,反倒顺从地伸出手,由着她拿着细布,在他的伤口上缠来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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