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很漂亮又有神采,顾盼间满是风华流转,又带着眩人的金色光芒。即便此刻只是随意看着窗外,也动人心神得很。
    不知道为何,墨凌心里忽然有点微妙的感觉,好像风愿不在眼前,而在很远的地方。
    她从未见过风愿如此神情。
    阿愿,墨凌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唤他回神,怎么了?
    风愿闻声回眸,已经一切如常,随口闲聊,我借公务去东岳看过你几次,只是不便让你知道。见你一切都好,就放心了。
    墨凌诧异,原来他来过,想来是义父不让他们相见,便只给他看下,确认她没事。
    舅舅,娘亲常常挂念你的。腓腓甜甜道,还伸出小爪子放在风愿手上。
    风愿微笑着去摸腓腓的爪子,正好从墨凌的掌心抽出了手。
    墨凌嫌弃他,把他另一只手抓来握在掌心,明明有两只手,你就不能换个手摸腓腓吗?
    风愿任她埋怨了,没说什么,换了正事,什么时候出发?
    墨凌还在琢磨他怎么了,忽然听到正事,总觉得哪里说不上来的怪,想了想也正经回道,稍后等寻谕回来吧,我们先
    好。风愿从善如流,阿止有些事要跟你汇报,我先回去处理下政务,魔域入口处见。
    墨凌:
    许是她这一刹那的失语被风愿看了出来,他的神情如往常般温柔,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脸,然后起身喊风止过来。
    一切都很正常。
    腓腓忽然唤了一声舅舅,趁风愿回眸,墨凌放下腓腓站起来一把抱住了他。
    紧紧抱住了好一会儿,察觉到风愿也把手放到她背上,才感觉怀里有了实感。起初好像抱到了虚空,人似在怀里,又似不在。
    果然,分别那么久的重逢,是应该要拥抱一下的。
    是我不好,都没发现你来过东岳,我们不分彼此,我应该能够感应到你才对。
    墨凌想了想,应该是这个原因了,风愿和她那么亲密无间,即便帝君不让他暴露,但她应该和他心有灵犀的。结果她毫无察觉。
    我们之间不必如此,你没事就好。
    风愿似想把她抱紧,但最终没有动作,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然后放开了人,你先忙,稍后见。
    墨凌看着他,飞快道,对了,人间那边怎么样了,我也很想听一听。
    风愿闻言,目光停在她脸上,好一会儿才道,出了很多事,所以有些忙。
    墨凌总感觉风愿句句都想结束话题,他以前从不这样,小时候两个人一起躺在房顶看星星,他能听她唠半宿。她都以为他睡了,故意问他刚才说了什么,他可以一个字不漏地复述出来。
    任何时候,他对她都极有耐心,极其包容体贴。
    想什么?风愿的脸忽然近了。
    两人视线对上,墨凌用眼神埋怨他,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捕风捉影得有些敏感了,所以也不能直接说他。
    这种感觉很陌生,两个人相伴过那么漫长的年岁,这是头一次有点奇怪的别扭。
    少顷,风愿垂眸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这么大的人了,还爱跟哥哥撒娇。
    墨凌:????
    这事可一步都不能让,是你个子高,爬得快一点,其实我们是同日同时同刻出生!
    风愿笑看她,风止拿着写好的东西过来了,风愿让他和墨凌细说,自己摸了摸腓腓,转身走了。
    墨凌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还是有点怪怪的,虽然也不便上去拉住人,回头风止还以为他们出啥大事了,但总觉得有点微妙。
    之前一直忙寻谕和魔族的事,后来又去了东岳,她确实很久都没有好好陪一陪风愿了。这两天得找个机会陪他喝酒。
    娘亲,腓腓忽然唤她,小小舅舅在看你。
    墨凌猛地回神,接过风止手里写好的注意事项,收心认真看了看。风止细心,一条条写得很详细,平常人看了肯定头大,但墨凌却认为这极好,妥帖细致,点点头,还有别的吗?
    风止往风愿离开的方向看了下,笑着问墨凌,怎么,姐和愿哥出了什么问题?
    墨凌:怎么可能出问题,我跟他比你们亲兄弟都亲。
    风止乐了,点点头,也觉得自己多虑了,回到正题,别的就没什么了,对了,狐狸小时候都只长型不长胖,等一年左右定了型,才会开始长胖和发毛。这段时间会一直这么瘦,姐不必担心。
    墨凌:
    回头看了眼床上安睡的桃桃,墨凌感觉一阵揪心。许是被寻谕破破烂烂的弄出心理阴影了,她现在看见各种小家伙不胖就浑身难受,当下感慨,现在完全能理解舅母的心情,难怪她就喜欢大家都胖胖的。
    风止乐了,这是天下母亲共同的心愿,姐放心吧,腓腓和桃桃都很健康,会平安长大。
    一句平安长大让墨凌心里很欢喜,她静下心来,问及风止要汇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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