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祁见浔坐直身体,目光瞥了眼时姜比划的那个小,又游移回时姜脸上,意有所指道:我可不想一直被人说是要奔三的老男人。
    这老男人,果然听到了她的病房的话,还内涵她!
    恰好这时时姜的手机来了电话,她咽下要怼人的话,愤愤的拿出手机。
    紧接着祁开扬吊儿郎当的声音传了过来,听说咱们时大小姐伤着脚了?
    时姜从喉咙里挤出一道哼声,懒散道:托您的福,还没残。
    不敢当不敢当。祁开扬砸咂舌,又道:我听姜湛说你受伤了,想着去医院捞你,就换了个衣服的空儿,就被我叔捷足先登了。
    时姜惯知祁开扬的尿性,轻呵一声:但凡你少在镜子前臭会儿美,我现在坐的就不是你叔的车了。
    祁开扬尬笑两声,而后捕捉到了时姜话里的车字,又问道:我叔在你旁边?
    与此同时,旁边的祁见浔也意识到了那头的人是谁,他侧眸看过来,镜片反射对光线恰好掩饰掉了他眼底浅浅流光,轻声问:开扬吗?
    时姜闻声看过去,祁见浔的声音盖掉了祁开扬的,以至于她刚刚完全没听祁开扬说了什么。
    她点了点头,嗯,应着祁见浔的话,跟你大侄子说两句?
    于是随手点开了免提。
    祁见浔还没开口,却把电话那头的祁开扬吓着了,别别别,姑奶奶千万别!
    祁开扬的嘴跟机关枪是的,完全不给时姜开口说话的机会。
    我叔找我准没好事,他最近大姨夫来了,心情差的要死,我正躲着他呢,你可千万别把我嚯嚯出去
    时姜悠然瞪大了眼,看好戏般的把视线缓缓地移到了祁见浔身上。
    后者淡着脸,眼底的情绪明显的冷了下来,紧抿着的唇绷着直直的弧度,时姜仿佛看见了他身上那股斯文从容的气质一点点皲裂。
    祁见浔的脸越黑,时姜嘴角的弧度翘得就越大,为了不影响气氛,还只能憋着。
    电话那头太安静,祁开扬说着说着察觉到了异样,渐渐止了声,他等了几秒,试探着出声道:哎,时姜,你说句话啊
    时姜憋着笑,很没出息的溢出几声低吟,很不幸的告诉了祁开扬这个消息:我开的免提。
    下一秒,电话就被祁开扬单方面挂断了。
    哈哈哈
    时姜也不再委屈着自己,指尖无意识揪着身上的西装外套,笑得前仰后合,边笑边看祁见浔。
    祁见浔抿抿唇,无奈道:好笑?
    时姜点点头,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花,好笑。
    手机在她指尖转了个圈,然后朝着祁见浔的方向点了点,时姜说的一脸傲娇:看见没,这才叫青梅竹马!
    祁见浔抬了抬眼皮,眸光晦涩难明,只一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挑起眉尾,搭腔道:相互拆台的青梅竹马?
    时姜脸上的笑容凝固住,那双灵动的狐狸眼微微眯起,朝祁见浔投去危险的光芒,指尖抿住在唇边做了个拉扯的动作,恶狠狠说:shut up!
    回到骊江的别墅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天边的月光清透,在地上洒下了盈盈月色,又与路灯的昏黄灯光融合交织着。
    祁见浔除了从医院顺了辆轮椅回来,还连带着顺了副拐。
    大门口到别墅门口的距离是一段石子路,坐轮椅能过是能过,但前提是抗颠。
    时姜推开车门,那只完好的脚触到地,想要去够陈则从后备箱拿出来的拐,但坐的时间久了,一阵麻意从脚掌传至头皮,又腿软站不稳的倚着车体。
    单脚要站不住了,时姜朝这边走来的祁见浔招了招手,来,搭把手。
    祁见浔似是看出了她此刻的处境和意图,扶住了她的手臂让时姜把重心都放在自己身上,低声问:脚麻了?
    又一阵汹涌的麻意传来,时姜闭了闭眼,嗯。
    眼还没来得及睁开,天旋地转间,时姜发觉自己飞了起来,紧接着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时姜猛的睁开眼,入眼的是祁见浔隐没在昏暗处棱角分明的下颌,光线把他的脸部轮廓清晰的分割成了两个明暗不同的区域,落在他脸上却又异常的融合。
    目光在他脸上定格了几秒,直到祁见浔垂下眸来,时姜被他镜片反射的光刺了一下,底气略又些不足:我说让你搭把手,你抱我干嘛?我自己能走!
    你是顶着麻了的脚单脚蹦回去,祁见浔盯着怀里人的双眸,缓慢道:还是打算爬回去?照你的速度等到屋子里天都要亮了。
    眼见着时姜要变脸,祁见浔已经抬脚了,边补充说:还是我抱你走比较快。
    好气!
    出来迎接他们是云姨,云姨是祁家老宅的人。
    祁见浔和时姜结婚后,祁老爷子怕这俩人照顾不了自己,特意指派了云姨白日里过来照顾他们的衣食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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