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球球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所以如果我猜的没错,沈月筝应当是娶了沈云芙。他们的孩子从年龄来看,不是沈忘言的爷爷,就是他的太爷爷。
    火球球恍然大悟,扑腾了两下翅膀,宝乐以为自己说服了他,可他接下去来了一句:但是沈云芙一辈子都没结婚,也没听说她有什么后代啊!
    ???
    宝乐震惊:那沈月筝
    沈月筝的事我不知道,火球球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那段时间,我几乎都在火神神殿等待重生,外面的事大多都是凤吟告诉我的。不过沈云芙不婚这事儿倒是当时的大新闻,沈家世代单传,她不婚就意味着沈家要绝后。上古遗族中,沈家的天授与阴阳道有关,因此要是绝后,短时间也无法找到替代的。
    可沈家没有绝后。
    对呀,火球球后知后觉自己前后矛盾,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为什么没有绝后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沈云芙的孩子。
    民国那段时间,世界格局动荡,整个中华都沉浸在黑暗中。不管之前家业多少,国难时大多过的不如意,上古留存下来的家族,有的就此消亡,有的一蹶不振,哪怕是上三族都无法幸免。姜家就是最好的例子,只留下来你这一脉。
    宝乐一边听着火球球在她耳边说的话,一边看向远方1914年的中国还沉浸在黑暗前最后一缕光明中,街边的摊贩吆喝着生意。来来往往的年轻人,男的剪了辫子,穿上西装,女的解放小脚,穿上旗袍。人们的思想逐渐解放,追寻平等,追寻自由,渴望变得富足,渴望变得强大。
    只盼黑暗前的炮火晚来一会儿,将这一刻变成永恒。
    小姑娘叹息了一声,从行李上站起来,她发现有一辆眼熟的小汽车越来越近,怕是她太姨婆派来的人到了。
    不管怎么说,最后二十四小时做点事吧,宝乐吩咐身边的毕方,你去跟着沈月筝,看看他来苏州要做什么。我之前与他说了很多话,按照梦境的原则,如果他听进去了,醒来之后一定会有所作为,从而改变过去。
    火球球有些担心:那你呢?我不在你身边保护
    宝乐笑道:你说什么呢,这是梦不是么,梦中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影响我的现在。而且你忘了,你教了我保护自己的方法。
    火球球见她有模有样的张开手,之前还不能很稳定出现的凤火,如今已经可以自由的跃然于她的掌心。也不知道为什么,火球球与她数十年的相处都不曾有这般感觉,但这个叫姜宝乐的小姑娘,似乎在这一年里,比之前二十几年都成长的要快。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件好事。
    况且,宝乐又道,不光沈家的事,我得知道,我们姜家又是因何灭门。
    第156章
    宝乐回到姜家,有事想找太姨婆商量,可是下人告诉她,姜大当家带了人去谈生意,怕是今天都回不来。无奈之下,小姑娘想起了姜凝,结果遍寻下人的住处也没见着姜大美人,便随便拦了个人问。她问的是苏牡丹的下落,岂料那佣人哦了一声,答她道:小小姐找阿凝呀阿凝是大当家给苏牡丹取的新名字。当家说她的命是姜家救的,断没有再回去唱戏的道理,所以以后留在家里,便由着当家赐姓和取了新名。
    小姑娘摸了摸下巴,所以这会儿姜凝就叫姜凝了么。
    她人呢?
    嘿呀,那女佣摇摇头,做错了事,当家把她关柴房去了!
    宝乐眼皮一跳,扯着嘴角道:听闻苏牡丹一曲千金求,名动江淮,艳压四方,是个细皮嫩肉的美人儿。大当家就把人关柴房,看也不看,倒也是暴殄天物。姐姐不如告诉我她关哪儿了,我去看看!
    可不是嘛,对了,不一会儿功夫,小女佣从他们佣人专用的小厨房,拎出一个三层的食盒,递交到宝乐手上,俏皮一笑道,刚好也到了饭点,小小姐若是要去看她,顺便给她送个饭呗~
    宝乐按着指引,东转转西转转,才在姜家西厢房的隔壁找到传说中的柴房。
    柴房门上面有道锁,不过并没有锁上,里面要是有人只怕早跑了除非她本人不想跑。宝乐推门进去,昏暗的柴房光线不好,只从屋顶瓦片间的漏缝中投下几缕光。
    姜凝抱着膝盖,靠着一捆捆的木柴席地而坐。
    她俩在梦中第一次相见,她穿的一身脂粉气,像是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戏园子里出来的。第二次见面,她又穿着一身囚服,身上有伤不说,还好几天没洗澡。第三次见面当属这次,姜凝穿着一件素色的棉袄,之前烫的时髦的发型如今全拆了,剪成齐肩的短直发,垂在耳边。姜凝五官很艳丽,所以宝乐一直以为她很适合浓妆,可原来这般清新脱俗的扮相她也能驾驭。说白了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怎么又是你?
    姜凝抬起头,兴趣缺缺的瞥了她一眼。
    宝乐将食盒放下:不然你希望是谁来?
    姜凝垂眸:谁也别来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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