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说你们打我。秦峰冷色问道,气咻咻朝屋里干什么?不是去二楼打我儿子,难不成想趁机拿我家的东西?
    顾雪呼吸停滞,指着秦峰,一脸的不可理喻,别欺人太甚!
    秦峰乐了:来我家院里,指着我说我欺人太甚?我要是不欺负你,岂不对不起你。抡起扫把就砸。
    小峰!周氏赶忙拦着。
    这二位可不是她闺女和女婿,轻易不能动手。
    秦峰顺势停下,爹,唢呐给我。
    秦老汉下意识拿放在地上的东西。
    秦峰把包着唢呐的布一扔,盯着两人,刚才是不是很好奇这是什么东西?扫一眼邻居们,厂里办白事不讲究那么多,你们没听说过唢呐一吹布一盖,全村老少等上菜吧?今儿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顾雪不禁问:你什么意思?
    给你送葬!秦峰试一下唢呐,能发出声来,立即吹起大出殡。
    顾雪慌了,忙不迭找她丈夫。
    她男人想也没想就去夺秦峰的唢呐。
    周氏扬起扫把就朝他身上砸。
    秦峰还没找到调,毕竟将近十年没碰过,见状就趁机停下来。
    周氏:你吹你的。我不怕。回头闹到公安局,我就说他欺负我一老太婆!
    顾雪的丈夫冷笑一声就夺她的扫把。
    秦老汉抡起二胡就砸。
    顾小二打开他老子的鞋柜,不论新旧就往下扔。
    一时之间出殡哀曲配上混乱场面真跟农村送葬似的。
    众邻居看直了眼。
    随着落下的鞋越来越多,秦峰越吹越卖力,而因为唢呐分心,又要躲天女散花般的鞋子,以至于顾雪和她男人不能专心迎战,只能抱头鼠窜。
    秦峰一看他俩慌得往外跑,立即停下,别追了。
    周氏和秦老汉停下。
    众邻居回过神,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秦峰看一眼邻居们,微笑着再次拿起唢呐。
    邻居睁大眼睛。
    还来!?
    《百鸟朝凤》传入四邻耳中。
    众邻居顿时精神一震。
    然而秦峰只会一段,一分钟便停下来。
    有小孩不禁问:秦叔叔怎么不吹啦?
    秦峰笑着耸肩:就会这么点。
    众邻居不信。
    秦峰点头:以前不知道能恢复高考,我爹觉得光上几年学不保险,一招鲜吃遍天,就让我跟我大舅学唢呐。
    当时秦峰真不乐意学。
    可他又没法解释七七年恢复高考。
    爹妈疼他,秦峰又有空,为了让他们高兴安心,愣是从八岁学到十六岁。
    不过也不是每天,闲的时候就拎着唢呐去河边田野里练习。
    村里办喜事没有办白事用唢呐用的多,所以时隔多年他还能吹好几首出殡曲,却连一首喜庆的曲子也吹不完整。
    邻居大嫂不禁说:难怪啊。我还奇怪你一直在国外,怎么会咱们的乐器。
    秦峰:国外也有华人。唐人街跟滨海市区没两样,应该也有唢呐二胡。不过离我学校太远,只去过几次,还是过年的时候。
    有男同事忍不住问:你怎么想起来用这个对付他们?
    秦峰:先动手的理亏,不用这个难不成跟顾雪吵?
    那位男同事点头,确实。秦大叔不拉二胡,你不吹唢呐,顾雪能在你家门口坐到天黑。
    秦峰让他爹拿二胡,就是怕顾雪耍赖不走。
    哪怕把她赶出去,她也可以在家属大院门口哭闹。她想见俩孩子算私事,厂里不好出面,最终还得秦峰搞定。
    一旦秦峰落了下乘,此后极有可能一次比一次被动。
    经男同事一说,其他围观的人也明白了,秦工,这招绝了。
    秦峰:也是我不会跟女人吵架。
    邻居大嫂摇头:你挺会。顾雪说你不要脸,要是换成我,我肯定说,你才不要脸。可要是这样说,肯定吵起来没完。你直接承认,一下子把顾雪噎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秦峰笑笑接受她的夸奖,不怪我吹哀乐?
    邻居大嫂宽宏大量笑着说:你也是没办法。
    秦峰他妈担心:顾雪不会还来吧?
    邻居大嫂:肯定不敢再来。
    周氏等儿子回答。
    秦峰:下午不可能,下周也不可能。二胡和唢呐就留这儿。见仨孩子都从楼上下来,以后我不在家,你们就锁上门在屋里,或者去村里。
    顾小二不禁说:怕他?
    秦峰二话不说,过去单手拎起他,谁怕你?
    顾小二顿时蔫了。
    秦峰放下他,朝他脑袋上呼噜一把。
    小孩羞的低下头去。
    围观群众乐了。
    邻居大嫂忍着笑说:你再厉害也是小孩。今儿要不是秦工在家,你就是把被子扔下来也没用。
    秦峰想到他的鞋,一看到有从国外带回来的皮鞋,有没舍得穿的运动鞋,顿时怒上心头,顾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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