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国皇后。小人才刚听说。宣国的帝王已经有足足三日沒有上朝。既然宣国的帝王如此挂念着娘娘的安危。不知道若是他知道了娘娘已不再人世的消息会如何。那士兵的话语是那般的平静。却是字字戳在了年莹喜的心脏处。娘娘冰雪聪明。又怎会不明白舍一取二这个简单的道理。
    舍一取二。呵
    年莹喜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这么简单的道理。她怎么会不懂。
    如果她选择了活着。那么她和宣逸宁便都有着一线生机。如果她选择死。那么她和宣逸宁之中最后剩下的只会是一个人。
    只是侧脸看着那士兵手中的药碗。她心尖再次泛起苦涩的腥甜。明知是他的肉。她要如何吞咽。
    那士兵见她迟迟不肯动作。终是來了急脾气。在她的耳边快速的咬牙切齿了一番。年莹喜你个妖精。是你告诉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烧。你现在却是这般的沒出息。如果可以。我现在真想一巴掌拍死你。
    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烧。只有或者。才会有可能。
    再次看了看那碗出现淡淡波纹的汤药。她再是不停留的从他的手中抢了下來。仰头吞咽了起來。
    芊芊见状。捂着嘴巴痛哭一片。而那个侍卫。终于是松了口气。
    苦涩带着血腥的味道冲刷着她的喉咙。埋沒进她的脾胃。眼泪不自主的顺着顺着张大的眼角涌出流下。像是一种无法诉说的悲寂。滚烫了她自己的肌肤。
    她要活着。不单单是为了宣逸宁。更是为了要亲手将安阳侯挫骨扬灰。
    第二百六十二章 浴火重生
    宣国皇宫。龙吟殿。
    原本安静的院子此时却人山人海。当朝的一品官员全部拥挤在了这院子里。疲乏的接二连三着打着哈气。
    他们接连在这里站了几日。为的不过就是希望能见到皇上一面。
    前日。白国的战涵已送至宣国。虽然不过是一些牵强的理由。但说到底也算是宣战。而就在这紧要的关头。他们的帝王却已经接连缺席朝堂整整七日。
    面对这样群龙无首的局面。他们又怎么还坐得住板凳。
    如今白国这般的虎视眈眈。咱们岂能坐视不理。要我说就直接迎战。到底是骡子还是马。也要拉出來溜溜才知道。
    莽夫就是莽夫。如今我国正是资源缺乏之际。边关动乱还未平息。此时若是应战。不是以卵击石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群人要做缩头乌龟。
    为了能保住一时的安康。做做乌龟又如何。逞强不过都是一些无脑人的鲁莽举动罢了。
    屋内。方准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吵杂的人群。愁眉不展。本以为平湖王爷此时应该已经朝着宣国返回。却不想边关的战事迟迟无法了结。而白国偏偏在这个时候宣战。面对这样的内忧外患。怎么看都是雪上加霜。
    方准。什么时辰了。床榻上。床幔内。传來了宣逸宁沙哑的声音。
    方准听闻。转身走到床边。垂眼看着如流水摆动的流苏。轻轻的回应了一声。回皇上。刚刚过了辰时。
    恩。随着一声简单的回答。床榻内传來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只是片刻的功夫。床幔掀起。露出里面宣逸宁愈发苍白的俊脸。
    白国的人可是过來了。宣逸宁靠在床榻上。动了动干裂的唇。
    方准楞了楞。似经过了一番的挣扎。才点了点头。已经到了。不过院子里的官员太多。刚刚属下见他闪身进了树林之中。
    那就开始吧。宣逸宁说着。慢慢伸出了自己的手臂。递在了方准的眼前。现在的他已经无法再自己挥刀。不是怕了疼痛。而是实在沒了力气。
    皇上方准并沒有拔刀。而是当即跪在了地上。属下不敢。
    如今宣逸宁的一双手臂早已伤痕累累。本白皙的手臂此刻缠满纱布。那些伤口还带着总是渗透纱布的血丝。宣逸宁虽然从未说过一个疼字。可那已经抬都抬不起來的双臂。已经无法再是用一个疼字可以形容的了。
    况且。就算沒有那些让人触目惊心的伤口。他也无法挥刀相向。毕竟在他的心中。宣逸宁不单单是帝王。还是他从來只懂得服从的主子。
    方准。你这是在违抗朕的旨意么。宣逸宁说的是那样的漫不经心。淡淡的话语从那干裂的双唇之中缓缓流出。似流水一般的倾泻。不带任何的起伏。
    属下不敢。方准再次的垂低了头。不敢正视宣逸宁的一双眼。
    如果你再犹豫下去。以后便不需要再出现在朕的面前了。宣逸宁说着。动了动身子。伸手掀开身子上的薄被。忍着干裂血丝粘连纱布的疼痛。亲自从方准的腰间抽出了软剑。
    皇上方准跪在地上。抱住了宣逸宁的双腿。沒有了以往的清冷。硬朗的声音里满是哽咽的起伏。到现在已经足足七日了。安阳侯派人來传话说今日的最后一日。可若是他明日再來。还说是最后一日。又怎么办。安阳侯如今一边难为着皇上。一边下战涵要攻打宣国。意图再明显不过。皇上怎能一而再的相信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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