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弄明白,商俞以前想要的是什么,于是疯狂弥补给他。她温柔体贴、做饭煲汤、感冒送药并且怡然自得。她本来就是付出型人格,面对喜欢亲近的人恨不得事必躬亲。
    终于,他们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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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朝茉是贪婪的,以为结婚等于认可等于爱意,原本不求回报的付出也想得到同等的回应。在知晓商俞结婚只是出于习惯,并且现在也只是习惯之后,她顿时不想再温柔小意关怀备至。
    怪不得商俞有时说她脾气怪死了。
    确实怪。
    过了两天安生日子,孟得安又喊她回家住。
    孟得安的思维是:回清荷镇这么些天住在外面像什么样儿,又不是没有家。
    她借口商俞要回南舟市,她得赶回去,才堵住电话里孟得安维持家庭团团和气的良苦用心。
    实际她还在老街房子住着,但不知谁透露的风声。孟得安又不仅电话里敲她回孟家别墅住,并把孟赴约派来督促她收拾行李。
    孟赴约面相遗传的封如玉,细眉凤眼,高鼻梁薄嘴唇,身量较高,两人倚在外廊说话,姐,你真要回南舟了啊?
    孟朝茉锁上门,抿嘴,受不了爸天天让我回家住。
    哥有找你吗?孟赴约揣摩她的表情。
    他找我干嘛?待会儿跟我去车上拿鞋,前两天就想给你的,但事情突然没顾上。她知道孟赴约爱打球,喜好各式的球鞋,有时见运动品牌出了好看的新款,便会买来给他。
    孟赴约听完乐得猛一蹦跶。
    提着鞋盒冲她的车后视镜招手告别。
    待回到南舟市的临江君园,已经是半夜。夜风沿江袭来,裹着湿润的水汽,再被地面盛夏的燥热稀释,吹在她身上正是和爽。
    这片初开发时,临江君园在规划内,当时的经济重心在老城区,也就是商家老宅那片,大多人都不看好临江君园做顶端住宅区的发展规划。
    可这些年,这片区的经济势如破竹,房价随之一涨再涨,君园作为核心区价格更是高达六位数一平,临江君园成了众人口中南舟市的第一富豪区。
    临江君园是远商集团的房地产业,而当初力临江君园的筹备立项多得归功于商俞的远见,他的名气自然也水涨船高。
    商俞本人浑不在乎,褒比不过孟朝茉偶尔帮他吹头发,贬也及不上他无意咬到生姜难受。
    孟朝茉曾指着篇报导同他开玩笑:头次见这家媒体夸人的,以前老是阴阳怪气地损人,他们居然写你是天纵奇才诶。
    商俞那时因感冒咳嗽不已,对着一堆祛热解毒的清瘟片愁眉苦脸,眼巴巴望她,奇才可以不吃药吗?
    当然不行,孟朝茉一票否决。
    最后她找到叠做糕点剩下的糯米纸,把清瘟片裹成一枚一枚,苦味能够在糯米纸遇水软化之前被隔绝。他动作快得像只兔子,丢进、喝水、咽下一气呵成。
    指纹识别进门后,灯随之打开。
    玄关柜台攀着件要掉不掉的西装,廊道尽头的印象派名画歪躺在地板上,画框碎了个角这是穆芝英送的画作中她最喜欢的一幅。
    越走越里边,发现很多她平时钟意的小摆件都被移位或是推到,譬如落地灯、墙柜里的小手办、沙发上的抱枕。
    而商俞,正在餐厅区,五指虚拎着只她最爱的汝窑天青釉鎏金花瓶,掂了掂,对着地板做落地的比划,似在预想以何种姿势碎裂更为逼真一点。
    第11章
    你在干嘛?
    孟朝茉的陡然出声,吓得商俞一激灵,惊魂未定倒退,坐落在椅子上,脸色因她的出现极其生动。
    见她步步逼近,商俞站了起来,淡淡地说了句:没什么。顺手把花瓶塞在她怀里,背影紧接消失,随后又出现在她这个角度能看见的楼梯上。
    环顾家中针对性的凌乱,孟朝茉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商俞故意为之,至于原因她好像在两天前,挂过他的电话?
    借摆设物件表露不满,一直是商俞乖僻幼稚的点。
    她以前有次碰到商俞将家里的摆设作乱,包链来不及卸下便去抱他,奶奶她老人家留我睡在老宅,我今天一大早就回来了呀,别生气了。
    以为商俞的脾性大发,是过于想念她,那天真是哄了又哄,他才搭理自己。那时的她犹如置身甜软蜜境,转身去收拾满室的凌乱也不觉得累。
    孟朝茉将花瓶搁回桌上,瞥了眼其它错位或碎裂的摆件,尤其是那幅画框碎了角的画,有瞬间脑袋是炸开来的,她真想冲到商俞面前,问他,为什么非得动自己心爱的画。
    她确实这么做了。
    动静钝响推开书房门。
    然而商俞随声响从书桌后起身。
    不远不近的距离盯看她。
    就在等着一场她先开口的争吵。
    孟朝茉装模作样拿了本书,神色平静离去。
    有一刹那她闪过个念头,如果她先开了口,商俞会提她挂电话那事儿,然后两人开始揪往事吵架。何况,那些画、摆件什么的,她再喜欢也不会带走,倒不如在离婚前维持表面的恩爱和谐。于是拿书离去,顺便将反弹后还在颤颤巍巍的门带上。
    没再瞧商俞是何神色,去了二楼的衣帽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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